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弘緩緩睜開雙眼,眼神也因爲疲憊而黯淡了許多。
“呼”
魏弘長舒一口氣,仿佛要将剛才的憋悶都吐出去一般,然後才略帶苦笑的喃喃道:“差點失算了,沒想到這二階陣法跟一階陣法竟相差如此之大!”
他也沒想到,二階陣法竟會如此繁複難懂。
剛才湧入他腦海中的那些陣法知識跟布陣經驗等等,不僅其中内容晦澀繁複,十分難懂,而且信息量也極其龐大,如果不是他突破到築基期後擁有了神識,恐怕都要被那團陣法信息流給沖成了傻子。
也幸好他是等到築基之後才參悟那【四象玄武陣】,不然還真有點危險。
在突破到築基期之後,其實最大的變化不是體内的靈力,而是腦海中的靈識已經轉變成了神識,這才是他最大的收獲。
何爲神識?
所謂神識,其實就是修仙者的一種特殊感知能力,擁有神識之後,他們就能夠感知周圍的環境和事物,對于修士的戰鬥能力和日常生活都有重要影響。
同時,神識恰好不會受道基品階的所影響,所以他此刻的神識強度與正常的築基修士無異,這也是他在築基後唯一能跟正常築基修士相比的地方。
也正是因爲如此,魏弘不管是領悟能力還是接受信息的能力都比沒有神識之前要強大許多。
足足吸收了兩個多時辰,他才将湧入腦海中的所有陣法信息量給消化完畢。
此時此刻,那些晦澀難懂的陣法信息全都被魏弘接收并消化掉了,他對于【四象玄武陣】的理解也達到了一個常人難以企及的頂峰,單說理論知識的話估計整個修仙界都沒人比得上他。
但是理論是理論,與實踐卻還是有很大不同的。
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找機會實踐一番,盡可能将布置【四象玄武陣】的步驟與手法都熟悉下來,然後真正做到随手布陣的程度,而不至于因爲熟練度不高導緻陣法布置失敗。
“正好,山谷就是一個練習布陣的絕佳場所,況且我這不是修煉法術,不會鬧出什麽動靜來的!”
魏弘略一思量,馬上就找到了合适的場地。
【四象玄武陣】事關他的安危與秘密,必須要盡量熟練起來才行。
好在他也不是馬上就要開始修煉築基升階之法,所以還有充足的時間。
在腦海中将各種事情與計劃安排了一遍之後,魏弘就緩緩從石坑中站了起來。
嘩啦啦!
妖獸血液從他身上慢慢滴落下來,重新落到石坑之中。
這一次突破到築基期,魏弘不僅吸收了大量的天地靈氣,同時也将石坑内的妖獸血液幾乎消耗殆盡,隻剩下淺淺一層,而且顔色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暗紅,反而顯得有些透亮,顯然已經失去了效用。
他從石坑中走出後,一揮手甩出一團火球,然後轟的一聲火光升騰而起,石坑内那層淺淺的血液也順勢被直接燒幹。
将手腳活動一番,魏弘這才慢悠悠地走出石洞來到山谷之中。
半年後。
這半年以來,魏弘一直呆在山谷與石洞之中從未離開。
這半年時間,其實也是他熟悉築基期修爲與實力的适應期。
這段時間以來,魏弘并沒有繼續嘗試打坐修煉,而是不斷練習布置【四象玄武陣】,半年後的今天他早已能夠熟練無比的布陣。
至于二階的法術,他手裏不是沒有,當初從黑市中也搜刮了幾門二階法術,但是現在他卻不敢冒然參悟,因爲儲存下來的生機點都有大用,不能再随便揮霍。
而且魏弘還抽空煉制了一套【四象玄武陣】的陣旗,以及一塊陣盤。
他當初在出城前就已經将各種材料都準備齊全了,現在自然不必爲材料而擔憂。
半年過去,魏弘便開始準備修煉那一門築基升階之法。
此時他盤膝坐于金色普通上面,而不是坐在石坑之中。
在其身前照例擺放着幾個白色玉瓶,裏面裝着的全都是能夠精進修爲的龍芝丹。
還有一塊淡黃色的玉簡,此時也擺在其身前。
那塊玉簡裏面,記載的正是上古流傳下來的築基升階之法!
這半年來,他每日都會抽空參悟那淡黃色玉簡裏面記載的法門,直到今日,所有内容與步驟都可謂是爛熟于心。
做到心中有數之後,他今日便準備開始實施第一步。
那就是散功,毀掉自己好不容易築造的根基。
這是築基升階之法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魏弘又将法門在腦海中仔細思量了一遍之後,這才緩緩閉上雙目。
此時他雙手掐訣,而且是一種十分奇特怪異的法訣。
并且他體内的靈力也開始迅速運轉起來,隻不過這一次并不是按照【青木決】的修煉路線進行運轉,而是沿着一種極爲特殊的路線,呈反方向迅速運轉。
沿反方向特殊路線運轉的靈力,此時緩緩帶上了一絲血紅之色。
這一次運轉靈力,周圍的天地靈氣也根本未曾受到吸引。
魏弘此時雖然雙目緊閉,但是臉色卻極爲凝重。
這可是自毀根基,估計整個修仙界中能做出這種事情都絕對不會超過一手之數,所以容不得他不謹慎對待,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他體内那沿着反方向特殊路線運轉的靈力,此時變得越來越快,甚至在經脈之中都傳出了呼呼的聲響,讓魏弘的臉色越發凝重起來。
随着時間的推移,那迅猛運轉的靈力就如同是一群脫缰的野馬,在經脈之中瘋狂呼嘯而過。
靈力之中附帶着的那層血紅之色也越來越濃,将半數靈力都染成了血色。
魏弘此時隻能勉強控制着靈力沿着特定的陸續瘋狂運轉,但是想讓其停下已經是不可能之事。
漸漸地,随着靈力在體内瘋狂運轉,他的臉色也跟着微微蒼白起來,額頭甚至在開設冒汗。
下一刻,魏弘猛地大喝一聲:
“給我破!”
其體内經脈之中的那些靈力,此時就如同脫缰的野馬,帶着血紅之色,然後朝着丹田狠狠撞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