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以師傅的性格,不會置之不理。
他也有些慶幸張家人隐瞞了這消息……
出行的時間跟夢中的一樣,明雲德知道沒辦法更改,也不想去做改變。
他不知道接下來夢中的事情還會不會如期而至,師傅他們離開也是最正确的。
“好了,也别哭喪這張臉,咱們以後又不是見不到面,那是京市,你家兩個小子不是今年要參加高考?
讓他們努力一把,到時候考到京市的好學府,我在那裏等着你們。”
一想到這種可能,張寒最後的那點不舍,好像也消散了。
明家的幾個孩子讀書都很不錯,那他們還能換個地方繼續團聚。
明雲德自然知道幾個孩子的成績都不錯,如果換成以前,他肯定會爽快的應下來。
可經過前晚上的夢,再跟大兒子商讨了那麽久,也知道孩子主意大。
這些他沒辦法跟師傅說清楚,隻能笑着應下,“孩子們要是争氣,肯定會去打擾師傅您的,不過你到了那邊别忘了給我來封信,給留個地址。
要是想念家裏的特産,到時候我給你寄過去。”
張寒點了點頭,“相信咱們家的孩子個個都很不錯,地址我肯定是要給的,否則到時候孩子找不到我這個師公怎麽辦?”
說着就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條,直接推到林雲德面前,“看,我早就給你準備好了,連電話都有。
你在這邊也别太實誠了,該你做的事你做,不該你做的事情你可别攬下來。
我也已經跟幾個老夥計打了招呼,有什麽事你隻管去找他們。
這些家夥都欠着我的人情,以後我們回來的機會很少,你不用白不用。”
明雲德低下頭,眼眶已經紅了,同樣的叮囑,同樣的場景。
隻是師傅他不知道有句話叫人走茶涼,在他們家出事後,那幾個老夥計都沒有出來伸把手。
“行了,又不是生離死别,别做出這個模樣。”張寒的眼眶也有些紅,但到底要顧形象,悄悄側過頭,用手指點掉眼角的濕潤。
故土難離是一回事同,他跟明雲德這些年也處出來父子般的感情,真遇到事情了,說不定家裏的那兩個不孝子,還不一定有他這個徒弟孝順。
“你看後天要是有時間過來送送我們,行李有些多。”李靜怡轉移話題,她怕繼續說下去,爺倆到時候得抱頭痛哭。
蘇雲安連忙答應下來,“那都是應該的,到時候我把家裏幾個孩子也喊過來,他們力氣大,再多的行李都可以送上車,隻是到了那邊,張兄弟他們會來接吧?”
“會來接,”跟張寒的有些抗拒相反,李靜怡還是帶着期待。
泉城這邊的氣候還有生活習慣再好,也比不上一家團聚。
“不過他們吩咐我們多穿點衣服,說京市那邊還好冷。”李靜怡也有一點苦惱,現在泉城還有二十多度,可是京市那邊還是零下,兩邊的溫差太大。
“也不知道到時候我們過去了,能不能适應那邊的天氣?”
明雲德以前去出過差,自然知道,“那邊有供暖,隻要躲在家裏都沒有問題。”
張寒想到後院的那幾株茶花,“那邊冷,我就不把那幾株茶花帶過去受罪了,你找個時間把它搬到你家去,要是不能照顧,就找個懂行的,或送或賣都由你。”
想到這裏,他還有些心痛,那可是自己多年的愛好。
明雲德知道那是老爺子的所愛,連忙笑着擺手拒絕,“你可饒了我吧,我可不會做這些細緻活。
至于這幾株茶花,我倒覺得沒必要送人,你忘了咱們單位是幹什麽的?
這運輸公司哪個地方不跑,到時候我托人放在車上,給運過去。”
張寒怎麽可能沒有想到這一點,隻是他有他的擔憂,“運輸倒是沒有問題,我就怕這幾株花照顧的細緻,沒辦法在京市成活,到底相陪了那麽些年,還不如給它們一條活路。”
“如果氣溫太低,完全可以搬到屋裏,等春天回暖了也可以。”明雲德在京市也是看過茶花。
張寒歎了口氣,“想法是好,可是那裏住的是樓房,沒有這麽大的院子……”
明雲德不再勸說,因爲他也不知道張家兄弟住的房子是什麽樣的。
“要不先這樣,我先放到我那邊,先照顧着,到時候要是那邊有地方可以養,我再托人送過去。”
張寒點了點頭,心裏也沒抱多大的希望,他過去是兩個兒子,兩頭住,何必帶幾盆花過去給他們添負擔。
蘇雲安在廚房幫忙把老人這兩天的飯菜先煮出來,等到每天要用時,他們再加熱就行。
從張家出來,夫妻倆一路沉默。
又再一次應驗他們夢中的情景,讓他們的心情更沉重。
“明德,我想辭職。”蘇雲安先打破沉默,“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這些人就會算計,我甚至還記得他們在哪些賬目上做了手腳。
隻要提前把這些賬目交接清楚,并做好十足的準備,背後之人就拿我沒轍。
還有你那份工作,既然那個姓顧的盯上了,你何不做份人情送出去,便宜别人也不能便宜他。”
明雲德想得更多,“白送?那是不存在的。
如果沒有記錯,老大後面調查出來的真相,很多人都伸了手。
我倒是可以把位置讓出來,隻是這些人也要付出一些代價。
你那個賬本的事情,咱們得好好的想想。
你現在就算是做交接,人家想要動手腳也很容易。”
如果沒有記錯,現在涉稅的賬本都要保留十年,十年之間的帳要做點手腳,可是很容易。
他這個工作倒是很好脫手,就自家媳婦那裏有點棘手。
“我做賬一直都很認真,很仔細,隻要是出入了賬,涉事人員都會簽字蓋章……”
這話蘇雲安沒辦法繼續說下去,在夢中,也同樣是這樣的工作态度,讓别人鑽了空子。
出來的帳也同樣蓋了章,簽了字,可是帳對不上,她真的是有口難言。
想到那種種憋屈,蘇雲安隻覺得一陣煩悶,難道她終是逃不掉嗎?
這麽大一筆數額,到底是流落到哪裏?又進了誰的口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