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弘仿若看戲一般,淡淡的回了一句。
與崔霖相比,他的臉上反而沒有任何不安與緊張,倒是顯得有些不太在意,甚至有些不當一回事。
崔霖皺眉看向魏弘:“魏道友,難道你不怕?”
“我有什麽好怕的!”魏弘無所謂的笑了笑:“我又不離開坊市,反正我就在坊市内部居住,大不了一直不出去就是了。”
“我就不信那夥劫修敢進來坊市殺人越貨!”
他也不信那夥劫修會一直守在坊市外面!
除了刷生機點外,他還真不需要離開坊市。
爲了安全着想,他自然可以暫時放棄刷取生機點,先好好苟一段時間。
因此外面那夥劫修根本就對魏弘起不了什麽威脅,對他也造成不了多少影響。
崔霖此時也是滿臉沉重的點點頭:“魏道友說的是,短時間内還是不要離開坊市的好!”
“對了。”魏弘突然想起了什麽,皺着眉頭問道:“坊市内的巡邏隊不管嗎?難道就任由劫修殺人越貨?他們不怕影響坊市的聲譽嗎?”
按道理來說,發生在坊市周圍的事情應該都歸巡邏隊處理的,但是魏弘卻沒聽說巡邏隊有什麽舉動。
“巡邏隊?”崔霖嘴角閃過一絲譏笑:“你覺得他們會管嗎?隻要那夥劫修不是鬧的太嚴重,他們才懶得管我們的死活,而且巡邏隊内是否有他們的人也未可知!”
“說的也是!”
魏弘微微歎息,就此沉默下來。
兩人都失去了交談的興趣,魏弘告辭一聲就朝着制符工坊走去。
劫修團夥【血鷹】的事情暫時被他抛之腦後,反正他做好幾個月都不離開坊市的準備了,之後看看風向再做打算。
既然對他沒有影響,他自然要按照自己原來的節奏繼續過生活。
但是魏弘卻還是有些想當然了。
當他來到制符工坊後,發現這場劫修風波終究還是影響到了他自己。
“什麽?你再說一遍?王管事慘遭劫修毒手已經遇害?這.這消息可靠嗎?”
剛一進入制符工坊,魏弘就聽到了一個驚人的噩耗。
他滿臉難以置信,向着告知他這一消息的呂方連連發問。
“千真萬确啊!”呂方也是滿臉沉重與苦笑的回答:“消息絕對不假,昨天王管事因事外出,卻沒想到撞到了那夥劫修的手上,結果沒能逃脫遭了毒手,據說他已經逃到距離坊市隻剩三裏之地,可是還是被人追上給當場格殺了去!”
呂方緩緩歎息,也不知道是因爲王管事的死還是因爲其他。
魏弘眉頭緊蹙,接受了這個事實之後才繼續問道:“呂道友,既然王管事已經身亡,那這制符工坊又換了誰來當管事?”
“咱們的待遇與基本任務是否還與從前一般?”
魏弘實在是沒想到,王管事會遭遇這樣的意外。
但是這件事情已經發生,那麽他就需要考慮一下工坊内部更換管事以後可能出現的一些變動了。
待遇與基本任務就是他最擔心的兩個問題。
剛才他還說外面的劫修影響不到自己,誰曾想終究還是逃不過這場風波。
因此,魏弘的心情一下就變得陰沉起來。
而呂方這時則略微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臉色凝重的說道:“魏道友伱算是問到點子上了,我也正好想要跟你說這個問題。”
“據我所知,工坊内部馬上就會新上任一名管事,聽說這名管事爲人極爲苛刻,而且我還聽說他要提高我們的基礎任務量。”
“你擔心的問題也正是我所擔心的!”
制符工坊裏的畫符師都是聰明人,自然明白權利更疊之後必定會引來一系列的變動。
這些變動有很大可能都是對他們不利的,所以出現變動恰恰是他們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
“希望新來的管事不要壓的太狠!”
魏弘無奈歎息。
他與呂方二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擔憂。
片刻後,就有人過來通知他們二人前往一号院子,說是管事召見他們。
“走吧呂道友,咱們也過去看看。”
魏弘招呼一聲,便率先朝着一号獨立小院走去。
很明顯,這應該是新來的管事要召集他們開會并宣布權利的更疊。
呂方一臉沉重的點點頭,跟在魏弘身後很快就來到了一号獨立小院。
進去後他們就發現,畫符作坊的畫符師已經來得七七八八了。
而在那些畫符師的前面,有一名老者正悠閑的躺在寬大躺椅上閉目養神。
整座獨立小院也似乎因爲這人而陷入了寂靜當中,沒人敢冒然開口說話。
本想與其他畫符師打招呼的魏弘看到這一幕後立即沉默下來,與呂方很是默契的在後面站好。
半柱香後,畫符作坊内的二十多名畫符師已經全部到齊。
躺椅上那名消瘦的老者恰好在這時睜開了雙眼,然後緩緩從躺椅上站了起來。
“老夫嚴峰,添爲工坊新任管事!”
這名身穿錦袍的老者一邊用銳利的眼神掃視着衆人,一邊用低沉的聲音說道:“今日召集諸位前來,是想與諸位混了臉熟,也順便說說今後的規矩。”
“從今日起,每一名畫符師的任務量都提升一倍,也就是說每個人每個月必須要上交三百六十張符箓。”
“還有,所有畫符師的出符率必須達到四成半以上,不足四成半的統統要受到懲罰。”
“第一個月罰沒一半工錢,第二個月罰沒全部工錢,如果有人在第三個月還是不能把出符率提升到四成半,那就請滾出制符工坊。”
“我們制符工坊,不需要這樣的廢物!”
此話一出,頓時全場嘩然。
“什麽?每個月的任務量提升一倍,要上交三百六十張符箓?有沒有搞錯啊?”
“開什麽玩笑,上交了三百六十張符箓以後我們還有提成嗎?”
“嚴管事,這是誰定下的規矩?這是在壓榨我們的!”
“嚴管事,四成半的出符率可不是說達到就達到的,我們可是與制符工坊簽有靈契的,誰敢讓我們滾?”
一時間,群情激奮,所有符師紛紛抱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