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馨沒有拒絕,不過她說到做到這錢要捐的。隻是不捐港城,而是捐去内地。
顧秀秀有些累了,準備回去,但是陸家馨不願意。
陸家馨說道:“姨婆,我聽說福臨門的菜很好吃。現在也快到晚飯時間了,咱們去福臨門吃吧!”
難得陸家馨提要求,顧秀秀自然滿足。
這次是梅姑跟着來,等進了包廂陸家馨就說道:“梅姑,麻煩你回去将海帆接過來一起吃。”
梅姑不願去,表示顧老太太的身體一直是她跟紅姑照顧,擔心她走開有個什麽事陸家馨不會弄。
陸家馨笑着說道:“這兒離瑪麗醫院不遠,若是姨婆哪裏不舒服我會立即請餐廳的人協送去醫院。梅姑,難道你不相信這兒服務?”
這兒是港城富豪最愛來的餐廳之一,不僅有美味佳肴,服務以及應變能力也是出了名的好。
顧秀秀開了口:“梅姑,你去将海帆接了來吧!兩個孩子來港城這麽久,我還沒帶他們出來吃過飯呢!”
梅姑不放心,但顧秀秀發了話她也沒說什麽。
等梅姑走出去後,馮利華也貼心地關上門站在外面。很顯然,自己的雇主有話要跟顧女士說了。
陸家馨問道:“姨婆,我想知道,何家人捏了你什麽把柄?讓你這麽忍氣吞聲的。”
顧秀秀這次沒再避讓:“這些事知道對你沒好處。”
陸家馨沒有追問,隻是說道:“姨婆,就算是你殺人放火了,何家人幫着隐瞞也是犯了包庇罪。事情爆出來,他們能不能得到懲罰我不知道,但股價肯定會受影響的,所以你完全不用怕他們。”
“沒那麽容易的。”
陸家馨見她還不說,下了一劑猛藥:“姨婆,你之前是住在何家老宅。我不相信何勝斌算計你的時候大房一無所知。姨婆,他們不過是想做那隻黃雀,這樣的人你爲何還要顧念他們。”
顧秀秀苦笑一聲說道:“我不顧念舊情,而是……唉,既然你想知道我告訴你了。老頭子當初給我百分之十集團公司的股份,是因爲我精心照顧他多年。不過他也擔心股份落到外人手裏,所以有限制條件,那就是股份不能轉讓隻能分紅,并且百年之後必須還給何家人。”
“除此之外,大房太太當年尋了我的短處,她死之前将收集到的證據給了何柱良。我要是立下遺囑,不管是将财産留給你跟海帆還是全部捐掉,他都不會放過我。”
果然被抓了把柄,還是能讓姨婆身敗名裂的把柄。
陸家馨說道:“律師跟梅姑紅姑,他們都被何家人收買了嗎?”
顧秀秀搖頭道:“沒有。柏律師以前差點破産,是老爺子幫他度過難關。那次事後,他就成了何氏集團的法律顧問,我投資所簽的合同,都是他或者他徒弟經手的。不過,他是大律師,很愛惜羽毛,不會洩露我的情況。”
“家馨,我知道你不想我受委屈,隻是他認識不少道上的人,以前還跟一個頭目拜過把子。所以我不能跟他翻臉,要翻臉我們祖孫三人都會有危險。”
陸家馨雖然沒跟何柱良接觸過,但聽她的描述已經自己側面了解的信息,這絕對不是個心胸寬廣的人。隻是對方掌握了能讓姨婆身敗名裂的證據,卻容許她花錢如流水,這有些自相矛盾。除非姨婆也有他的把柄,雙方互相制衡,那就說得通了。
顧秀秀說道:“這次是我的錯,我不該異想天開讓你跟何燕燕和睦相處。不過你放心,沒有下次了。”
陸家馨沉默了下說道:“姨婆,對不起,我不該尋究問底的。”
顧秀秀搖頭道:“我知道你是不想我被何家人掣肘。隻是從我進何家門那一刻開始,這輩子就是何家人。”
陸家馨明白了,她對何家的感情很複雜。或許是執念,也或許是對何老爺子情深義重。不管哪樣,這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彼之砒霜,汝之蜜餞。她覺得被人監視是侵犯了權利,但顧秀秀應該是習慣了所以不在意。
顧秀秀說道:“你不用去管何燕燕,這孩子被寵壞了,以後是嫁不進高門,就是門當戶對的都夠嗆。”
高門娶媳婦很講究,像何燕燕這種的根本不在他們考慮範圍。說句難聽的,就算她去給有錢人做情婦也不會長久。這樣的性子,沒男人能受得了。
在陸家馨心裏,何燕燕就是一跳梁小醜不足爲懼:“姨婆,就如你剛才對小報記者說的那樣,世事無常。我覺得你還是多做安排。”
顧秀秀說道:“放心,我已經給你跟海帆存了一筆教育基金,這筆錢足夠你們念到博士。家馨,姨婆能爲你們做的就隻有這些,你不要拒絕。”
陸家馨其實不需要這筆教育基金,但這是顧秀秀的一片心意也就沒拒絕。想了下,她說道:“姨婆,錢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當有一天你保不住家産的時,該舍棄就舍棄,不管是我還是海帆以後都能給你養老。”
顧海帆很聰明,給他時間成長起來肯定會有所成就。至于養老,他很重情義不會推脫的。
吃過飯已經六點多了,顧秀秀不讓陸家馨送他們回半山區:“你明天還要上課,早點回去休息。”
拗不過她,陸家馨也就沒送了。等回到福安小區,陸家馨就打電話給蘇鶴元說了捐款的事。
蘇鶴元驚訝不已:“兩百萬啊,你真捐啊?”
陸家馨說道:“一言既出驷馬難追,說的話自然是要算數的。”
蘇鶴元覺得她還挺有志氣的,換成是他絕舍不得捐:“内地正缺外彙,你捐這麽大一筆錢,他們肯定褒獎你的。”
陸家馨不要褒獎:“我要匿名捐贈,這筆錢我希望能幫助孤兒院修繕房屋,改善他們的生活。”
“匿名捐贈?被那些八卦記者逮住追問,你怎麽回答?”
“随便他們怎麽寫,我問心無愧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