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她将一份用大紅緞子精心包裹的庚帖遞給了趙崔氏,這份庚帖上詳細記錄了雲灏的姓名、生辰八字、籍貫以及祖宗三代的信息。
趙崔氏慎重地接過庚帖,仔細檢查無誤後,将其轉交給了趙李氏。
趙李氏接過庚帖,放在桌上。
趙崔氏拿起趙望舒的庚帖,客氣地說:“有勞夫人親自跑一趟,這是我家孫女的庚帖。”
官媒恭敬地接過趙家的庚帖,呈給了喬老夫人。
喬老夫人微笑着接過庚帖,打開看了看,笑道:“兩個孩子的八字我瞧着極合,将來必定夫妻和睦,子孫滿堂。
“承蒙老姐姐吉言。”趙崔氏的臉上洋溢着喜悅的笑容,眼角處的皺紋仿佛也變得更深了。
喬老夫人又與趙崔氏閑聊了幾句家常,随後便帶着官媒辭别離去。
趙李氏又喜滋滋的去趙望舒的院子裏找她,婢女告訴她,“姑娘去大少奶奶院子了。”
趙望舒此時正和宋元曲在對弈,宋元曲執黑子,趙望舒執白子,兩人棋逢對手,戰得難解難分。
宋元曲眉頭微皺,趙望舒則是一臉輕松,她看着宋元曲,笑道:“大嫂,你不必如此緊張,我們對弈隻是玩耍,輸赢并不重要。”
宋元曲聞言,擡起頭笑道:“舒兒,你的棋藝真是越來越精湛了。”
說着,落下一子。
“大嫂過獎了,我還差的遠呢。”趙望舒輕輕落下白子,恰到好處地堵住了宋元曲的攻擊。
“好棋。”宋元曲盯着棋盤,苦思該如何落子。
趙望舒端起旁邊的茶杯,抿了口茶水。
兩人又下了幾手,宋元曲突然笑道:“罷了罷了,我認輸了。你棋藝高超,我确實是比不過。”
趙望舒聞言,笑道:“大嫂承讓了。”
“小姑子,你不僅棋藝高超,而且心态平和,無論輸赢都能保持冷靜,真是難得。”宋元曲贊道。
趙望舒聞言,輕輕一笑,“大嫂過譽了,我隻是覺得,人生如棋,落子無悔,輸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玩得開心。”
“明天你大哥休沐,讓他帶我們出去玩。”宋元曲笑道。
趙望舒拒絕,“不了大嫂,我可不和你們一起出去,免得大哥覺得我礙眼。”
“你大哥才不會這麽覺得。”宋元曲眸光一轉,“是你要去找雲大人,不樂意和我們在一起。”
趙望舒搖搖右手食指,“猜錯了,我要去找栀子。”
“要去吃什麽好吃的?”宋元曲好奇地問道。
“秋風起,蟹腳癢,正是食蟹好時光。”趙望舒的目光落在宋元曲肚子上,“不過螃蟹性寒,你或許暫時不能吃喲。”
宋元曲臉一紅,嬌嗔地道:“你說什麽呢。”
趙望舒狡黠地笑道:“我想當姑姑。”
“不跟你說了。”宋元曲害羞的把趙望舒攆走了。
次日,趙胤禀明趙李氏,帶宋元曲回了公主府。
趙望舒去找姚山栀,姚山栀讓人準備了一大簍螃蟹,還有一壺燒酒,“月兒啊,我們今天要好好享受一番。”
秋風送爽,桂花飄香,正是吃蟹的好時節。
趙望舒笑着點頭,和姚山栀一起坐在庭院中的石桌旁,接過婢女遞來的濕帕子,邊擦手,邊道:“多謝栀子款待。”
“不客氣。”姚山栀夾了一個大螃蟹放在她面前的碟子裏。
趙望舒将螃蟹的腳剪下來,放在一旁,拿蟹捶輕輕敲打着蟹殼,發出清脆的聲音。
蟹黃肥美,蟹肉鮮嫩,兩人吃得津津有味。
趙望舒贊道:“這螃蟹真是鮮美無比,肉質細膩,口感極佳。”
姚山栀淺啜一口燒酒,得意地笑道:“那是自然,我特地讓人從江南運來的大閘蟹,又用了上好的黃酒腌制,味道自然非凡。”
兩人的酒量都不好,一小杯燒酒,就喝得兩人醉眼朦胧,臉頰泛紅。
庭院裏的桂花香愈發濃烈,與酒香交織在一起,更令人陶醉。
趙望舒口齒不清地道:“栀子,你别晃來晃去,晃得我頭暈。”
“我沒晃,是你.”姚山栀打了個嗝,“是你在晃。”
兩人說着,就向對方走去,甩開要攙扶她們的婢女,抱在了一起。
“月兒,你醉了。”姚山栀癡癡地笑,伸手去摸趙望舒的臉。
“我沒醉,是你醉了。”趙望舒捏了捏她的鼻子。
婢女分不開兩人,隻好将兩人一起送去了姚山栀的院子,哄着她們喝了醒酒湯,将兩人安置在榻上休息。
等趙望舒睡醒,睜開眼,看到的是陌生的地方,被吓得猛地坐了起來,她揉了揉眼睛。
這是一間裝飾典雅的閨房,供瓶裏,插着幾枝桂花,釋放着淡雅的香氣。
陽光從窗中照射進來,灑落在地上,留下斑駁地光影。
趙望舒腦海中突然閃現出先前醉酒後的片段,她雙手捂住臉頰,微微嘟囔道:“好丢人啊。”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緊接着,門被推開了,姚山栀走了進來,看到趙望舒已經醒來,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月兒,你醒了,頭不疼吧?”
“不疼。”趙望舒笑着從榻上下來。
姚山栀喚婢女進來,幫趙望重新梳洗。
從姚府離開時,趙望舒還帶走了十幾隻大螃蟹。
趙李氏看到螃蟹,“你這孩子,連吃帶拿的,也太不客氣了。”
“我拒絕了,可縣主一定要給我,那我隻能恭敬不如從命。”趙望舒解釋道。
“你喲。”趙李氏輕點她的腦門,寵溺地道。
趙望舒摟着她胳膊,“阿娘,晚上就吃了吧,别放到明天了。”
“知道了,你回院子吧。”
“大哥、大嫂,還沒回來嗎?”趙望舒問道。
話音剛落,趙胤和宋元曲就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堆禮物。
趙李氏笑道:“親家母太客氣了。”
“都是些尋常之物,家裏也能用得上。”宋元曲淺笑道。
“你們都辛苦了,回院子歇着去吧。”趙李氏打發走她們,整理起禮物來。
晚上,趙家的餐桌上,就多了兩籠蒸好的螃蟹,趙望舒中午吃得挺多的,晚上就沒吃,讓給家人吃。
宮裏這天也在吃蟹,二公主不知道是吃多了,還是受寒了,半夜突然腹痛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