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馨頭次來不知道怎麽做,現在已經非常熟練了。點了蠟燭擺了祭品燒了紙錢,她就點香磕頭跪拜。
孩子們也都被叮囑過了,全程沒人說話非常的安靜。掃完墓,一行人就下山了。
在下山的時候,陸家光才問道:“家馨,你準備什麽時候遷墳?”
陸家馨說道:“風水師算的農曆六月十九,正好我放暑假了。”
“你外婆那邊呢?都辦好了嗎?”
“已經溝通好了,等到時間去遷墳就行。”
陸家光提醒道:“家馨,沒那麽簡單的。像丁家已經窮得飯都吃不上了,他們光腳不怕穿鞋的。等你遷墳他們到時候來鬧,甚至以死相逼,到時候你怎麽辦?”
陸家馨眼皮都不擡:“姓丁的一家都是垃圾,早死早超生,還能給國家節約糧食。大哥,我現在是港籍,以後也是做生意不會從政,衆人信奉的道德标準套不到我頭上。”
什麽畢竟是血脈相連的親人,什麽畢竟是你的長輩,都是狗屁。有時候親人比匪徒還可恨。若不是姓丁的老頭子不幹人事,陸外婆跟陸母也不會那麽早沒了,原身現在肯定活得好好的。
陸家光沒再勸了。
午飯是陸家馨安排的,去的一家頗有名氣的酒店。這麽多人一個包廂坐不下,就要了一大一小兩個包廂。
陸家光有話跟她說,就讓陸平跟小秋這些孩子去了隔壁小包廂。等孩子們都出去以後,他才開口:“家馨,你跟家宗說,家屬院的房子你不要給他們?”
陸家馨将對陸二嫂的那番話重複了一遍:“不僅是房子,還有他手裏的東西,我都不會要的。不過你們放心,承諾過的事我會做到。”
陸家光說道:“三叔之前想過繼家傑,後來因爲二嬸反對不了了之。家馨,我跟你二哥商量下,準備将陸濤過繼到你們三房,你看怎麽樣?”
陸家馨愣住了,問道:“誰想的這麽一個馊主意?”
陸二嫂指着陸家宗說道:“是他,他說三叔想要個兒子繼承香火,我們不好白拿三房的房子。正好我們有三個兒子,過繼一個也可以。”
陸家馨問道:“那你問過陸濤,他同意嗎?”
陸二嫂表示還沒問陸濤:“隻是将他記在三房名下,其他不變,他應該不會反對。”
“那大伯跟大伯母同意嗎?”
“他們都同意了。”
陸家馨說道:“我不同意,你們還要堅持嗎?”
陸二嫂立即表态說若陸家馨不同意,這事就當沒提過,她原本是覺得這事對陸家馨來說有利無害不會反對。
陸家馨笑着道:“我們這一房又不是有皇位要男丁來繼承。再者陸濤吃的是公家飯,那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燈,到時候很可能會利用這點來鉗制他。”
陸二嫂差點給自己一嘴巴子:“家馨,二嫂謝謝你,若不是你,我就将濤子給害了。”
陸家宗也不敢吱聲了。
陸大嫂立即說道:“這個不會,我們家這麽多人,也容不得她來欺負家裏的孩子。”
陸家馨輕哼一聲,說道:“大哥、二哥,我爸這人隻圖自己快活,至于他找的女人是蛇蠍還是毒蛇,隻要不蟄到他都無所謂。”
陸家傑皺着眉頭問道:“那房子,真要給那一家子不要臉的?”
陸家馨輕笑了一聲:“放心,他不敢的。他是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房子給他們住可以,不會給他們的。那樣,會損害他的利益。”
說完,她看向陸二嫂說道:“二嫂子你今日也看到我什刹海的宅子了,家屬樓的房子我是真不在意。二嫂,你将黃家老二夫妻趕走,讓山子帶着他媳婦孩子住進去。那兒地段好也安全,比外頭買的房子好。”
至于說家屬樓那些嘴碎的,這個倒不怕,因爲二房沒什麽可指責的。而且誰人不被說,不放心上就好。
陸家傑一聽這話立即說道:“二嫂,既然家馨都開口了,你就别推辭了。你若是拉不開臉面趕那兩個人走,我來。”
陸家宗笑着說道:“家馨,那我厚着臉皮收下了。”
陸二嫂瞪了他一眼,然後補充道:“家馨,我們不能白要你的房子,按照市價給。”
陸家馨知道她性子要強,笑着應下了:“等房改的時候,房子落到你們名下再給我錢,現在就住着。”
公房改私房,住戶都是單位或者企業的職工,所以購房款很低。
想着陸紅軍的性子,陸家馨說道:“若是我爸不同意,你就跟他說這是我的意思。黃家人不将家屬樓的房子騰出來給山子一家住,我就将朝陽那套宅子賣了,讓他搬回家屬樓去住。”
這一招,算是釜底抽薪了。
吃完飯,陸家光跟陸家宗就就帶着老婆孩子回去了。陸家傑沒回去,跟着家馨回了什刹海。
進了院子,陸家馨讓宗敬華帶了兩個孩子去後花園玩。他女兒跟小鳳兒差不多大,有帶孩子的經驗。至于古文峰,陸家馨給他放了一天假。
陸家馨看着他,笑着問道:“糾結了一天,有什麽事就說了吧!”
陸家傑起身,一臉愧疚地說道:“家馨,對不起?”
陸家馨有些莫名其妙,好端端道什麽歉。
陸家傑是爲之前的事道歉的:“馨馨,你帶我做生意,還借錢給我買房子。馬麗麗不僅不感恩還怨恨你,我也長腦子将事情處理得一塌糊塗。家馨,對不起,讓你受委屈。”
都過去兩年還爲這事道歉,陸家馨問道:“出什麽事了?”
陸家傑苦笑一聲說道:“爹娘看家宗哥他們賺錢了,一直打電話逼着我給大哥找份活幹。我給大哥在羊城找了份工,他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賺的錢都攢下來拿回家給了大嫂。沒想到爹娘和我說,讓我朋友将大哥的工資扣下來交給他們管,這我哪能幹。沒想到他們罵我沒用,窩囊廢,活該被馬家的人欺負。”
來自親人的刀,才是最傷人的。
陸家傑很難過地說道:“二姐跟三姐見大哥在外賺錢了,求我将兩位姐夫也帶去羊城,我就答應了,還給他們找了活。沒想到二姐夫到羊城有錢了在外面亂搞染了病;三姐夫被人帶壞染上賭錢的惡習。二姐跟三姐說是我沒管好他們,現在怨上我了。”
陸家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