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氏跟兩個賬房合計了三遍,最終将一天的營收統計了出來。
“小姐,今天一共入賬十五萬八千七百六十文!”
“扣除各種費用,盈利一百兩還多。”
“咱們這鋪子掙錢了!”
雖然一直在鋪子看着,看着人來人往,看着錢箱滿了又換,滿了又換,知道肯定會掙錢,但到底會掙多少錢,依舊是讓餘氏糾結了很久。
如今,終于踏實了。
一百多兩銀子啊!
這隻是一天!
而且今天嚴格算起來,隻經營了半天多點的時間。
“還行!”
沈雲瑤對于自己能掙錢這事兒,從不懷疑。
“明天,記得多帶些人手過去,免得忙不過來!”
“奴婢明白!”
餘氏連忙答應。
“對了,今天你們都辛苦了,你去說一下,今天在鋪子裏幫忙的人,每個人給兩百文的獎勵!”
“謝小姐!”
餘氏臉上笑開了花,千恩萬謝告辭離開。
等餘氏離開,翠羽就冒了出來,道:“小姐,明天,我能不能也去鋪子裏幫忙啊?”
幫一天,兩百文的獎勵啊!
她一個月的月例銀子也才二兩呢。
“要不,以後你跟着你娘,專門幫我打理鋪面?”
沈雲瑤當即笑呵呵地開口。
翠羽一聽,腦袋要成了撥浪鼓,道:“才不要!”
“小姐,奴婢可是打定主意了,這輩子都跟着您,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
“您可不能不要奴婢!”
翠羽可憐巴巴地看着沈雲瑤,活像一隻将要被主人抛棄的小可憐。
沈雲瑤無語地搖了搖頭,道:“那你還要不要去鋪子裏幫忙了?”
“不要了!”
“奴婢要跟在小姐身邊,誰也趕不走的那種!”
“真乖!”
“等你家小姐我掙了錢,回頭就給你把月例銀子提一提!”
“小姐萬歲!”
“噓,你個死丫頭,亂說什麽呢!”
沈雲瑤趕緊堵了翠羽的嘴,“這種話,以後可不興說!”
萬歲這個字眼兒,那是乾極殿那位的專屬名詞。
不對,如今這大雍,可是有兩位在用這個字眼。
長樂宮的太上皇,乾極殿的熙和帝。
都說天無二日,國無二主。
但如今這大雍,卻是出現了兩個主子。
太上皇明明已經禅位給當今皇帝,一度退居長樂宮,不問政事。但最近這些日子卻是有點不甘寂寞的感覺,頻頻跟朝臣接觸。
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啊!
想到如今京城的局勢,沈雲瑤就有些歎氣。
那老皇帝也真的是,明明是他自己選擇禅位的,如今又跳出來搞事情,熙和帝簡直就是被架在火上烤。
“算了,終究是離自己還遠!”
沈雲瑤搖搖頭,将腦海中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丢開一邊。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她以爲的離她很遠的事情,其實已經離她很近很近。
……
長樂宮。
太上皇正在欣賞着歌舞,旁邊是一個肥胖的老者相陪。
“散了,散了吧!”
終于,太上皇擡手揮了揮。
旁邊服侍的老太監立刻出聲,讓歌舞中的美女,還有旁邊奏樂的美女全都退了下去。
太上皇這才看向旁邊的楚國公,道:“說說吧,你這個老貨來找朕這個閑人做什麽?”
“别說是來跟我喝酒的,我不信!”
“陛下,老臣有愧啊!”
楚國公起身就要跪下。
“别給我整這一套!”
太上皇擡手敲了敲桌面,“你就坐着說,你若是真的做了對不起朕的事情,朕會酌情給你寬宥!”
“陛下,老臣哪兒敢做對不起您的事情啊!”
“事情是這樣的!”
關于楚瑩瑩将禮部尚書三小姐呂晴梵推出茶樓的事情,這幾天可都是在扯皮中。
“陛下,那真的是個意外!”
“您是知道的,瑩瑩那孩子沒什麽壞心眼兒。”
“她就是氣急了!”
“您知道的,她的體型跟老臣一般無二,平素裏沒幾個人正眼看她。唯有那禮部尚書呂晟家的三小姐呂晴梵,還有那安國侯府的李珊霓和她還算處的來,可誰知道,這兩個丫頭居然是拿我家瑩瑩作筏子,擡升自己的名聲!”
“瑩瑩知道真相後,這才氣急撞了人。”
“誰能想到,那呂晴梵居然那麽不經撞,竟從茶樓的二樓摔了下去。”
“所以,你來找朕,是希望朕出面,壓下這件事情?”
“英明無過陛下!”
楚國公猛點頭。
太上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那呂晟的第三女呂晴梵,朕也曾聽人說起,說是京城第一才女!”
“她此番受傷,可嚴重?”
“不嚴重,不嚴重!”
楚國公連忙開口,“老臣知道消息後,第一時間請了闫老神醫登門,就是臉上的傷痕也不會留下絲毫痕迹。”
“正好,朕的小十九也該成親了!”
太上皇如此一說,楚國公就徹底松了口氣,這事兒算是解決了。
你呂晟就算是再得熙和帝看重又如何?
太上皇出面,而且給你閨女賜婚了皇子,這是何等的榮耀?
……
“陛下,還有一事兒!”
在解決了自家跟禮部尚書府的麻煩後,楚國公又開口了,道:“當時,瑩瑩她們之所以前往茶樓,卻是爲了看謝子安那小子的未婚妻。”
“陛下,雖然謝家小子的婚事是當今陛下賜婚,但老臣感覺此女可能有些問題。”
“先是在她來京的時候,琳琅郡差點鬧出了摩尼教叛亂,雖然被鎮壓了,但這不是好兆頭啊!”
“等她入京,就讓我家瑩瑩跟禮部尚書三小姐起了紛争。”
“老臣擔心,此女恐爲災星!”
“老臣可聽說,歡喜殿下跟這女子交往甚密!”
“陛下,還是要勸勸歡喜殿下,切莫因小失大,悔之晚矣!”
楚國公一席話,讓太上皇的臉色變了又變。
“此事,朕知道了,你個老貨要是沒别的事情,就先滾吧!”
“是,老臣告退!”
楚國公連忙告退。
一直等楚國公離開了長樂宮,太上皇才緩緩端起面前的酒杯,小口抿了一口,接着眉開眼笑,哼起了小曲。
“開口便是忠心,張嘴還是仁義。”
“怎料那肚子裏,皆是陰謀算計。”
“呔、呔、呔、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