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大問題。
是吃多了寒涼物,又喝了烈酒導緻腸胃受刺激引發的腹部絞痛。
吃完藥,休息一晚就好。
韓起退出房間,關上門。
韓越站在房間拐角,雙手環胸:“今天的事,要告訴盛總嗎?”
“随便。”
韓起走樓梯去客廳。
韓越緊随其後追問:“那前兩天的事,要告訴盛總嗎?”
前兩天?
哦,大小姐帶他們去倉庫的事。
韓起想了想:“随便。”
“你說我們這位大小姐,最近是不是很古怪?”
韓越坐到沙發上,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
韓起:“有點。”
“她比盛總難伺候多了。”
韓越調到自己喜歡的節目,埋怨道。
“沒錯。”韓起跟着一起看節目。
“所以,我們要不要等盛總回來,把韓馳他們換過來,我甯願跟着盛總,也不想伺候一個乖戾的小丫頭,每天沒事找事,煩死了。”
跟在盛總身邊,每天做的是他們擅長的事。
跟在大小姐身邊,追車、打人、陪酒、當司機、當保姆。
動不動給你一點驚喜。
全方面人才都不是這樣培養的。
韓起看韓越一眼:“可以。”
“行,我現在就給盛總打報告。”
韓越興奮地坐起身。
韓起“嗯”了一聲,問:“那天晚上的事,要寫進去嗎?”
“哪天?”
韓越拿出筆記本電腦在打字。
韓起:“陪酒那天。”
韓越:“……”
韓起:“你什麽意思?”
第二天。
盛顔起床。
頭疼得要炸開,根本不能上學。
她毫無負擔的請了兩天病假。
躺回床上繼續睡。
一直睡到下午兩點,才滿血複活。
洗了個澡,換套衣服下樓。
韓起坐在客廳裏,衣服筆挺,精神充沛,見到她,叫了聲“大小姐”,然後說:“葉霖找你。”
“不見。”
盛顔去吧台,給自己倒了杯酒。
韓起皺起眉頭。
起床就喝酒?不過他沒說什麽。
繼續彙報:“喬筵等會兒會過來。”
盛顔喝了一口酒:“好,我等他。”
韓起:“韓越這兩天不舒服,請假了。”
“沒問題。”
盛顔這兩天都不打算出門,有沒有保镖無所謂。
“要吃什麽?”
“熱的就行。”
盛顔頓了一下,看着韓起挽起的袖子:“你會做?”
韓起回答:“會做一點。”
韓起給盛顔煮了一碗湯面。
豬油、小米辣、蒜末、蔥花、生抽、醬油做底料。
燒開的水澆在上面。
面條煮熟後撈進碗裏,卧一個荷包蛋。
攪拌兩下就可以吃了。
面很清淡卻好吃。
蔥的清香,湯的鮮美,全部融入面裏,一口下去,鮮香爽滑,口齒留香。
胃裏一下就暖和起來。
荷包蛋是糖心的,用筷子破開,黃澄澄的糖心流出來。
看着食欲大增。
盛顔吃完,喬筵剛好來了。
韓起拿着碗筷去廚房洗。
盛顔坐在沙發上,閑着無聊,打開電視機。
“盛小姐。”
喬筵還穿着昨天的襯衣,襯衣上褶皺很多,不知道昨夜是一晚沒睡,還是和衣而眠。
眼圈下面有些烏青,下巴的胡渣冒了出來。
面容雖然憔悴,卻更加有男人味。
“坐吧。”
盛顔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喬筵猶豫了一下,坐過去:“你有想問我的嗎?”
“我問你,你就會回答嗎?”
盛顔轉頭看他。
“會。”
喬筵點頭。
“葉琴和你說了什麽?”盛顔直接了當。
“她要我回葉家。”
喬筵沒有隐瞞,如實說道:“如果不想回去也可以,她會安排我去别的地方,繼續做私人保镖,或者進葉氏工作,都可以。”
“唯一的要求是不能跟你沾上關系。”
“你答應她了?”
既然能這麽坦率的說出來,十有八九是做了決定。
反正他們沒有簽合同,隻是口頭承諾,喬筵想走想留都可以,盛顔毫不介意。
“沒有。”
喬筵語氣堅定:“我說過,心甘情願做你的保镖,無論多久,除非你不需要我,否則不會離開。”
盛顔一愣。
旋即低聲笑了出來。
這種話她聽得很多,但真正能做到的幾乎沒有。
每次開始都是我不會走。
每次結束都是我真的得走了。
看來不管是現實世界還是書裏,男人都一個德行。
幸好喬筵說的是工作關系。
她還能相信一下。
“她有說爲什麽不能和我沾上關系嗎?”
盛顔端正一下姿态。
把不屑的嗤笑換成嘴角輕揚的微笑。
“她說你小小年紀,工于心計,自己的命都可以利用,以後的手段會更加狠辣。”
喬筵看了盛顔一眼,見她并無異樣,繼續複述:“周圍的人沾上了,必定會吃幹抹淨,屍骨無存。”
盛顔:“……”
看,看人真準。
盛顔忍不住想給葉琴點一個贊。
這番話說得和她爸對她的評價一樣精彩。
不過她爸說得更狠一點。
說她是瘋子,是婊子,是養不熟的狗。
“盛小姐,你沒事吧。”
喬筵見盛顔半天沒說話,忍不住問了一句。
他有些懊惱,這話太傷人了。
應該隐瞞一點說出來,或者改變一下用詞。
“沒事。”
盛顔的手指在酒杯上敲了敲,抿一口酒,繼續問:“還說了什麽嗎?”
喬筵眼神閃爍了一下:“沒有。”
其實還有。
葉琴說,盛顔跟幾個男人不清不楚,沒有道德觀念,是個……
“我覺得你應該好好考慮一下葉琴的話。”
盛顔沉默了一下,說:“畢竟她說的是真的,我這個人,沒有别的愛好,就喜歡玩,越危險的事情,我越喜歡。”
“我連自己都不愛惜,怎麽會愛惜身邊的人,你說對吧。”
盛顔站起身,拍了一下喬筵的肩膀。
可能是今天空腹喝酒的原因。
她腦袋暈的特别快,剛起來,又想睡覺了。
盛顔提步往樓上走。
“盛小姐。”
喬筵喊住了她。
她站在原處,懶洋洋地回頭。
“保镖的職責不就是保護你的安全嗎?替你去做最危險的事,何嘗不是一種保護。”
喬筵難得笑了一下。
銳利的眼睛,高聳的鼻梁,下巴青色的胡渣在這一刻,都恰到好處的好看。
他眼神灼熱而堅定,語氣不容置疑。
“我願意爲你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