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子安看着被鐵鏈鎖住,吊在半空的中年男人,面色冰冷如霜。
“好好活着,不好嗎?”
“爲什麽總是有人喜歡跳出來找死呢?”
“還是說,我離開京城三年,讓你們都忘了小爺的心眼兒其實一直都很小!”
“謝子安,冤有頭債有主,事情是我做的,跟我的家人無關,他們什麽都不知道!”
中年男人看向謝子安,眼神中滿是惶恐。
“在我面前撒謊,你可真夠天真的!”
謝子安緩緩擡起右手,五指伸展,“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出這件事情都有誰參與,我可以饒過你的家人!”
“我數到五,如果你還沒有給我答複,我就視爲你選擇讓你的家裏人跟你一起死!”
“一家人,整整齊齊的,或許也挺好!”
謝子安的面色冰冷,但心情很平靜。
每逢大事需靜心!
他心裏其實很憤怒,但在追查真相的時候,他不會讓憤怒左右自己的思考,唯有如此,才能從錯綜複雜的線索中抽絲剝繭,找到真相。
“一!”
“二!”
……
“我說,我說!”
“是晉王!”
“晉王府幕僚左擎銘策劃的這次的行動,我隻是執行的人!”
“還在撒謊!”
謝子安當即看向守在旁邊的曾艽,淡淡開口,道:“送他跟他的家人一起上路吧!”
機會給了,自己不珍惜,那麽,他謝子安也不會感覺自己的行爲有什麽殘忍的。
道不同,不相爲謀。
“我沒撒謊1”
“謝子安,我可以用我宋家的列祖列宗發誓,我沒有撒謊,真的是晉王府左擎銘策劃的這次行動!”
“我們的目的是要用打草驚蛇之法,刺激宮裏的皇後娘娘,然後,會有人在合适的時候,給她下藥,讓她肚子裏的皇子意外流産!”
“但是,宮裏那部分計劃的執行人是誰,我不知道,這個可能隻有晉王自己知道!”
男人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他知道的所有的一切都講了出來。
謝子安聽完對方的話,轉而看向曾艽,道:“現在,可以去抓人了!”
晉王府幕僚左擎銘!
姓左啊!
謝子安的臉色有些凝重。
在他的記憶中,幾年前,因爲他的參與,曾經的戶部尚書左玉堂被抄家,阖家被發配邊疆。
這個左擎銘,跟左玉堂是不是有什麽關系?
謝子安無法判斷這兩人之間是不是真的有什麽關系,一切還得等曾艽把人抓回來才知道。
然而,等夜巡司派出去的人回轉,謝子安聽到了一個并不好的消息。
左擎銘死了!
喝多了酒,失足墜樓。
“死得挺及時的嘛!”
謝子安的臉色越發凝重。
左擎銘死了,線索也就斷了。
雖然他是晉王的幕僚,但誰能保證他就一定是在爲晉王出謀劃策?
沒有确鑿的證據,想要拿下一位親王,這無疑是不可能的。
畢竟,如今雖然是熙和帝掌權,但熙和帝的上面,還有太上皇。
晉王,也是太上皇的兒子。
熙和帝手中沒有确鑿的證據,根本不可能對晉王有任何的針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