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顧家人，明歡喜不由得的想起明家老宅的那一些人。
“大哥，難道你沒覺得，咱們阿爸今天有什麽不對嗎？”
明旭，“不都挺好的？”
明歡喜踢飛眼前的小石子，“在你派發禮物的時候，阿爸的笑容僵了幾秒。
我猜他估計心裏有幾分不舒服吧，你把外公他們的禮物都備齊，卻落了老宅那邊。”
明旭垂下眼簾，“那又怎麽樣。”
明歡喜笑道，“是不怎麽樣，種什麽因得什麽果，隻是阿爸這兩年好像有些心軟，送回去的養老費一次比一次多了。”
明旭，“那是阿爸身上的閑錢太多，阿媽不是管着财務嗎？”
明歡喜撇着嘴，“這男人成天在外面應酬花錢，哪裏有數？
我會知道這事，也是因爲我無意中翻到阿爸的彙款單，不過我已經把這事告訴阿媽了。”
漏風的小棉襖說這話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誰讓明家老宅的人先不做人呢？
就怕阿爸這邊一松口，那邊又會撲咬上來。
今天特意提起這件事情，也是想當大哥當當說客，畢竟在父母的眼中，大哥是全家最聰明的，說話也比她有分量。
明旭哪裏看不出小妹的小九九，再次伸手把她的頭發揉散，笑到，“反正沒事，咱們去買點酒，今天我跟阿爸好好的談談心。”
明歡喜立刻響應，“前面又新開了一個新商場，白酒紅酒，就連各處的土酒都有，我帶你去挑選。”
明旭，“……”這不隻是想坑爹，還想坑哥了。
明雲德送完老丈人回來，就看到兩兄妹各自提着兩大袋酒回來，眨了眨眼睛，這兄妹倆是想幹嘛？
“阿爸，咱們父子倆好久沒聊聊了，正好逛商場的時候碰到，就買回來嘗一嘗。”
明雲德舔了一下嘴唇，“我都好幾十年沒喝過酒了，你們是不是忘了。”
明歡喜他們當然沒有忘，“偶爾破一下例可以，再說咱們這是在家裏，又不出去。”
明雲德卻堅守着自己的決心，“到時候我以茶代酒陪你喝幾杯，不過歡喜可不能沾，這酒可不是什麽好東西。”
一提起酒，明雲德就想起以前的各種不愉快，再加上前幾天出去碰到了趙大錘，那小子現在已經被放回來，正在四處找工作。
看到自己，倒是要點臉面，沒有靠過來。
不過以前高高壯壯的一個小夥，現在變成了皮包骨，而且還一臉的頹廢，看來在裏面的日子也不好過。
早些年，他的媳婦離家以後，就再也沒有消息，他兒子聽說被找到，不過家裏的父母也不願意養，後面又被送走，真可謂是妻離子散，這也是他的報應。
明旭這時候走過來，攬着他的肩膀，“這些年家裏辛苦阿爸，但是有時候一些堅守還是可以破破例的，不是嗎？”
這話帶着意有所指，明雲德眉頭皺起，不明白自己哪裏招惹到這個大兒子了。
說是買酒回來跟自己喝，其實是在暗示什麽。
他腦子裏使勁的回想，好像沒做什麽呀。
轉頭想詢問一下明歡喜，誰知道這死丫頭倒是溜的挺快的，轉瞬間就跑到自己的房裏，甚至還把門給帶上。
“……”好歹給老爹透露一點消息呀……
他微仰頭，看着比他高一個頭的好大兒，語氣中帶着無奈，“咱們也别說什麽喝酒不喝酒了，說說吧，到底是什麽事情？”
“這酒買回來不喝，太可惜了，”明旭繼續敲打道。
明雲德，“……是不是歡喜那丫頭說了些什麽？”剛剛就這倆兄妹出去，保不濟那丫頭又告什麽黑狀。
可真是天大的冤枉，他這幾年除了跑生意，可是很顧家的。
他此刻絞盡腦汁，也沒想明白，哪裏惹得大兒子要來敲打？
喝酒？那就更不可能，有了那個夢的警示，他更把滴酒不沾，貫徹的徹底。
有時候出去談事情，别人想着招的想要灌他，他都嚴詞拒絕。
“阿爸，是想要歡喜說些什麽？還是你有什麽事情瞞着他們？”明旭勾着他的肩膀，兩人來到堂屋。
“沒，我能瞞着什麽事？”不是歡喜那丫頭作怪，那是什麽事呢？
明雲德左思右想，覺得好像真的沒有做啥呀，他平時最是本分。
“确定沒有？”
“老大，你這臭小子怎麽回事？這是想詐你老爹嗎？”明雲德有些生氣，就算是這臭小子平時不在家，但對這個當老子的，應該也有起碼的信任吧。
“我沒給阿公他們準備禮物，你是不是有意見？”明旭重新換茶葉泡茶，家裏的開水壺總是放在一邊，很方便。
“我能有什麽意見？”明雲德眼神閃了閃，這臭小子觀察的倒是挺仔細，他之前不過是一時的想法，都被他看出端倪來。
“阿公他們以前對我們兄妹三人如何，阿爸心裏都有底吧。”明旭洗茶，“當年甚至趁着我們不在還鬧到家裏來，要不是歡喜有幾分機靈，還不知道要怎麽吃虧。
要不是看在他們生養了你一場，以我的性格可不會這麽善罷甘休。”
所以還想着禮物，想啥呢？
明雲德知道原因，長歎了一口氣，“阿爸并不是對你沒給他們準備禮物有意見，你阿公他們也是我的責任，跟你們沒有關系。”
他心裏都明白，幾個孩子對老宅那邊是有隔閡的，特别是老大，這幾年在外面，每次打電話或是寫信，從來沒有提起那邊一言一語。
明歡喜更别說了，這幾年回村都不願意跟着去，拜年都是他一個人速去速回。
這兩年村裏的很多小夥子都被他帶了出來，有些人還在他手下做事，有些人已經另起爐竈，這也足夠讓老宅那邊的人眼紅。
這兩年過年回去，他也沒少聽酸話，可那又如何？就家裏兩個弟弟，還有侄子，他們哪一個能拿得出手的？
雖然二弟他們現在也找了廠子做事，可是這一家子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也隻是将将能夠把日子撐起來。
至于老三那一家子懶貨，已經是徹底擺爛，跟在兩個老的後面啃老了。
這兩年他多給了一些錢财，也是希望父母日子能過得松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