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薇姿在憋大招。
這是陳朔看見前女友在同學會群官宣兩人分手消息後,腦子裏閃過的第一個念頭。
絕不要小瞧一個敢在重點高中早戀,且本身還有個極度嚴苛母親的美少女,當她準備孤注一擲時,迸發出的力量是無與倫比的。
總結而言,秦薇姿有可能要像上一世那樣,在同學會那個晚上把自己直接拿下。
想到這,陳朔笑了。
那這回說‘你弄疼我了’這句話的人,不是可能,而是必定是秦薇姿。
怎麽說呢,陳朔開始期待起同學會的到來了。
有幾個高中時代關系還不錯的同學,都來私聊陳朔,他們都還以爲陳朔和秦薇姿依然是情侶關系。
高中時候藏着掖着,到了大學那還不得飛上天啊。
當年在振海七中,紮着馬尾留着鲶魚須劉海的秦薇姿,穿着夏季的白色短袖校服走在陽光下時,整個人晶瑩剔透,那是無數男生的夢。
陳朔淡然一笑:“電話打招呼多沒意思,要不直接視頻吧,我今天打扮挺帥的。”
因爲秦薇姿媽媽在明州教育界的知名度,振海七中的老師對秦薇姿是嚴加保護的,根本不允許有居心不良的男生接近她。
真是懷念啊。
陳朔聽了肆無忌憚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好,弟妹說的好,什麽時候來明海,做大哥的給你包紅包!”
他們孩子滿月的時候,陳朔還專門跑了趟魔都,給孩子準備一個大大的紅包。
“五十萬??”
“來,跟伱嫂子打聲招呼。”
段也,陳朔高中時代的死黨,如今就讀于位列國防七子之首的哈工大。
同時在嗨絲和A站生放送一起直播,盡可能的汲取流量。
有些時候,她真的很趙雲,逼着陳朔七進七出,樂此不彼。
畢竟誰能拒絕一個騎你身上用甜美嗓音喊‘艾瑪這玩意誰研究的呢’的東北甜妹呢?
名字聽着都很有朝氣,叫冉朝雲。
段也和這個女孩從大學開始戀愛,然後順利的結婚生子,最後一起去了魔都某科研所工作,恩恩愛愛。
有一說一,當時迫于淫威屈服秦薇姿牛仔熱褲下的陳朔,一度很害怕東窗事發,然後被開除。
對于那些來詢問的,陳朔也就打個馬虎眼。
艹,踏馬開房去了吧,狗東西。
接到老友電話,陳朔心情不錯,不禁回憶起來。
但總有不開眼的,直接給陳朔打了電話。
陳朔交代何永源的工作,就是把目前參加過校園街訪的所有名單歸門别類,尤其要把類型比較相似的劃到一起,到時候在圍脖上進行網絡PK。
段也:‘.’
但奈何秦薇姿一身反骨,沒人敢追她是吧。
最終獲勝者,會成爲覓覓APP的第一任代言人,代言費五十萬元。
何永源:“可以的話帶點妹子回來。”
電話那頭響起一道女音:“視頻就視頻呗,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帥。”
女孩:“振海七中好歹也是全國有名的好高中,這麽沒牌面?”
何永源聽到這個數字之後眼睛都瞪大了,然後扭捏起來:“朔哥,你覺得我參加一下怎麽樣?”
簡佳和于沫回家了,不過互聯網這玩意嘛,在哪兒都能上班。
白莊:“帶點特産回來。”
也是從那個女孩後,陳朔方知人倫大道之美好,從此一發不可收拾,深陷美色無法自拔,荒唐了好多年。
被吵醒後,陳朔索性也就不睡了,拍拍何永源的床尾:“你這個年紀怎麽睡得着的,起床還債了。”
段也:“你聽他瞎逼逼,我早跟你說過了,我就是振海七中的毋庸置疑的校草!”
這都是記憶中美好的故人啊。
算算日子,她今年就要高考了。
“卧槽,阿朔你踏馬被秦薇姿甩了??我就知道遲早會有這麽一天的,哈哈哈哈,我不是在嘲笑你啊,實在是哥們在大學找了個超級漂亮的女朋友。”
難怪這一學期也不怎麽找自己聊天,也不打遊戲,原來是忙着嘿咻去了。
陳朔:“妹子來就行,你來不來無所謂。”
最後票選出人氣最高的十人,在覓覓APP上線的同一時間,全網票選。
段也臨了也沒打視頻,而是嚷嚷:“我明天的飛機回明州,來機場接老子嗷,挂了挂了,忙得很。”
當初和秦薇姿分手後,段也的這個女友還給自己介紹了個考研到明大的高中學妹,也就是後來出國的那位。
“艹,踏馬一幫絕情絕義的畜生!”姜恒達悲憤的罵了句,拖着行李箱含淚離去。
好,老娘直接倒追。
翌日
姜恒達收拾好行李,站在門口告别:“兄弟萌我走了啊,還有什麽要交代的嗎?”
陳朔瞥了他一眼:“你參加幹啥,自取其辱啊?”
何永源搖搖頭,小聲說道:“就不能暗箱操作一下嘛,這個錢給誰不是誰,給兄弟不好嗎,我還能返還你一點,我留五千就夠了。”
五千正好是何永源欠陳朔的債款。
“别瞎逼逼了,先把消息放出去,配合簡佳和于沫的工作。”陳朔拍了下何永源。
當覓覓微博上登錄這個消息後,大賽已經撇到一邊了,豐厚的獎金是最令人瞠目結舌的。
五十萬啊,這可是五十萬軟妹币。
這些參賽選手可全都是在校大學生,即便裏面有家庭條件極爲優渥的天龍人,那也是極少數。
大部分都是普通家庭的孩子,奪得第一就有五十萬元?
饞,太饞了!
所以陳朔一直認爲,卓淩淩這種的是比較聰明的綠茶,是可以茶的。
路米米就不行,太愚蠢,茶傻逼容易被傳染。
根據陳朔的評測,不出意外的話,覓覓APP的最終代言人會是樊詩茵。
從目前的留言比例來看,支持樊詩茵的人也占了一半,可以說實至名歸。
“源源,你聽過交響樂嗎?”陳朔忽然問。
何永源還在認真工作,頭也不擡:“我聽那玩意兒幹啥,老子連口琴都吹不明白。”
“那我讓你聽聽。”
說着,陳朔掏出手機,先把模式調爲響鈴,接着将音量調至最高,最後切換成微信小号。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手機就放桌上,屏保上微信的來信顯示像是印鈔機裏的鈔票般不停翻動。
何永源怔怔看着這個神奇的畫面:“這什麽情況?”
陳朔拿起手機點進微信,竟然還卡頓了片刻,界面上一排未點開的聊天框全是紅點點。
那是這幾個月來參與校園街訪的女孩子們,當然,也有男孩子,陳朔自動忽略了。
朔哥不整那些邪魔外道!
何永源倒吸口氣,然後磕磕巴巴問:“我問個問題,你也老實回答,你現在把她們約出來,是不是晚上就能”
說着,何永源擡起手開始鼓掌。
陳老師課堂開課了:“你也不用把所有女孩子都想的這麽現實,有些真的不圖錢。”
何永源松了口氣。
陳朔繼續補充:“她們很多圖的是我這個人。”
“.”
其實這學期以來,陳朔搞的這個校園直播已經讓他名氣大躁,并且還有校外的覓覓啤酒炸雞屋作加持,這厮的忽然間就力壓學生會那批人,成爲了明大炙手可熱的校園明星。
在很多男生看來,陳朔都混成這樣了,那不得天天吃好的啊。
這就是很典型的皇帝種地用金鋤頭的概念,隻有何永源這種身邊人知道,朔哥要想吃好的,那是真能頓頓不帶重樣的。
羨慕嗎,羨慕死了。
何永源羨慕的眼睛都紅了。
見好哥們這麽難過,陳朔問:“莫晗把你加回來了沒?”
何永源搖搖頭:“沒有,其實我都差不多把她給忘了,現在我全身心都在馮慕身上。”
陳朔:“趁馮慕回家過寒假,你可以試試把莫晗約出來。”
何永源鄙夷的看了眼陳朔:“你這不是逼我當渣男嗎,我有慕慕一個人就夠了。”
陳朔笑了:“你特麽可真自戀,人家馮慕同意被你有了嗎,你就擱這敗壞人家黃花大閨女的名聲,聽哥的,馮慕這種好女孩你不配,還是先體驗下莫晗比較合适。”
何永源想了想,覺得陳朔說的有道理。
“我也不是在乎自己的清白之軀啊。”源源坦誠的表明心意,“主要莫晗看不上我。”
“馮慕也看不上你啊。”
“可馮慕不花我的錢啊!”
聽聽,這就是男人的心态,他們給女孩子花錢有個原則,我可以給你花,但你不能強迫我給你花。
這個錢我要花的心甘情願。
就像《滿城盡帶黃金甲》裏發哥對傑倫說的:朕給你,才是你的,朕不給,你不能搶。
但往往在現實中,男生必不能在女生面前擁有朕的地位。
反而很多時候是小張子,小李子,小(百家姓所有姓氏)子。
可悲。
陳朔對此的态度是,花點就花點,别心疼,花錢買教訓。
鮑勃迪倫說:一個男人到底要走多少路,才能被稱爲真正的男人。
陳朔說:一個男人隻要走過一條路,就能被稱爲真正的男人了。
不懂?
沒事,長大就懂了。
何永源沉思片刻,恍然大悟:“我懂了,你的意思是讓我别計較得失,不能以睡覺爲目的去接觸女孩,對吧?”
他莫非真的是天才?
陳朔頭回對何永源的智商産生了質疑:“那你給她花錢是做慈善嗎?”
“她塗着你買的化妝品去見心上人。”
“穿你送的小裙子在酒店等他?”
“花你給的零花錢買小雨傘?”
何永源捂着胸口制止陳朔繼續往下說:“别講了,這種窒息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陳朔起身,準備去機場接段也了:“還是那句話,錢和心思既然花出去了,她的身子和真心起碼要撈到一個,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兩樣東西總是綁定在一塊的,如果不綁定的話”
“不綁定的話怎樣?”
“那更好,你可以站起來往死了蹬,不用心疼。”
何永源急忙起身:“爹,那我到底該怎麽把莫晗加回來啊??”
陳朔回頭微微一笑:“誰說寒假就不能繼續校園街訪了?”
目送陳朔離開,何永源扶着桌子緩緩坐下,點上根煙,喃喃自語:“卧槽,卧槽幸虧老子不是女的,不然被陳朔盯上還能有清白?”
明州國際機場
陳朔一件黑色呢子大衣,倚着路虎攬勝的車頭,摘下墨鏡望向走出航站樓的遊客們。
“阿朔,阿朔!”
段也發現了陳朔,擡手揮了揮,他身邊跟着一名身姿高挑,氣質清爽的同齡女孩。
陳朔微笑揮手緻意。
“你小子,趕緊挪開,待會把别人豪車給刮了。”段也拽了拽陳朔,“這麽貴的車,刮破點漆咱們都賠不起。”
陳朔清清嗓子:“這是我的車。”
段也:“???”
“我明白了!”不愧是國防七子的學生,段也食指用力晃了晃,對女友說,“看見沒,這就是好兄弟,爲了來接我,特意租了輛豪車!”
“這個就叫兄弟情!”
“我兇你嘛個麻花兒情。”
陳朔知道好哥們一時間很難接受這個現實,笑呵呵看向段也女友:“你好,我叫陳朔,段也的高中同學,好哥們。”
“你好陳朔,聽段也說起好多次了,我叫石韻。”
石韻做完自我介紹,回頭看看:“哎,人呢?”
陳朔看向段也,問:“還有别人?”
“沒來得及跟你說,石韻把她高中學妹叫來了,也是她鄰居。”段也解釋道,“她們準備在明州玩幾天,年三十前再回東北過年。”
陳朔點點頭:“沒事,我車寬敞,坐得下。”
段也啧啧道:“哎喲咱倆誰跟誰啊,别裝了嗷,你家是有點實力,可你爸媽不可能大學沒畢業就給你買這麽貴的車,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底細?”
“這大城市就是熱鬧嗷,擠死我了。”
你很難把娃娃音和東北話聯系到一塊,但确确實實,這件事發生了。
陳朔看見那名高挑纖細,秀麗可愛的女孩時,猛地有些恍惚。
冉朝雲??
她怎麽提前登場了。
“介紹一下,介紹一下。”石韻牽着匆匆登場的冉朝雲,看向陳朔,“這位是我的高中學妹,冉朝雲。”
“朝雲,這是陳朔,段也的好朋友。”
“艾瑪大哥,給您添麻煩了嗷!”
“.”
看着喜氣洋洋的冉朝雲,陳朔就不由自主想起那些年她在自己身上策馬奔騰的日子。
說實話,這種另類的重逢陳朔是比較抗拒的。
今天能遇見一個,明天呢,後天呢,按照朔總造孽的數量,那今後有樂子可看了。
就連開車的時候,陳朔都有些心不在焉,總不由自主的透過車内後視鏡去看後座和石韻叽叽喳喳聊天的冉朝雲。
因爲那時候和冉朝雲在一起的時候,說實在的陳朔雖不是小雛鳥了,但也就被秦薇姿也踐踏過那麽幾回。
可以說毫無遊戲體驗。
冉朝雲也不會啊,于是兩人開啓了漫長的學習生涯,把該看的都看了,然後現學現用。
現在想想,又羞恥又刺激。
冉朝雲出國前發的最後一條動态是:因爲一個人,愛上一座城,也因爲一個人,再也不想來這裏了。
配圖是透過飛機窗拍攝的一張明州俯視圖。
“大哥,你呲凍梨不,我老家帶來的!”冉朝雲從包裏翻出一袋子凍梨,遞給陳朔一顆,“甜得很,我都挑過了。”
陳朔下意識的觸發壞男人調侃模式:“咋挑的,一個個啃過了嗎,給我你啃最深的那個。”
“.”
“.”
副駕的段也不可思議看着陳朔:“你咋變成這樣嬸的了,跟秦薇姿分手打擊曾老大啊?”
咱就說,你隻要在東北生活過一段時間,口音鐵定被帶偏。
無一例外。
陳朔咳嗽了聲,接過凍梨咬了口:“對不起,吓到你了吧?”
冉朝雲縮在後座,緊了緊身上的白色羽絨服,帽子還帶着倆兔耳朵的那種:“你們南方男人說話都帶着調戲。”
氣抖冷,我們南方男人怎麽就調戲你了?
陳朔:“那你們北方男人都怎麽回應的?”
冉朝雲想了想,聳肩:“不造啊,說話都賊硬氣,男女都一樣,不像你們這裏,女孩子說話都嗲嗲的。”
陳朔哈哈笑道:“你說話也很嗲啊,換個語調就好了,你能比南方女孩子還夾子。”
冉朝雲啃着凍梨,笑得花枝亂顫,她現在還不知道裝淑女。
副駕的段也又開始叭叭了:“哎,你還沒跟我詳細說呢,你咋和秦薇姿分手了,振海七中的校花說不要就不要了?”
冉朝雲和石韻貌似也很好奇,都不說話了,靜靜看向陳朔。
吃梨群衆在線八卦。
陳朔單手扶着方向盤,擺擺手:“過去就過去了,反正就是分手了。”
“真可惜啊。”段也唏噓道,“當初你倆鬧鬧騰騰的,我還以爲你們能從校園走向結婚呢,果然也逃不開畢業就分手的魔咒。”
冉朝雲大大咧咧的問:“朔哥,你前女友啥樣的?”
你這樣的。
石韻到底大學生了,比冉朝雲有眼力勁兒,拉了她一下,笑眯眯喊:“陳朔你别介意啊,我這個學妹說話直,回頭我教育她。”
“哥,你生氣不?”冉朝雲有些緊張,小心問。
陳朔擡眼,透過後視鏡看着青澀白幼的冉朝雲,笑着搖頭:“不生氣。”
冉朝雲狡黠一笑:“不生氣那你繼續嗦呗!”
嗦嗦嗦,你就知道嗦。
陳朔又想起了某些美好的記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