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灏吩咐親信,“跟蛇大說一聲,讓他的人幫忙尋找一個左手虎口處有紅痣的孩子。記住秘密進行,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親信點頭稱是,迅速離開了書房。
蛇大是京中地下勢力最大的黑幫頭目,與雲灏有着深厚的交情。多年來,他們兩人一直保持着一種微妙的合作關系,互利互惠。
三天後的傍晚,親信帶着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進了雲灏的書房,“大人,找到了!這是蛇大他們找到的孩子!”
親信拉過小男孩的手,把他虎口上的痣,露出來給雲灏看。
雲灏點了點頭,語氣盡量溫和地問道:“孩子,你叫什麽名字?”
小男孩似乎有些害怕,他瑟縮了一下,小聲回答道:“我叫阿福,大人好。”
“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好好回答,有賞銀。”雲灏說道。
“謝謝大人,阿福會好好回答問題。”阿福抱拳道。
“你是不是去井水坊吳禦醫家,送過一封信?”雲灏問道。
阿福年紀不大,又過了這長時間,他不太記得了。
“别急,慢慢想。”雲灏讓人拿了些糕點來給阿福吃。
阿福大口的吃着糕點,一下就吃四五塊,雲灏怕他撐壞,趕緊攔住,“這些等會,你帶回。”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阿福跪了下去,給雲灏磕了三個頭。
“不必這樣,起來。”雲灏說道。
阿福從地上爬起來,“我想起來了,大人!是有個人讓我給吳禦醫送了一封信。”
“你能記得讓你送信人的模樣嗎?”雲灏繼續問道。
阿福眨了眨眼,努力回想,“他戴着鬥笠,遮住了大半張臉,看不清。他身材高大,穿着黑色的長袍,手裏拿着一根木杖。”
“你還記得他說了什麽嗎?”雲灏追問道。
“他給了我一封信,讓我送到井水坊的吳禦醫家,說如果吳禦醫不在家,就把信放在門口。”阿福回憶道。
“他沒有給你其他的指示或者什麽東西嗎?”雲灏進一步追問。
阿福搖了搖頭,“沒有了,大人。他就讓我送信,然後給了我一些銅闆作爲報酬。”
雲灏皺起了眉頭,這個描述并沒有太多有用的信息,“他說話,可有口音?”
“沒有口音。”阿福答道。
“那他身上有沒有什麽氣味?”
阿福想了想,“有藥味。”
“等會再想起什麽,可以來告訴我。”雲灏給了阿福一塊碎銀子,“天缺,帶阿福下去,好好安置。”
帶阿福來的男子,應聲進來,把阿福帶走了。
高大的男子,不知容貌,沒有明顯的特征,還真不好找。
信上有藥味,這男子身上也有藥味,這可能是唯一的線索。
而且這線索還不一定有用,說不定,男子是那一段時間生病,身上會帶藥味。
他病好了,不用喝藥,身上就不會有藥味。
雲灏的手指在桌面上輕敲,陷入深深的思考中。
良久,也沒有什麽頭緒,索性拿起劍,去屋外練劍去了。
劍尖在空中劃出一道道銀色的軌迹,劍風呼嘯,帶起一片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
雪花落在他的頭發和肩膀上,與他的黑衣形成鮮明的對比。
一個旋轉,他看到了站在廊下,笑盈盈的趙望舒,忙收劍,朝她走去,“你怎麽來了?”
“有人送了一對熊掌來,阿奶讓我送一個過來給你吃。”趙望舒笑,“我說把你叫過去,一起吃就是了,但阿奶說,你家的廚子應該比較會做這個。”
“阿奶太客氣了。”雲灏讓下人把熊掌送去竈房,他牽着趙望舒的手,進了暖閣。
“你心情不好嗎?”趙望舒問道。
“沒有。”雲灏否認。
“我看得出,你的劍法裏帶着一股郁氣。”趙望舒凝視着他,語氣笃定。
雲灏無奈地笑了笑,“可能是最近的事情有些多吧。”
“能告訴我嗎?或許我能幫你分擔一些。”趙望舒溫柔地看着他,眼中滿是關切。
雲灏沉默了一會,道:“我在查二公主被害的案子,但線索太少,進展不順利。”
“二公主是被人害死的?”趙望舒驚愕地張大了嘴。
“對,有人害死了她,可是查到了一個人,卻抓不到。”雲灏把事情簡單的說了。
“雲灏,你鑽牛角尖了,你可以試着換個思路來查這個案子。”
“換個什麽思路?”雲灏真誠讨教。
“二公主死,誰是最大的獲利者?”
“他們害死二公主的目的是什麽?”
“爲什麽要在二公主被指婚後,才害死她呢?”
趙望舒連續三問,雲灏啞然失笑,“該推本溯源的。”
說着,他輕輕抱着趙望舒,“望舒,謝謝你。”
“豁然開朗了,那一會就能心情舒暢的享用美食了。”趙望舒眉眼彎彎地笑道。
“好。”雲灏笑,“抱歉,讓你擔心了。”
午膳時,熱氣騰騰的蘭花熊掌送上了桌。
熊掌是主料,佐以青蝦、油菜心、火腿、冬筍等輔料烹制而成,油亮光潤、造型别緻。
趙望舒嘗了一口,雙眼放光,“難怪她們說熊掌、鹿茸、猴腦、鵝肝,是頂級美味。”
熊掌烹饪得恰到好處,既保留了其獨特的鮮美,又去除了其本身的油膩和腥味,口感醇厚,回味無窮。
“喜歡吃,我讓人多弄些來。”雲灏寵溺地道。
“不用,這種頂級美味,嘗嘗鮮就行了,不能常吃,太傷天和了。”趙望舒搖了搖頭,拒絕道。
“好,聽你的。”雲灏笑道。
用完了午膳,雲灏送趙望舒出去,天空又下起了雪,雪花紛紛揚揚,如同白色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
雲灏扶趙望舒上了馬車,他也跟了上來。
趙望舒笑問道:“你要送我回去?”
“嗯,我送你回去。”雲灏點頭,他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溫柔和關切,“雪下得這麽大,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去。”
他在她身邊坐下,“而且,我想跟你多待一會兒。”
“這麽舍不得我啊?”趙望舒輕輕地打趣道,眼中閃爍着調皮的光芒。
雲灏微微一笑,靜靜地看着她。
馬車在雪中緩緩行駛,車輪碾過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注:情節需要,野味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