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賺錢了,陸家馨給了小秋薛茂他們每個人二十的紅包。他們跟陸璋珍珍不一樣,因爲以後要看店所以給工錢的。
她笑着道:“從店鋪準備到這三天,你們也都累夠嗆了。二十也不算多,都拿着吧!想買什麽吃的就買,不舍得就攢起來。”
小秋表示要攢起來寄回去給她娘存着。她娘說了,到時候這錢都留着給她做嫁妝。
陸家馨之前跟她提了一嘴,讓她自己留一半。錢到了她娘手裏,兩個哥哥要用錢難道不會動用?隻是小秋沒聽進去,她也就沒再多說了。這丫頭也才十五歲,先學本事,攢錢的事不着急。
三月底錢師傅從東北回來了,挑着兩個包裹進的院子。頭發亂得跟雞窩似的,胡子也老長,衣服不僅髒還被扯破了。
陸家馨看到他這幅模樣,都沒讓他去衛生間洗澡,直接進屋拿了套新的衣服讓他去澡堂子洗:“你這一身衣服就扔了,别帶回來了。”
錢師傅覺得她還挺貼心的,竟給自己準備了衣服:“你怎麽還給我買衣服呢?這也太破費了。”
陸家馨看他神色,說道:“這不是我買的,是小小給你置辦過年的新衣。可惜你過年沒回來,就放櫃子裏了。”
“喲,這丫頭變得這麽貼心了,看來以後能享她的福了。”
陸家馨說道:“不僅給你買了兩身新衣裳,還給她爸寄了一百塊錢回去,說讓他們扯兩身新衣裳多買點年貨。可惜你老人家連個電話都沒有,不然過年可以打個電話回去。”
錢師傅擺擺手說道:“錢寄回去就足夠了,電話這些都是假把式。”
拿了衣服他就出去了,走之前提醒陸家馨說包裹裏的是藥材跟皮子,讓她收起來。
錢小小買了水果回來,看到院子裏挂了十多張皮子,有虎皮、狍子皮以及狐狸皮等。她驚訝地問道:“馨姐,你哪來的這麽多皮子?”
“你猜?”
錢小小問道:“我爺爺寄回來的?”
“不是寄回來的,是他帶回來了。”
錢小小一聽立即沖進屋,還喊着爺爺,隻是屋裏沒人。她走出來後問道:“馨姐,我爺爺呢?”
“我看他身上亂糟糟的衣服也被扯破了,就讓他去澡堂了。對了,我将你買的新衣裳給他了。”
錢小小面露憂色。
一個多小時後錢師傅回來了,頭發剪成了寸頭胡子也刮幹淨了,衣服從裏到外都是新的,跟剛才進門仿若兩個人。
錢小小看到他不是激動地撲過去抱住,而是罵了起來:“死老頭子,不是說了最多兩個月就回來,這都多久了?”
罵到後面,眼淚都落了下來。剛開始也以爲老頭子是去探望朋友了,後來找不到人後知後覺事情不對。這些日子提心吊膽,而又怕大家看出來都不敢表現出異樣。
錢師傅樂呵呵地說道:“你不想看到老頭子啊?那行,給我下一碗面,吃完我就走。”
錢小小怒氣沖沖地說道:“走?你想走去哪兒?我告訴你,你别想再丢下我了。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陸家馨這才後知後覺,錢老爺子上次出門不是看望老朋友那麽簡單。不過這是祖孫兩個人的秘密,且人也平安回來,也就沒問。
錢師傅說道:“老胳膊老腿了能去哪兒,以後就在陸姑娘這兒讨生活了。陸姑娘,你不會嫌棄老頭子我吧?”
沒等陸家馨開口,錢小小就說道:“老頭子,你不将身上的臭毛病改了,别說馨姐了,我都嫌你。“
她自然是不嫌的,隻是經過這段時間相處她發現陸家馨特别愛衛生,而自家老頭子又是個不拘小節的。
陸家馨笑着說道:“歡迎還來不及呢!錢師傅,你先跟小小聊,我給你煮面去。”
倒不是她要表現,而是錢小小做出來的飯菜不好吃,就是簡單下個面,面都一坨坨的。套用薛茂的話,他閉着眼睛做的飯菜都比小小費心思做得好吃。
錢師傅也知道自己孫女的廚藝不咋地,現在陸家馨主動說給她煮面求之不得了:“那就麻煩陸姑娘了。”
陸家馨煮了一大碗雞蛋青菜面,正好上午她買了一塊鹵牛肉,又給切了點鹵牛肉灑在裏面。
錢師傅雖然六十多歲了,但老當益壯胃口也極好。一大碗面條下肚,用手擦了下嘴道:“好久沒吃這麽痛快了。”
錢小小趕緊拿了個帕子給他擦嘴跟手,爺爺什麽都好,就是太不拘小節了,希望馨姐不要嫌他。
陸家馨笑着道:“老爺子,吃飽了沒有,沒有我再給你下。”
錢師傅擺擺手說道:“不用了,已經吃飽了。你有什麽事想讓我做,說說看,能辦到的絕不含糊。”
不等陸家馨開口,他就說道:“你别說沒什麽事要我去辦的。老頭子我活了這麽大年歲,從不相信天上掉餡餅的事。若有,那餡餅也絕對是帶毒的。我話也在前頭,違法犯罪的事不做。我這把年歲半隻腳踏進棺材無所謂,但我還有兒孫,不能連累他們。”
陸家馨很無奈,爲什麽每個人都要跟她講一遍這話,難道她長着一張違法犯罪的臉:“現下确實有兩件事……”
錢師傅舉起手制止陸家馨不讓說:“小小,你在院子裏守着,我跟陸姑娘進屋談。”
陸家馨被他這架勢搞得哭笑不得。小小嘴巴很緊,壓根不擔心說出去,不過錢師傅謹慎也就随他了。
錢小小卻有些擔心,問道:“馨姐,你讓我爺做的事有沒有危險?”
若是有危險,這兒日子再好她也要帶了老頭子回去,吃糠咽菜她都不能讓爺爺再去冒險了。
陸家馨失笑,說道:“放心,沒有危險,就是消息不能洩露。”
生命是可貴的,她自己都惜命,哪會讓别人去做危險的事。
錢小小還是信她的,聽到這話頓時放心了。等兩個人進屋她就進廚房拿了菜出來,坐在院子裏摘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