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阿萍原本期盼的臉都僵住了,老大對他們的怨氣還沒有消下去,這是不給他們這當父母的做臉。
明闆凳背着手,本來都走到大門口,看到他一個人又空着手,轉身又往屋裏走。
明雲德看到這一幕也不在意,還笑着跟相熟的鄰居長輩打招呼。
“雲德,你怎麽今天回來這麽遲?”明族長率先開口問的,今天要是不說清楚,明雲德的名聲也會有影響。
明雲德一臉無奈,“沒辦法,這段時間事情太多了,我也是今天才到家裏。
這不,衣服都沒換,就匆匆趕過來了。”
明雲體見他空手上門,眼中閃過失望,陰陽怪氣的說道,“大哥,你不願意回來就直說,非得卡到最後一個點,你這自己人比外人還難請。
這提前過去通知你,也提前了大半個月,總不可能你這大半個月都不着家吧?”
“這底下這麽多人等着我開工資,不努力一點怎麽行。再說雖然遲了,但是我也到了。
而且你看這不是還在做事嗎?宴席都也沒開始,也不耽擱我給阿爸拜壽。”
“說的好聽,空着手也上門,”丁竹以很大的聲音嘀咕道,“大伯哥,怎麽就你一個人回來?難道我那個大嫂,現在是貴腳踩不得我們這爛地?
還有明旭他們呢?作爲孫子輩居然也沒一個到場。”
明雲德本來不想搭理,但是看到這周邊的族人還是解釋道,“兩個孩子都在外面讀大學呢,這麽遠的地方,他們也請不來那麽長時間的假。
至于我們家歡喜,這馬上要參加高考了,學校根本就不放人。”
“那是應該的,孩子有出息,肯定是以學業爲重,作爲孩子的長輩,肯定都能理解。”明堂高聲說道,有人立刻跟着應和。
誰家都有孩子,知道這都是關鍵的時刻。
“那我那個大嫂呢?”孩子都有理由,總不能連老婆都以學習的理由來搪塞吧?
明雲德,“公司的事情一大堆,總不能兩個人都甩手不管,我那邊也約了人,我家媳婦處理業務。”
旁人連說應該的,隻有雲德生意做好,他們才會有更多的就業機會。
大家都圍着明雲德說話,問這段時間自家孩子有沒有進步一點?
隻是說如果自家孩子有什麽問題,盡管批評教訓,不用看在同姓的份上多有遷就……
看到明雲德被圍在中間,謝阿萍他們又急又氣,這自家人都還沒好好說話,這些人在那裏聊什麽家常?
丁竹倒是想擠過去,可圍在明雲德身邊的,都是族裏的長輩,随便哪一個她都不敢得罪。
明闆凳在屋裏等了很久,沒想到那個不孝子在外面跟别人聊的那麽開心,也不知道先進來跟他說幾句軟話。
明言坐在明闆凳的身邊,看到阿公這麽長時間了,還沒有行動,不由得有些急了。
他已經不想打零工,那些活又雜又累,還不是時常有的。
大伯這幾年掙到很多錢,他們都知道,從以前的幾輛貨車變成了現在一個貨車公司,那随随便便給他們安排一個崗位,都比他們現在打零工要強很多。
“阿公,大伯都回來了,你是不是先跟他說說話?”人都被留在外面,别到時候吃完飯又拍拍屁股走人。
之前大伯回來就是這樣,放下禮,說幾句客套話,轉身就走,他們想要緩和一下關系都不行。
想到大伯現在這麽大的産業,明旭他們又都在外面讀大學,他們這些做侄子的過去幫襯一點,不是更好嗎?
這一次把大伯喊回來,也是想把兩邊的關系緩和一點,這才好提要求。
可是外面這些人實在是太狡詐,他們使勁的讨好大伯,讓大伯把他們的孩子都安排好工作,卻不想想他們才是嫡嫡親的侄子。
“那個不孝子,難道還要我去低頭嗎?”明闆凳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有些發顫,他知道老大這個人現在心越來越硬,隻是他覺得自己是當老子的,不可能拉下臉面,否則明雲德以後還不得更得寸進尺。
“阿公,你别忘了,你今天可是主人翁,也是你過大壽的喜慶日子,你躲在這裏總是不妥,要招呼客人。”明簡這時候走過來應和道,“剛剛我可是看到又有幾個長輩過來,你要是不出去,到時候這些人又會講究。”
“那是要好好待客,”二孫子都把梯子遞到面前了,他也得順着往下走,“咱們可不能沒有禮數。”
明言兄弟二人相視一眼,長松了一口氣,一左一右扶着明闆凳往外走。
本來躲在角落的明語她們兩姐妹也連忙跟上。
不說大哥,二哥他們需要工作,她們現在年紀也大了,也該找對象,但是這附近都知道他們跟大伯鬧僵,尋找的對象家庭都不咋地。
要是這一次能跟大伯緩和一下關系,或是到他家去住上一小段時間,以後她們說親,也可以往更好的人家去找。
明堂悄聲的在明雲德身邊低聲說道,“今天的酒宴不盡人意,等一下小心應對。”
明雲德頭皮又有些發麻,果然回來就沒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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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雲安此刻也跟明歡喜說起這事,“估計你阿爸這一次回去沒那麽容易脫身,也不知道這一次又整什麽幺蛾子。”
明歡喜想了一下,說道,“總歸是那麽兩件事,不是要錢,就是想要工作。
放心吧,我阿爸有分寸了,再說他們要求再多又如何,現在産業不都在阿媽的名下。”
說到這個,明歡喜覺得明雲德的那些小缺點都不算什麽。
一個男人能把拼搏下來的産業都交到媳婦手上,除了沒有二心,也真是全身心的信任。
蘇雲安掌管公司的财政大權,所有東西又在她名下,自然也底氣足足,這些年也越活越年輕,原本的好底子,再加上明歡喜悄悄給他們調理身體,不說外貌,就算身體都恢複年輕,乍一看也不過才三十出頭。
“隻是想到你阿爸要回去受氣,有些不忍,”蘇雲安不是擔心明雲德心軟,而是怕他受委屈,畢竟都是親兄弟,在父母那邊得到的待遇差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