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長孫蘇鶴旭在蘇老爺子面前還會裝一下,背地裏對蘇鶴元則是冷嘲熱諷,甚至之前還帶了朋友一起羞辱他。
蘇鶴元剛來港城的時候,面對這些羞辱會很憤怒,有一次氣不過還動了手。不過在被蘇老爺子訓斥一頓後,他迅速調整心态。現在再面對蘇鶴旭的挑釁,他已經能平靜應對了。
蘇鶴旭在知道蘇鶴元要進公司,不由出言威脅:“我告訴你,識趣的趕緊回鵬城,老老實實經營你那小破廠,别打公司的主意。否則,我會讓你後悔來到港城。”
蘇鶴元知道港城跟内地不一樣,這兒很多社團,那些人燒殺搶掠什麽都幹得出來。他現在還沒實力,不宜硬碰硬:“是爺爺要求我進公司學習的,我剛才拒絕了,隻是爺爺沒同意。不過你放心,我隻是在公司挂個職,重心還是鵬城的電子廠。
蘇老爺子獨斷專行,蘇鶴旭也了解。見他這般識時務還是很滿意的,不過還是聊下一句狠話:“你若老老實實的,大家相安無事。若敢耍花招,小心你的狗命。”
蘇鶴元心裏是瞧不上蘇鶴旭的。有本事讓老頭子将公司交給他,這樣誰也奪不走了。結果隻知道威脅他,廢物。不過蘇鶴旭的威脅讓他警惕起來,等賺了錢就聘個保镖保護自己。
蘇老爺子喜歡飯後散步。蘇老大工作忙吃過飯就走了,蘇鶴旭姐弟四人都沒這個耐心很快跟蘇大太太回去了。所以,還是蘇興文跟蘇鶴元陪着她在花園裏散步。
一邊走一邊說話,蘇鶴元突然問道:“爺爺,我今日在報紙上看到一個聲明,去世的珠寶大王何龍遺孀顧秀秀跟養女刑玉君斷絕關系。爺爺,這個顧女士你以前見過嗎?”
蘇老爺子問道:“你平日不關注八卦雜志,今日怎麽問起這個來了?”
蘇鶴元早就尋到借口:“我看了報紙上刊登了顧女士年輕時的照片,真的光彩奪目風華絕代,現在港城的女明星沒一個比得上的。”
蘇興文對他也算有些了解,絕不可能突然對一個老太太感興趣,這裏面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事。
蘇老爺子笑着道:“顧秀秀年輕時是十裏洋場四朵金花裏最漂亮的那一個。不僅歌唱得好,還有舞皇後的稱号,那時候不知道多少男人爲她折腰。隻是突然有一日她銷聲匿迹了,我來到港城才知道是嫁給了何龍。”
嫁人後就不适合再抛頭露面了,也就沒法再見到這女人的風姿了,想想還挺遺憾的。
蘇鶴元有些訝異:“這位顧女士年輕的時候是交際花?”
所謂的金花隻是高雅些的說法,實則就是高級交際花,是有權有勢的男人的玩//物。
要這麽說也沒錯。
蘇鶴元好奇地問道:“爺爺,這位顧女士要收養孩子,可以從兄弟姐妹家裏抱養一個,爲什麽要去孤兒院領養呢?”
兄弟姐妹的孩子至少有血緣關系,這抱養的孩子很難養得親。
蘇老爺子說道:“她家以前很有錢,隻是她祖父病逝以後,她父親被人設計染上毒//瘾,敗光了家産後就賣兒賣女。顧秀秀很漂亮,芳名在外,有個富商花高價買了她回家。可能因爲太興奮當晚醉死在酒桌上,她趁亂逃走了。還是後來在十裏洋場名氣大了,被人扒拉出她的身世。”
能在十裏洋場混得開的女人,都是有手腕有靠山的人。不過那富商暴斃以後幾個兒子爲争産鬥得你死我活,到顧秀秀名聲大噪時已經沒落了。
繞着花園走了五圈,蘇老爺子又進屋看了财經新聞,看完以後又去遊泳池遊了半個多小時才回屋休息。也因爲這份自律,蘇老爺子六十多歲身體還很硬朗。走出去,精神比夜夜笙歌的蘇老大都好。
蘇老爺子睡下後,蘇興文就過來找蘇鶴元,問道:“你今日爲何問起那個顧秀秀?”
蘇鶴元也沒瞞他,說道:“爸,陸家馨跟顧秀秀年輕時有六七分像。我聽姑姑說過,丁曉霞娘家以前是大戶人家,隻是後來敗落了。等年後我回内地讓人去查下,看看陸家馨是否與顧女士有淵源。”
雖說世上相像的人很多,但他覺得沒那麽巧的事。
蘇興文問道:“你查到陸家馨跟顧女士有淵源又如何?難道你覺得顧女士還會跟陸家馨相認,然後将她接到港城來?她要顧念親情,三十多年前就去找被賣的母親跟兄弟姐妹了。以她當時的能耐,隻要是沒死完全可以找得到的。”
親娘跟親姐妹尚且不管,隔了一層的什麽姨孫女就更不會認了,所以他不想兒子白費功夫。
蘇鶴元說道:“爸,當年是當年,現在是現在。顧女士年事已高,手裏又捏着何氏珠寶的股份。何家的兒孫都盯着她手裏的股份,如今養女又背棄了她,或許有血緣的親人能讓她放心些。”
顧女士突然昏迷,醒過來身體好一些就登報跟養女斷絕關系,想也知道這兩者有關系了。
蘇興文不明白他這麽做有什麽意義。
蘇鶴元說道:“爸,陸家馨用了三個多月時間,一萬的本金就翻到了七十多萬,這樣斂财的能力沒幾個人能做到。到了港城,她更如魚得水了。”
“我本來想将她收爲己用,承諾說可以讓她拿到港城戶口,但被拒絕了。姑姑知道後,說像她這樣的是不會屈居人下。”
蘇興文非常驚訝:“她竟然不願來港定居?”
因爲宣傳到位,在許多過人心裏港城就是天堂,工資高物資豐富。不知道多少人想來,有些爲此不惜偷渡。當然,這個要說也沒錯,港城确實是天堂,不過是有錢人的天堂。
蘇鶴元說道:“她不是不願來港,是身體不大好想要先養好身體。不過我看得出,這姑娘對我有戒備。”
蘇興文覺得這才是正常反應:“她被丁靜母女算計得差點沒命,你提出帶她來港城就答應,這樣的人也不值得重視。”
一個十五歲的大姑娘,吃頭次虧可以說單純不知人心險惡。可吃了那麽大的苦頭差點将命丢了還輕而易舉不做任何準備跟一個男人遠走他鄉,那就無藥可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