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小抓起嬰兒胳膊粗的鐵棍,一臉兇狠地說道:“趕緊滾出去,不然我這棍子可不長眼。”
爲首的是個老頭瘦得都脫相了,他看到錢小小激動得眼淚都來了:“家馨、家馨,我是你外公啊!”
錢小小在陸家馨這兒住了半年多,很清楚她的性子。你對她好,她有能力就會幫你,陸家大房就是最好的證明。你若對她不好,她連正眼都不看你,親爹陸紅軍現在就是這個情況。
想到這裏,錢小小兇狠地喊道:“你們找錯地方了,我叫錢小小,你們趕緊走。要再敢往前一步,我打斷你們的腿。”
這個時候,老頭旁邊的女人站出來大聲喊道:“不可能,我們都打聽清楚了,這兒就是家馨的房子。”
因爲她的喊聲将正在看書的陸家馨給驚着了。她走了出來,看到院子裏四個跟乞丐似的人,冷着臉問道:“你們是誰?”
乞丐老頭看到她呆若木雞,喃喃還不由念道:“木娘。”
雖然是逃出來時是清白之身,但流落青樓到底不是光彩的事,所以顧蘭蘭後來改名換姓了。
剛才大聲喊的女人看到陸家馨,就知道這是正主主了:“家馨,家馨,我是你舅媽。大石,小石,這是你們表姐,你們趕緊叫人。”
因爲他們說話偏向普通話,雖帶着鄉音但還是聽得懂。
陸家馨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地看着那老頭,一臉不屑地問道:“你就是丁堂平?”
那女的說道:“家馨,你這孩子怎麽能直呼你外公的名字呢?”
陸家馨指着那女的跟兩個孩子,冷着臉說道:“小小,将這三個人給我扔出去。”
錢小小先将兩個孩子一手拽一個到門口,再将那女的拖到門口,然後将大門關了。
老頭有些害怕,但想着家裏的光景,還是硬着頭皮哦說道:“是,我就是丁堂平,也是你外公。家馨,你舅舅生病了,生了很重的病,不僅将家裏的錢都花光了還欠了一堆的債。可你舅舅的病要斷了藥就會沒命,實在是沒辦法才來找你的。”
陸家馨沒興趣跟他掰扯陸母已經跟丁家斷絕關系這事,她直接問道:“說吧,誰讓你們來的?”
丁老頭沒想到她這麽敏銳,他難過地說道:“家馨,是你舅舅的病,逼得我不得不來。”
“家馨,你可憐可憐我這把老骨頭,也可憐你躺在病床上的舅舅吧!家馨,就算外公求你了。”
陸家馨神色不變地說道:“我小時候問過我媽,爲什麽别人都有外公外婆,爲什麽我從沒見過。我媽說,我外公外婆在她很小的時候就死了。”
丁老頭哭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說道:“我一直都活得好好的,你媽怎麽能咒我呢?”
陸家馨說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若是說出誰讓你們來的,我可以給你二十塊錢。我數到三,一、二、三……”
丁老頭跪在地上:“家馨,我求求你了,你就幫幫我跟你舅舅吧!我就這麽一個兒子,真的不能白發人送黑發人。”
長輩跪晚輩,在一些老派的人眼裏那是要天打雷劈的,還有一種說法是會折壽。可陸家馨并不信這些,老天真有眼也該先劈這些隻管生不管養的人。
陸家馨說道:“小小,将他拉出去,然後去派出所報案,說有乞丐闖進家裏搶東西。”
“好嘞。”
錢小小也不敢真拖拽這老頭,萬一拖拽傷到哪兒就得賴上她了。她進廚房套上圍裙,然後将丁老頭扛到門外去。
出了門錢小小才發現外面已經圍了不少的人。她喊道:“這四個人一進我們房子就東張西望,我看根本不是乞丐,是小偷。打扮成乞丐來探路,若是家裏沒人就偷東西,有人就裝成讨東西吃。”
丁老頭趕緊喊道:“你們不要胡說八道。我不是小偷,我叫丁堂平,是陸家馨的外公。”
錢小小冷笑道:“你們剛才進屋看到我就喊家馨,還說好想我。你說是馨姐的外公,爲什麽連自己外孫女都不認識?”
丁堂平表示自己跟丁曉霞關系不好,她沒帶過孩子回家所以才認錯了。說完,他還拿出戶口本來。
就在這個時候,有個大娘說道:“我聽說小姑娘的母親自小被後母虐待,吃不飽穿不暖還睡柴房。後來見她長得标志,就想将她賣給打死過人的傻子換一筆豐厚的彩禮。陸姑娘的母親那時候才十來歲,怕被傻子打死就趁夜跑了。她能活下來還嫁得那麽好,全是運氣好。”
圍觀的人聽了,頓時議論紛紛。其中有個大姐的好姐妹受過同樣的苦,她質問道:“以前由着後老婆虐待女兒,現在女兒都沒了,你怎麽還有臉上門?難不成想讓外孫女養着你們?”
錢小小最大的樂趣,就是喜歡跟七大姑八大姨湊一起聽各種八卦:“他可不止想讓馨姐養他,還想讓馨姐出錢治他痨病鬼兒子呢!他痨病鬼兒子看病吃藥,硬生生将一家人都拖累成乞丐,這是想拖得我家馨姐也變成窮鬼了。”
這個時候,有個賊眉鼠眼的喊道:“陸家馨怎麽會變成窮鬼,她姨婆可是大富婆,聽說有好幾百萬的家産呢!找她姨婆要點,就夠她舅舅治病了。”
這個時候,也有許多聖父聖母覺得陸家馨有錢應該幫,畢竟是親外公跟親舅舅不能見死不救。
錢小小都快氣死了,隻是她一個人哪說不過那麽多張的嘴,轉身進屋将門關起來。
陸家馨剛就在院子裏,外面的聽得一清二楚:“你跟他們掰扯什麽,直接去派出所報案。”
錢小小不敢去:“我要走了,他們要翻牆進來傷害你怎麽辦?馨姐,我們找兩個人,一個人去報警,一個人叫了傑哥他們來吧!”
陸家馨想了下,覺得叫了陸二嫂過來更好。畢竟男人也不好對女人動手,但二嫂也是女人就沒問題了。
錢小小拿起梯子,爬到牆上發現陳大姐的丈夫也在人群裏,她請對方幫忙去派出所報警。
陳大姐隻在店裏幹了兩個月就沒幹了,是她自己找到了路子,從親戚那兒批發水果在家門口賣,還批發了煙搭着一起賣。開始隻是想着貼補家用,卻沒想到擺的這個攤賺的錢比她丈夫工資還多。
陳大姐的丈夫一聽就應下了:“行,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