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靜坐下來後,看着陸紅軍問道:“上個星期思怡過來看望我,她說範家不同意一諾跟她訂婚。陸紅軍,你答應我的事沒做到。”
陸紅軍沒說話。
陸家光說道:“隻要你跟我三叔離婚,我們會說服範家盡快給他們定親,明年範一諾畢業後就讓他們結婚。”
丁靜自然不答應。要同意了離婚陸紅軍又反悔,到時候她再曝光陸紅軍違法亂紀的事也沒人信了。
陸家光說道:“你沒資格跟我們談條件。你若答應離婚,我們一定會促成趙思怡跟範一諾這對情人。你若不同意,我就讓三叔去法院起訴,法院肯定會判離的。”
“那就魚死網破。”
陸家光嗤笑一聲道:“這個你放心,隻有網破,魚肯定沒事。”
“那咱就走着瞧。”
若是去年還有顧慮,但年後他去找了蘇鶴元,兩人深談過就再不怕了。陸家光輕笑一聲說道:“我妹去年捐了兩百萬,用于改善孤兒院孩子的住宿以及生活。我三叔已經退下來,他又沒犯原則性的錯誤,就算上頭追究那些違規的事,最多就是取消退休金以及一切的福利。我妹那麽有錢,三叔沒有退休金,他晚年一樣衣食無憂有人照顧。”
她妹現在才十七歲,這麽小就有魄力捐兩百萬,等成長起來肯定會更多地回饋社會。而陸紅軍沒貪污受賄也沒做違法犯罪的事,就私底下跟人互換過資源。就算丁靜曝光這些事也是輕拿輕放,畢竟誰都有孩子跟親戚要照顧,又不是聖人。
陸紅軍震驚得手都抖了起來:“你、你說什麽,家、家馨、家馨給國家捐贈了兩百萬?”
丁靜壓根不相信:“捐兩百萬,這種鬼話你也相信。”
陸家光剛聽到這事也是驚得不行,等冷靜下來又很自豪:“蘇鶴元告訴我的,錢是經他手捐的,相關部門還發了文表示感謝。三叔,這事隻要找你老戰友打聽就知道真假,蘇鶴元沒必要騙我。”
陸紅軍嘴唇蠕動了好幾下,可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丁靜冷笑一聲:“你别做戲了,我是不會信你這些鬼話的。”
陸家光看都不看她,而是與陸紅軍說道:“三叔,家馨問過幾次你什麽時候跟她離婚?她的意思已經很清楚,就是要你跟她離婚。若你不離婚,她是不可能原諒你。”
“三叔,妹妹能捐贈兩百萬幫助那些無父無母的孤兒,隻要你跟這個女人還有趙思怡斷絕關系不往來,妹妹一定會讓你安享晚年的。”
丁靜嗤笑一聲說道:“老陸,你可被他哄了。陸家馨恨透了你,怎麽可能會給你養老。”
陸家光嗤笑道:“你以爲誰都像趙思怡那隻白眼狼一樣,三叔生病都不去照顧。三叔,馨馨曾當着我們的面說過會讓你晚年衣食無憂,若行動不便也會請人照料。不過前提是,你得跟她離婚。”
“三叔,家馨負擔你的一應花銷,你生病我跟阿傑輪流照顧,所以你根本不需要擔心晚年。”
他孩子多負擔比較重,出錢扛不住但出力是沒問題。至于陸家傑,生病讓他去照顧也不會推辭。
陸紅軍下定決心了,看着丁靜說道:“看在我們這幾年夫妻情分上,我會讓趙思怡進範家的,不過必須離婚後再辦。你若不願意,我今日就去法院起訴離婚。”
丁靜心裏有些慌,但面上還是強裝鎮定:“老陸,你還真信陸家馨會讓你安享晚年這鬼話?别到時候後悔莫及。”
陸紅軍很平靜地說道:“你故意放出風聲說家馨一幅畫賣了五萬華币,那副古畫是賣了五萬,不過不是華币而是綠币。還有,家馨倒賣鞋子沒虧本,而是賺了六十多萬。她這麽有能耐,既承諾會讓我安享晚年就不會食言。”
丁靜跟他做了五年的夫妻,對他也比較了解,知道再不松口自己讨不到一點好:“我可以答應離婚,不過除思怡這件事外,我還要一間屋。”
陸家光一聽就拒絕:“不可能。”
丁靜用哀兵之策,她哭着對陸紅軍說道:“老陸,我不多要,一間屋,就一間屋,這樣等我出去不至于流浪街頭。老陸,我們夫妻這麽多年,你也不忍心我流落街頭吧!”
陸紅軍有些猶豫。
陸家光不留情地說道:“丁靜,你不要貪得無厭。促成趙思怡跟範一諾的婚事跟買一間屋,這兩個條件,我們隻能答應一個。”
其實他是希望丁靜選後者的,買間屋也就花千八百塊,但促成趙思怡跟範一諾的婚事勢必要動用一些手段,這樣就多了個仇敵了。
丁靜眼淚跟不要錢似的掉:“老陸,我求求你了……”
陸紅軍閉上眼睛,等睜開以後說道:“丁靜,我老了,晚年還得靠孩子們照顧,你就不要爲難我了。”
已經将女兒得罪徹底。要再順着丁靜,惹惱了兩個侄子晚年沒人管就凄涼了。
丁靜知道再求也沒用了,咬咬牙說道:“那我要兩間屋,我跟思怡一人一間。”
至于跟範一諾的婚事,就靠女兒自己了。
陸家光說道:“可以,等下次我們拿了房契來你就簽字。若還不答應那就算了,直接起訴離婚了。”
讓他說直接起訴離婚算了,是陸紅軍不想走這一步。他也不敢逼太緊,萬一将陸紅軍逼進醫院也是麻煩事。
出去以後,陸紅軍小心地問道:“家光,給丁靜買房子的事不要跟家馨說,她知道肯定會生氣的。”
陸家光很無奈,既知道爲什麽又要松口了:“不告訴家馨也可以。城裏兩間屋也不少錢,我讓人去郊區給她買個房子。她不是要個容身之所,鄉下的房子也一樣可以住。”
這次陸紅軍沒拒絕了。
丁靜看到房契發現是郊區的房子氣得不行,但陸紅軍已經放棄了她鬧也沒用,隻能憋屈地簽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