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港城前他給蘇父打電話,說了過港口的時間。隻是等他到港城出站,并沒看到家裏的司機跟車子。
蘇鶴元也不趕時間,就走到旁邊的報攤準備買《經濟導報》來看。這是一本财經雜志,隻要出刊他都會買來看。隻是走到報攤前,他的注意力就被放在最上面的報紙給吸引了。
報紙版面最上面的标題是‘珠寶大王何龍遺孀顧秀秀與養女刑玉君斷絕關系’,整個版面都在說這件事,還配備了兩張照片。其中一張照片的女子穿着貼身的旗袍,氣韻芳華,風華絕代;另外一張照片的個小姑娘,怯生生的,看着就讓人憐惜。
報攤老闆伸手說道:“靓仔,兩塊錢。”
蘇鶴元看照片太入神,一直到報攤老闆加大嗓門喊才回過神來,他掏了一張五十的港币遞給對方:“再要這兩期的經濟導報,剩下的不用找了。”
報攤将兩份報刊找出來,見他眼睛盯着其中一張照片看,笑着說道:“漂亮吧?顧女士年輕時不知道迷倒了多少男人。何老先生一見到她就拜倒其石榴裙下,不顧家人反對娶回家做了第四房姨太太。”
蘇鶴元接過兩份報刊,問道:“這上面說顧女士跟養女斷絕關系,她自己沒有孩子嗎?”
此時報攤也沒有客人,老闆也有時間講八卦:“顧女士年輕的時候生過一個兒子,隻是五歲多生病沒了。後來何太太覺得孤單,就去孤兒院領養了個小姑娘,這上面的就是刑玉君小時候的模樣。”
一手好牌打得稀爛,從孤女成爲豪門太太的養女,一夜跳了龍門。結果自己作死,現在被打回原形了。
蘇鶴元盯着顧秀秀的照片,問道:“爲什麽斷絕關系?”
報攤老闆說道:“這姑娘跟三姨太的孫子何浩基搞到一起。顧女士跟這位三姨太太是死對頭,何老先生病逝後,她聯合大房長子一起将三房的子女趕出了何氏集團。有報道說顧女士前兩個月突然昏迷送醫院搶救,就是這個養女給害的。”
八卦雜報道的未必是真的,但顧秀秀登報與養女斷絕關系,可見确實做了什麽不可饒恕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司機到了,他走過來一臉歉意地說道:“元少爺,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蘇鶴元問清楚是塞車導緻來晚的,這是意外情況不能怪司機。他微微點了下頭說道:“走吧!”
到了蘇家大宅,蘇鶴元見到了父親一個人在家。等聽到蘇老爺子跟朋友去打高爾夫了,皺着眉頭說道:“爸,你怎麽沒去?”
蘇父解釋道:“我不會打高爾夫,正好你三叔主動提出陪你爺去,他想陪就讓他陪着,這點小事沒必要争。”
他留在港城服侍蘇老爺子,目的就是盡量從他手裏弄到錢,所以不能出現兄弟相争這種老頭子不喜看到的事。
蘇鶴元看到他爸髻邊的白發,突然有些後悔:“爸,我在鵬城買了一塊地皮,等年後就開工,房子建好以後你跟我回鵬城去。”
他是看好鵬城的,覺得電子産品這塊做了肯定賺錢。隻是手頭資金有限,也沒人脈采購到設備。沒想到這個時候姑姑告訴他,爺爺在港城并且混得風生水起,這樣的機會他自然不會錯過。來了這兒沒少受大房跟另外兩個叔叔的刁難嘲笑與打壓,但他都忍了。等以後自己發達了,他要這些嘲笑看不起他的人以後跪下來求他。
蘇父臉色微變,看了下走廊見沒人才松了一口氣。他壓低聲音說道:“在這兒不要亂講話,省得傳到你爺爺耳中。”
蘇家除了老爺子,其他人都不歡迎他們父子。也正常,多一個人就要多分出去一份家産,所以被刁難打壓在他的預料之中。
蘇鶴元沒說話。
蘇父接過他的行李,說道:“你坐了這麽久的車應該累了,走,先上樓洗個澡。”
進了房間關了門,蘇父才說道:“我知道你心疼我,但現在你的事業才起步,以後有許多地方需要你爺爺的幫助。”
這個幫助不僅僅是錢還有人脈跟資源。另外三個兒子畢竟是在他身邊長大感情更深,不是他能比的,所以需要更多的耐心。
蘇鶴元知道他說得對,隻是舍不得父親在這兒受氣:“爸,工廠已經開工了。現在内地很缺各種家電,肯定能賺錢,你到時候過去幫我盯着。”
蘇父搖頭道:“工廠讓阿鳴盯着就行。我在這邊陪着你爺爺,你沒什麽事也經常過來。你爺在港城沒靠任何人自己掙下這麽大一份家業,學到他一半的本事,以後你可以少走彎路。”
最後那句話打動了蘇鶴元,他點頭應下了。
下午四點多蘇老爺子回來了,看到蘇鶴元他很高興,也問起了電子廠。三百萬人民币兌成港币将近千萬,在港城也是非常大的一筆錢了。他之所以會給這麽多,是發現蘇鶴元是做生意的料。
在蘇鶴元父子沒認親之前,大兒子還行可以幫着管理公司,但十一個孫子(包括私生子)卻沒一個能幹的。大孫女倒是有才能,去年将公司旗下的一個鞋廠起死回生,盈利更之前的五倍。隻是孫女再能幹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正發愁偌大的家業沒有合格的繼承人,蘇興文帶着蘇鶴元出現了。那肯定是如獲至寶了,沒有立即給錢一是觀察二也是看看蘇鶴元的心性。
蘇鶴元将工廠的經營情況詳細地告訴他。内地他要打開市場,港城這邊更不能放,想要賺大錢兩邊要齊頭并進。
蘇老爺子其實一直都有關注佳甯電子廠,他說道:“工廠那邊的事不用親力親爲,你找個能幹的經理人管着。等年後你就進公司去上班,先從銷售部幹起。”
蘇家是紡織業起家的,不過後來有拓寬了經營範圍又開了服裝廠,生産衣服鞋襪等,貨也主要是銷售到東南亞等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