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一刻。
就在魏弘呆在院子中種植枯血藤的時候,在旁邊那座樓閣的一層,此時正陸陸續續走進來許多靈植夫,他們來到一層的夥房之後就熟練之極的端起了一個個大海碗,然後來到了擺放靈米跟妖獸肉的地方,直接往自己碗裏裝上了一大碗靈米跟妖獸肉。
身爲靈植夫就是有這點好處,那就是靈植園會提供一日三餐。
如此一來,哪怕每月的工錢低上一些,但是一日三餐的靈米與妖獸肉卻是任吃,這就足以讓這些靈植夫省下了一大筆開支。
盛好飯菜後,這些靈植夫就各自三三兩兩的湊在一張桌子上大口吞咽起來。
嚴東、于晃與甄甯三人此時也在一張桌子上吃飯,隻是剛吃了幾口,于晃就朝嚴東問道:“嚴兄,剛才執事大人把你留下來所爲何事啊?”
說到這個,一旁的甄甯也忍不住好奇的望向了嚴東。
而嚴東則一邊吃飯一邊含糊道:“能有什麽事,執事大人就是讓我帶他逛逛,然後就讓我退下了!”
聽到這裏,于晃卻依然興趣不減,他又壓低了聲音,滿臉好奇的問道:“嚴兄,你可知我們這位執事大人的來曆與底細?”
甄甯此時也跟着問道:“是啊嚴兄,我們這位執事大人可有什麽背景,他是剛加入仙城的嗎?”
說實話,不管是于晃還是甄甯,都對魏弘這位新來的執事感到十分的好奇,此時都想從嚴東嘴裏得到一些信息。
畢竟嚴東與他接觸最久,也是最有可能知道這些信息的。
這也是他們私下裏才敢如此議論,當着魏弘的面可不敢多說一句。
而嚴東看着一臉好奇的于晃二人,不由得也停下了吃飯的動作,然後沉思了片刻,這才低聲回答道:“咱們這位新來的執事大人有什麽背景與底細,這根本不是我們能知道的,但是之前與他閑聊的時候,執事好像說過他之前乃是一名散修,也是築基之後才加入仙城的。”
其實嚴東知道的并不多,隻知道魏弘乃是散修出身。
“什麽?散修?”
但是這個信息也足以讓于晃驚呼起來。
而且他這一句話并沒有壓低聲音,反而因爲驚訝而将聲音提高了許多。
一時間,正在夥房内用餐的那些靈植夫紛紛将疑惑的視線投向了于晃。
“散修?于道友,你說的是我們新來的那位執事大人嗎?”
就在于晃身後不遠處的一名略顯瘦弱的靈植夫突然詢問了起來。
他就坐在于晃的身後,對于嚴東三人的對話多少也聽在了耳中,這時聽到于晃的驚呼聲,也是忍不住好奇的問出了聲。
此話一出,在場的靈植夫頓時嘩然一片。
“什麽?于道友你說我們新來的這位執事乃是散修出身?”
“不是吧?于道友你是怎麽知道的?”
“真的假的啊?執事竟是散修出身?他是怎麽築基的?”
“對啊對啊,嚴道友,你知道魏執事築基後的道基是什麽品階嗎?”
似乎所有人都被散修這個話題給吸引并震驚到了,紛紛出言詢問!
嚴東一看于晃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給吸引了過來,頓時無奈之極的瞪了于晃一眼,但是面對衆人的詢問,嚴東也隻能站起來滿臉苦笑的回答道:“諸位,諸位道友,事關執事大人,還請諸位小聲一些。”
“嚴某其實對于魏執事并不了解,隻知道他确實是散修出身,但是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
嚴東這話卻不僅沒有打消衆人的好奇心,反而讓他們越發的感到驚奇起來。
最開始出聲詢問的那名瘦弱靈植夫直接滿臉羨慕的感慨道:“啧,真是散修出身啊?而且還能築基,看來這位執事大人并不簡單啊,說不定機緣也不小啊!”
“誰說不是呢,就是不知道他的道基品階有沒有達到上三品。”
“呵呵,上三品?上三品是這麽容易就達到的嗎?要真有上三品的道基,還需要來這裏嗎?”
“可不是嘛,說不定隻有下三品的道基呢,不然哪能被發配到此地來啊!”
“瞧瞧你們說的,哪怕人家是九品道基,那也是築基修士啊,是我們能比的嗎?”
“就是,你們要真是嫉妒,可以直接去問問魏執事啊!”
“咱們大多都已經到了練氣後期,多種十年八年地,也許也能有機會築基呢!”
“放屁,築基哪有這麽簡單?”
在場的一百多名靈植夫當中,可謂是羨慕嫉妒恨者皆有。
有人語氣帶酸,有人羨慕不已,還有人甚至下意識就把魏弘的道基往低了想,總之是反應各異,而且聽他們的語氣大多數還都是嫉妒居多。
如此一來,這些靈植夫對于魏弘這名新來的執事就更爲好奇起來。
畢竟能夠以散修出身卻晉升到築基期的,說少不少,但是說多也确實不多,尤其是在蒼山仙城之中,别看每年都彙聚了大量散修到來,然而真正能夠突破到築基期的卻沒有多少。
因此,這些靈植夫在得知魏弘的出身後才會有如此反應。
嚴東這時忍不住出言告誡道:“諸位,嚴某勸諸位還請慎言,執事大人能突破到築基期自有自己的機緣,這是我等羨慕不來的,況且以後魏執事都在此地坐鎮,我等都需要仰起鼻息看其臉色,諸位可莫要失了分寸!”
此時嚴東心中不由得暗暗後悔,竟在這裏跟于晃二人談論起了新來的執事,如果被新來的執事知道了這些人剛才說的那些話語,說不定會直接将他記恨上。
因此,嚴東急忙制止了衆人的議論。
衆人一聽這話,許多人心中頓時微微一凜,急忙閉嘴不言,就好像自己剛才完全沒說話一樣。
畢竟嚴東說的确實有道理,他們心中哪怕再羨慕再嫉妒,也不應該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出來,要是被人告上一狀,那可真的是有苦沒處說去。
因此,夥房内原本繁雜的氛圍頓時就變得安靜了下來。
那些靈植夫紛紛将心中的想法給隐藏起來,然後重新開始大口吃飯,接着又故意談論起了其他事情,以此來揭過此事。
嚴東見此,心中也是大松了一口氣。
他們三人也沒有繼續閑聊的欲望,匆匆吃飽之後便離開了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