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得,要不得!
歡喜公主自然不曉得自家皇兄心裏的吐槽,她在思考另一個問題,聽她皇兄的意思,似乎隻要有足夠的理由,不是不可以出兵。
那麽,要怎麽才算理由足夠呢?
或許不是不可以操作一下的!
至于好戰必亡?
别開玩笑了!
大雍已經多少年沒打過大仗了!
當她不知道嗎?每每邊境上出現點沖突,那些個勳貴武将,一個個嗷嗷叫着要出戰,結果沒等他們争辯出一個上下,捷報就送過來了。
邊将也想要功勞啊!
到如今,周邊小國也好,異族也罷,對于大雍都是怕得要死。
偶爾有那個不長眼的頭頭招惹了大雍,甚至都不需要大雍的邊軍出動,他們本族就将對方的腦袋和一家老小給送到了陣前。
爲了防止邊軍不講武德,這幫人還會同時派出使團進京請罪。
那态度之恭敬,開曆朝所未有。
好戰必亡?
呵呵,騙騙小孩子吧!
熙和帝自然不知道自己這好妹妹已經在琢磨怎麽給他找事情做,他美滋滋地享用了一份水果冰沙後,便跟皇後謝子娴朝着謝家去了。
美其名曰,陪l皇後回家省親。
至于朝政,早早就安排人交代了,小事兒,朝臣們自己解決,朕不養吃白飯的。
大事兒不好決斷,就去長樂宮找太上皇。
簡單形容皇帝現在的情況,撂挑子了!
消息傳入長樂宮,太上皇就不開心了。
他之前跟曾經的老臣們見面頻率多了些,也的确是有些意動,想要重新掌握那至高無上的權力,但僅僅是有個想法。
如今,看着送到自己面前的這一攤奏折,太皇上仿佛又看到了自己被許多奏章包圍的那種恐懼。
“胡鬧!”
“朕已經禅位!”
“這些事情,自當皇帝處置,拿給朕算怎麽回事?”
“拿走,拿走,速速拿走!”
掌權?
掌個鬼的權!
老子每天在這長樂宮欣賞一下舞蹈,聽聽小曲兒,想吃啥吃啥,想喝啥喝啥,這日子難道不香了嗎?
“來人,傳朕旨意,楚國公教孫無方,降爵一等,罰閉門思過三月,無诏不得出府!”
讓人将奏折都送回乾極殿還不算完,太上皇幹脆連昨兒個來他這邊上眼藥的楚國公也給懲罰了。
降爵一等!
原本,楚國公府是一等公爵,世襲罔替。
而這降爵一等,楚國公府就變成了二等公,也沒有了世襲罔替的資格。如果不能盡早将爵位的品級提上來,等下一任楚國公繼位,就隻能是三等公!
當聖旨傳到楚國公府,楚國公人都傻了。
“怎麽會這樣?”
“昨兒明明還好好的!”
楚國公頹然坐在地上,半晌都沒能坐起來,事情怎麽變成了這樣子?
“父親,兒子早就說了,您不能慣着那個丫頭!”
楚國公的長子,也是如今的楚國公世子楚桓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這下好了,咱們把祖宗拼了命掙下來的世襲罔替招牌,給丢了!”
“百年之後,我們父子有何臉上面去見列祖列宗?”
楚桓恨不能時光倒流,阻止父親進宮。
“不應該啊!”
“不應該啊!”
楚國公想不通,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怎麽忽然就成了這個樣子?
他怕是永遠想不到,這一切僅僅是因爲太上皇心氣兒不順,想要找個人來承擔一下他的怒火。
巧的是,楚國公昨兒跟太上皇見了面,臨走的時候,還用一副忠心耿耿的口吻在他面前給皇帝上眼藥。
太上皇并不确定皇帝是不是因此撂挑子,但甯殺錯不放過。
他好不容易才從那奏章之中解脫出來,如今這幫人居然還想把自己拉回去?簡直就是太壞了!
回想了下最近這段時間往他這邊跑得很勤快的幾個老臣,太上皇很快又下了旨意,說是看在他們年歲大了,該頤養天年了,讓他們盡快把手頭的工作交接一下,有時間多到長樂宮陪他耍耍。
平日裏,這些個人喜歡打着如此旗号來見他,如今便滿足了他們。
……
謝家。
當謝子安正在琢磨着進宮拜見自家那個兇悍的姐姐應該帶點什麽心意時,書房的門被踹開了。
“誰——啊……姐……?!”
謝子安傻眼了。
踹門的居然是他姐!
皇後娘娘可以随便出宮的嗎?
然後,謝子安就看到了熙和帝。
好吧,皇帝姐夫都來了,這姐姐跟着來,貌似一點毛病都沒有。
等等!
他們穿的是便裝!
這是微服出宮,還是偷溜出宮?
算了,不管是怎麽出的宮,都不是他能管的。
“臭小子,長能耐了啊!”
“還學會離家出走了啊!”
謝子娴進門,伸手就擰住了謝子安的耳朵。
“姐,姐,姐,痛,痛,要掉了,掉了……”
謝子安慘兮兮地叫起來。
“姐,姐夫還在呢,淑女,淑女!”
“沒關系,當朕不在就好!”
熙和帝巴不得看到小舅子被收拾。
謝子安傻眼。
不過,謝子娴到底還是放了謝子安,道:“臭小子,回京這麽長時間,是不是我不來找你,你打算一輩子都不進宮去見我?”
“姐,冤枉啊!”
“我早就打算進宮的!”
“這不是出去這麽長時間,沒想好到底要給你們帶點什麽禮物嗎?”
“你看,你看,這是我準備的禮單!”
謝子安這會兒是真的超慶幸,慶幸自己老早就在折騰這個東西,不然的話,這會兒可就真的要抓瞎了。
将自己準備的禮單遞到謝子娴的面前,謝子安心裏直呼僥幸。
可惜,不管用!
謝子娴看都沒看禮單,直接踢了他一腳,道:“我是在乎禮物的人嗎?”
“錯了就乖乖認錯,還跟我狡辯!”
“我看你是不想早點成親了吧!”
這一下,可是那你了謝子安的軟肋。
不過,謝子安是這麽容易妥協的人嗎?
“姐,你還别說,我真的不着急,就是,我這邊不成親,咱們那位侄女兒,怕是要恨死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