嶽蒂齡,女,十八歲,本省教育名門明州三中在校高中生,長相屬于清冷那一挂的,小小年紀眼神裏就有種超出這個年齡層次的漠然和成熟。
不過這種成熟在陳朔看來可笑至極,對于有一定社會閱曆的人士而言都是如此。
按照陳朔的話來說,如果不是經曆過某些童年陰影,比如父母離異,家庭暴力之類的,小孩子的漠然和所謂的成熟,都是挨打挨少了。
賽場外,嶽蒂齡和同學貝貝結伴回學校參加晚自習。
路上興奮的貝貝叽叽喳喳的說:“蒂齡,你說何隊長看見我的告白信後,會不會在圍脖私聊我呀,一定會的對吧!”
“嗯呢,肯定的。”嶽蒂齡點頭,笑嘻嘻的,一臉的欣慰和贊許,“貝貝,你真的很有勇氣啊,如果是換做我,一定不敢向自己喜歡的人告白。”
貝貝一臉害羞:“那人家也是鼓足了勇氣才敢這麽做的,再說了,蒂齡你這樣的哪裏需要告白呢,都是男人主動跟你告白吧。”
嶽蒂齡搖頭:“那些在我看來不是告白,都是性騷擾。”
“哎對了,蒂齡,你聽說過了嗎,咱們學校的學長陳朔,就是覓覓APP創始人,他也在明州大學,應該比何隊長小兩屆。”
貝貝雙手合十,一臉憧憬:“如果能讓陳朔學長幫我牽線搭橋,憑他在明州大學的人脈關系,一定可以能讓我跟何隊長說上幾句話的。”
兩人走上公交車,車廂内已經沒有空閑位置了,不過一個背着書包的男高中生在看清嶽蒂齡的容貌後,主動起身讓座:“那個,同學,你坐這裏吧。”
頓了頓,樊詩茵接着說道:“但好歹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看看吧。”
咚咚~
窗外,一名保潔阿姨敲了敲車窗。
是的,嶽蒂齡給陳朔遞過情書,送過禮物,但無一例外都被秦薇姿給攔截了下來,還通過别人的口警告過嶽蒂齡。
說完,她戴上耳機,用ipod的開始聽歌,以這種方式杜絕男生的下一步動作。
“不看!”陳朔态度很堅決。
嶽蒂齡雙手背在身後,微笑看向貝貝:“話說回來,貝貝,如果陳朔和何潇風兩個人都追求你,你會選擇誰?”
不過她沒接受男生的好意思:“不了,我和朋友站着就行。”
賽場
陳朔随手把那封告白信丢進了垃圾桶。
“行了,我先撤了,學校裏一堆事呢。”陳朔擺擺手,“信我就不看了,一個還在準備高考的小姑娘,你回應她就是害了她,不回應才是正确的,懂不懂啊你。”
“什麽幹什麽,丢掉啊。”
當初那位帥氣的學長,已經搖身一變成爲了當紅APP的創始人,前途不可限量,貴不可言。
一旁的樊詩茵有些吃驚,拉住陳朔的胳膊問道:“伱這是幹什麽?”
那個女人,太霸道了,嶽蒂齡心想。
據說那時陳朔和秦薇姿在談戀愛,兩人的關系雖然沒有擺到明面上來,但學生當中很多人都知道,嶽蒂齡刻意的去打聽,自然也會有所耳聞。
唉,茵茵要是不這麽善良,也就不會被陳朔玩得團團轉了。
但每次都是匆匆的從窗外走過,每次她都能看見陳朔那位容貌驚豔,學習成績同樣優異的同桌。
樊詩茵撇撇嘴,她隻是覺得人應該善良。
陳朔回頭看了眼樊詩茵,很費解:“我把别的女孩子的告白信丢掉,按理說你應該高興才對吧。”
等陳朔畢業,嶽蒂齡其實已經死了那條心,可偶爾有次刷圍脖時,陳朔又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中。
把樊詩茵護送回了羽毛球的賽場,陳朔就離開了比賽場地,坐進車内閉目養神了幾十分鍾。
嶽蒂齡對于能夠在任何場合都得到優待這事,可以說是習以爲常。
說完,樊詩茵向陳朔确認:“你,不喜歡的吧?”
不過今天确實是意外,嶽蒂齡是真的來幫貝貝遞情書的,可就在看見陳朔的那一刻,她改變了主意,同時做了點手腳。
當時嶽蒂齡慫了,畢竟秦薇姿在明州三中的名氣很大,很多人都是她的朋友,而嶽蒂齡呢,隻是個柔弱無助的小學妹,如何跟大姐頭抗衡?
貝貝想了想,然後十分不好意思的撓頭:“那我咋敢想,應該,應該還是何隊長吧,畢竟先來後到嘛。”
于是嶽蒂齡的那顆心,又開始躁動了。
别來加老娘微信,煩。
目光投向窗外,嶽蒂齡在思考。
“陳朔.”
陳朔叉腰:“我怎麽可能喜歡那種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我就樂意跟你這種腿又長,長得又讓人有欲望的小禦姐一起找樂子。”
陳朔假裝思索了下,然後問:“所以呢?”
其實後來知道陳朔考上了明州大學,而被公認爲清北苗子的秦薇姿卻大跌眼球的隻念了政法大學時,嶽蒂齡是很開心的。
想到這,對于自己擅自把告白信轉移給陳朔,嶽蒂齡越發沒有心理壓力了。
樊詩茵生氣的說道:“人家一看就是很純潔可愛的高中生,而且那麽漂亮,平時無論在學校還是生活上肯定被捧在手心裏的,都是别人跟她告白,哪裏輪得到她向男人告白呀。”
“别辜負一個女孩子對你的心意,哪怕你不喜歡她。”
“啊?”
叫,秦薇姿,對就是這個名字。
“高興确實有點高興。”
哎,我的閨蜜看男人的眼光着實不太好。
嶽蒂齡隻比陳朔小了一屆,等于陳朔高二的時候,嶽蒂齡就入讀明州三中了,她當然見過陳朔,而且見過很多次。
陳朔摁了下車窗控制按鈕,保潔阿姨從外面丢進來一個信封:“小帥哥,場館裏面一個拿相機的年輕人,讓我從垃圾桶裏把這個信翻出來的。”
“辛苦了阿姨。”
陳朔從副駕拿起早就準備好的飲料還有一百元紙鈔下了車,把飲料和現金塞到保潔阿姨手裏:“還麻煩您翻垃圾桶,太勞煩您了,這些您收下。”
保潔阿姨忙擺手拒絕:“飲料阿姨可以收,錢不行,又不是啥大事。”
“阿姨,這對我來說是大事,您收着吧,别推脫了。”不由分說,陳朔把錢硬塞進了阿姨的上衣口袋,然後直接鑽進車裏。
其實陳朔對嶽蒂齡沒多大興趣,真的。
隻是最近生活有點枯燥,各方勢力太平靜了,陳朔覺得有些無趣。
好不容易來個新人,不得掂量下幾斤幾兩?
《我就看看,不深入》
打定主意,陳朔從信封裏抽出信紙,帶出了幾瓣幹花瓣,信紙上撲面而來的是淡淡的栀子花香。
有點東西,夠誠意。
快速浏覽了番,字迹很娟秀,有點簪花小楷的感覺,内容嘛雖然很華麗,但太浮于表面,也确實很符合女高中生的心境。
又沒經曆過啥,能寫出什麽觸人心靈的東西呢。
一切都很尋常,陳朔心裏對嶽蒂齡的興趣頓時大打折扣。
如果隻是這種水平,那說實話,還不如我的未來前女友冉朝雲。
小冉可是下半年就要登場了,你的分量不夠跟她PK的哇。
然後陳朔就被信的結尾吸引了。
‘看最後一段的第一個字,然後把每一句連起來。’
陳朔蹙眉,然後視線上移,一個字一個字的去對标,然後脫口而出:“何潇風我喜歡你!?”
草拟嗎,你給何潇風的信踏馬的怎麽到我手上了?
完了,老子手髒了。
等等,不對啊。
陳朔立刻明白過來了,這封信絕對不是給自己的,但也絕對不是嶽蒂齡寫的。
‘假設,這份信是别人讓嶽蒂齡轉交給何潇風,而嶽蒂齡卻給了我,隻是爲了有一個正面接觸的機會,那她也太硬了吧,如果樊詩茵是我女友呢。’
啧,陳朔隻能把這當做是女高中生的無畏心理了。
“有點意思。”
陳朔将信重新塞進信封。
嶽蒂齡沒有留任何自己的信息,說明她足夠自信,相信隻要她出現在陳朔面前,陳朔就會自己去找她的個人信息。
因爲嶽蒂齡穿的校服上面清清楚楚繡着明州三中的字樣和校徽。
“三中.那踏馬不是老子的高中母校嗎,這還是我學妹啊?”
陳朔頓覺荒唐:“她今年應該是高三,也就是說我倆同時在三中待過,但我竟然完全不知道有這麽個極品小美女?”
估計問題出在秦薇姿身上,陳朔心想。
她就是把心思都放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面,才導緻學習成績一路下滑,從清北苗子的境界跌落至普通211。
當真可惜啊。
啓動車子,陳朔返回學校,車内播放着很嗨的DJ舞曲。
雖然土,但真的嗨。
“按照老舊套路,誰主動誰就輸,如果我費盡心思去挖嶽蒂齡的底細,那我就輸了?”
陳朔自言自語的,随即嘴角上揚:“簡直放屁,先下手爲強才是王道。”
事情仿佛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回到覓覓辦公室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陳朔一個人走進辦公室反鎖上門,雙腿翹到桌上,尋思片刻後給原來的班主任打了通電話。
高中時期的班主任是秦薇姿老媽的學生,這還是陳朔不久前才從秦薇姿口中得知的。
怪不得那時候老班對自己贊許有加呢,原來是因爲老子拿下了她老師的寶貝閨女啊。
說實話,校園情侶那點事,在老師眼裏根本就不是啥秘密,教師們在辦公室裏的一個談資,就是各自班級裏哪個男生和哪個女生談戀愛了,進展到哪步了,需不需要出手幹涉,這都是老師們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事。
其實老師們不怕男生和女生談戀愛,就怕男生和男生談戀愛,女生和女生談戀愛,因爲那很難看出端倪。
兄弟間勾肩搭背很正常啊,女生手牽手,甚至親個小嘴也很正常啊。
所以那時陳朔和秦薇姿談戀愛,可以确定的,老班絕對知道。
“嘟嘟嘟”
“喂,陳朔啊?”電話那頭,一道年輕的女音響起。
陳朔爽朗一笑:“老班,好久不見啊,最近頭發還掉不掉啊,我們畢業之後你應該輕松很多了吧!”
老班不老,陳朔畢業那年也才二十七八,正是一名青年教師迅速成長的年紀。
電話那頭,老班歎了口氣回答:“原來我總是在班裏說,你們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現在我才明白當初有多天真,最差的永遠都是下一屆,現在小孩子真難管啊。”
“說實話,老師到現在還能叫出你們每一個人的名字嘞。”
老班進入明州三中後,擔任班主任帶的第一個班級就是陳朔和秦薇姿所在的班級,對于一名班主任而言,第一屆學生絕對是永生難忘的,後面随着時間的推移和自身的閱曆成長,那種激情就會慢慢的化作習以爲常。
陳朔和老班閑聊了幾句,無非就是關心一下她老人家的終生大事和現在帶的熊孩子乖不乖。
“老班,咱們學校還像以前一樣那麽嚴格嗎,讓帶手機了吧,現在小孩子沒手機可活不了。”陳朔随口問了句。
“帶個毛線,發現一部沒收一部,不過這種事根本管不住啊,隻要他們别做的太過分,當老師的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老班有些奇怪:“以前我對你們也是一樣的套路啊。”
陳朔笑嘻嘻說:“我以爲您會更加心硬如鐵呢,沒想到還是老樣子啊,那作息還是原來那麽慘無人道?”
“說起這個我就來氣,換新校長了你知道嗎,市局下來的,年富力強,上來就改革,你們的學弟學妹現在就禮拜天能休息喽。”
老班歎了口氣:“我感覺快熬不下去了,聽說你小子搞了個APP,很紅火啊,給老師安排個養老位置呗。”
“那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等我哪天買棟樓,保潔和門崗您一肩挑了。”
陳朔笑哈哈的說道:“那行,不打擾您嘞,改天來學校探望您,沒别的事啦,我就是突然想起以前念書時候的點點滴滴了。”
老班聽完,神秘莫測的問:“你和秦薇姿還在一起嗎?”
陳朔撇撇嘴:“我被甩了。”
老班一副我就知道的語氣:“那看來是我的老師出手幹預了,也不怪她老人家生氣,好好一個清北苗子被你折騰進了211。”
陳朔:“講這話,清北在某些方面其實不比211差的。”
老班:“.”
結束和老班的對話,陳朔摸到了幾個消息。
嶽蒂齡隻有禮拜天有空,手機可能随身攜帶,但在校内絕對不方面使用,或者藏在某個不爲人知的角落。
朝嘴裏丢了顆木糖醇,陳朔一邊咀嚼,一邊打開微信。
醬爆那邊已經傳來了嶽蒂齡的圍脖賬号。
陳朔點開圍脖,用覓覓APP的官方号給嶽蒂齡發了一個問好。
一個大大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