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瑤從不擔心水果冰沙掙不到錢,隻看能掙多少錢。
畢竟,她走的可是高端路線。
“老天保佑,一定要掙錢啊!”
爲了開這個鋪子,沈雲瑤可是将自己的嫁妝壓箱底銀子給動了一部分。畢竟雇傭人手、購買材料,這都是需要錢的。
沈雲瑤本身并沒有多少私房銀子,畢竟曾經的她在沈家屬于不受待見的小透明。
單靠每月的月例銀子,能夠花都不錯了,還想着存錢?
擔心自家小姐的壓箱底銀子賺不回來,翠羽前所未有地虔誠禱告。
而在此時的清夏店内,那些個京城貴女在品嘗過水果冰沙後,全都眼睛放光。
這種東西,簡直就是大夏天最好的消暑品。
問了下價格,在知道最便宜的一碗水果冰沙也要五十文錢後,這群貴女的眼睛就更亮了。
這麽好吃的東西,居然隻要五十文!
即便是最貴的幾種,也才兩百文一碗。
“我要那個!”
“我要這個混合的!”
很快,一幫貴女紛紛點菜。
不單單是她們自己的,還讓身邊的侍女速度回家,将消息告知她們各自的母親、相好的小姐妹。
好東西,就該分享。
歡喜公主看到這裏,便明白,她跟沈雲瑤的這個小鋪子,要掙錢了。
要知道,這東西可不單單是女眷們會喜歡,就算是男人,也無法抵擋它的魅力。
歡喜公主當即讓餘氏安排人給她準備了最貴的幾種水果冰沙,讓人用冰塊鎮着,一溜煙兒地朝着皇宮去了。
這麽好吃的東西,自然得分享給她母後、父皇、太祖母、皇嫂和皇兄。
僅僅是一天的時間,清夏涼品小店的名字就傳遍了京城的高門大戶。
凡是有幸品嘗過的,皆是贊不絕口。
……
謝家。
崔氏也嘗到了一份水果冰沙,這是沈雲瑤特意讓人送過來的。
既然是她的店鋪,沒道理東西出來了,不給未來的妯娌送一份。
而且,沈雲瑤異常大度地給謝言婉也準備了一份。
她将來可是要做謝言婉小嬸兒的人,這胸襟肯定得有。
不過,謝言婉在知道這東西是沈雲瑤弄出來的時候,直接砸了。
崔氏聽到消息,久久無語。
這個女兒,難道真的被寵壞了?
“夫人,小姐還小,她隻是孩子氣罷了!”
崔氏身邊的李嬷嬷小聲勸慰
“李嬷嬷,你就别提那個孽障說話了!”
“我教了她那麽多,平素瞧着是個好的,哪曾想遇到一點的事情,就原形畢露了!”
“有些時候,我真的懷疑,這個孽障真的是我親生的嗎?”
“夫人,這話可興說!”
“要是傳到小姐耳中,小姐得有多傷心!”
李嬷嬷趕緊勸住崔氏。
崔氏長歎一聲,額頭的皺紋仿佛又深了些許。
……
皇宮。
坤甯宮。
皇後的房間。
謝子娴看着正在批改奏折的熙和帝,上前輕輕幫他按了按頭。
“陛下,奏折是批不完的,你好歹顧惜下自己的身體!”
看着熙和帝每天這麽忙碌,謝子娴很是替他憂心。
一個人,身子骨又不是鐵打的,每天這麽辛苦,早晚都是要吃不消的。
“朕身體很好,子娴這是在對朕的身體力行表示不滿麽?”
“陛下,跟您說正經的呢!”
謝子娴羞惱地捶了熙和帝一拳。
熙和帝嘿嘿笑,握住謝子娴的手,笑道:“也就是最近事兒多些,到了夏天,南方多雨,各地的江堤都得小心防護,忙過這段時間,朕就清閑了!”
聞聽熙和帝如此說,謝子娴哼了一聲,道:“春天的時候,你說農忙,夏天的時候,你說下雨,秋天你說豐收,冬天你說天寒大雪!”
“祁煜,你不顧惜自己的身子,難道想要英年早逝嗎?”
眼見謝子娴連他的名字都喊了出來,熙和帝知道,自己這位皇後娘娘是真的生氣了。
“好,好,好,我這就收起來!”
“陛下,這些事情,既然有分管的大臣負責,你就該讓他們人盡其用!”
“什麽事兒都您做了,那朝廷養着他們做什麽?”
“道理是這樣的,但有些人啊,他屍位素餐!”
熙和帝歎息一聲,“朕登基三年,朝中事項也才堪堪理全。很多事情,千頭萬緒,很多人,都不是那麽好處置的!”
“是太上皇的人吧?”
謝子娴跟熙和帝說話,從不避諱。
熙和帝點了點頭,道:“父皇雖然禅位給朕,入住長樂宮,每日逍遙。但這朝中的很多事情,他并沒有完全放手。”
“朕能如何呢?”
熙和帝也是挺無奈的。
在被立爲太子之前,他就想當個閑散皇室,每日跟娘子悠閑自在,哪曾想忽然有一天,自己成了儲君。
然後沒過多久,自己就成了皇帝。
而他的父皇禅位給他後,就成了這大雍的太上皇。
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
但現在呢,太上皇活得好好的,他當時提拔的臣子,不管如何,隻要沒有很大的問題,熙和帝也不好處置。
偏偏這些人吧,蹬鼻子上臉。
明面上敬他是皇帝,背地裏都是對他的話陽奉陰違。
“陛下,既然這樣,那不如您多退幾步!”
謝子娴沉吟片刻,忽然就有了主意,“太上皇之前是因爲身體原因,不得不禅位,如今閑下來,身體養好了,靜極思動。”
“既然如此,您何不滿足太上皇呢?”
“待他老人家重新體驗一下那種辛苦,想來,事情就會不一樣了!”
以退爲進,不争爲争!
謝子娴的一番話,徹底打開了熙和帝的視野。
對啊,他之前怎麽就沒想到呢?
關心則亂!
身在局中,自己這是被權力迷了眼呢!
“皇後,你可真的是朕的賢内助!”
“就聽你的,從今兒開始,咱們啊,也逍遙去!”
既然父皇他老人家心未老,還想做事兒,那就做吧。
反正自己已經是皇帝!
三年爲政,他,祁煜,不敢說自己是什麽英明君主,但至少不是昏君暴君!
這天下百姓,對他總還是有幾分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