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喜添嫡長子,也沒有說孩子生母是誰,趙望舒推測,這個兒子九成九是侍妾所生。
這雖說不是皇帝的第一個孫輩,但是皇帝的第一個男孫,皇家注重血脈傳承。
皇帝不隻賞賜了東西,還給這孩子賜名:蔺瑜。
瑜的本義是一種美玉,引申爲玉之光彩,有心人可能還會理解爲此子是蔺家的光彩。
滿月宴,趙胤本打算送份禮去,聊表意思就成了,卻不想賢理郡王妃卻下了請柬請趙望舒。
人家王妃都下了請柬來請了,趙望舒再不願,也得去一趟。
“不要到處亂走,不要去水邊,不要到偏僻角落去,不要到水邊去,不要跟人起争執,不要”趙胤叮囑道。
趙望舒無氣無力地趴在小桌上,“大哥,你已經說了五十七次了。”
“我是爲了你好,别不耐煩。”趙胤認真地道。
“知道。”趙望舒坐起來,打着呵欠,伸了個懶腰。
“昨兒又熬夜看話本子了?”趙胤皺眉,滿臉的不贊同。
“《仙靈道長》太好看了,一看就看入迷了,就忘記時間了。”趙望舒從荷包裏摸出一塊薄荷糖塞嘴裏。
到郡王府門口,恰巧寶福郡王在他們之前,賢理郡王和王妃聽到通報,在門口迎接
“七弟來得早啊!”賢理郡王笑道。
“三哥家有喜事,小弟自然要早點來讨酒喝,沾沾喜氣。”寶福郡王樂呵呵地道。
縱然在朝中,兄弟倆暗鬥不止,明面上,還是兄友弟恭。
賢理郡王妃則和趙望舒打招呼,“望舒來了,往常你有空,也過不來看我。”
“王妃事忙,我不好多來打擾。”趙望舒垂首道。
“你呀,就是太見外了,說起來,你也我家王爺的表妹,都是自家人。”賢理郡王妃挽起她的胳膊,将她往府裏帶。
寶福郡王回頭對趙胤笑道:“昌鳴,一起過去。”
見他這麽親近的稱呼趙胤,賢理郡王目光微閃,皺了皺眉。
到了宴會廳,已來了不了人,趙望舒看到平陽長公主和瑞成長公主在跟郡王妃的母親張氏在說話。
沒有瞧見姚山栀,賢理郡王妃很善解人意地道:“宜興縣主在花園。”
而後就讓婢女,送趙望舒去花園。
趙望舒還沒找到姚山栀,就被趙書晴給攔住了,“舒姐姐,借一步說話。”
“我和你沒話可說。”趙望舒冷淡地道。
她記仇,趙書晴害她的事,她不會忘。
“事關雲灏,你也不想聽嗎?”
趙望舒輕笑一聲,“趙書晴啊,用你腦子好好想想,再編合理的理由。”
“這是件陳年往事,我也是無意間聽瑞成長公主說起的,你當真不聽?”趙書晴挑眉問道。
“我想知道,可以請我大嫂去問,就不勞你說了。”趙望舒從她身邊走過。
“你覺得宋元曲去問,長公主她就會說嗎?”趙書晴問道。
“那就不知道好了。”趙望舒無所謂地道。
“要是雲灏知道你對他這麽漠不關心,一定會很難過吧?”趙書晴語氣裏滿是幸災樂禍。
“你可以去問問他難不難過。”趙望舒看到了坐在花叢中的姚山栀,朝她走了過去,再不理會被她抛在身後的趙書晴。
趙書晴看着她的背影,眼中滿是怨恨。
姚山栀看到趙望舒,有點意外,“我以爲你不會來呢。”
“我是不想來,可郡王妃發請柬請我,我能不來嗎?”趙望舒郁悶地道。
“發請柬請你,這麽奇怪?”姚山栀湊她耳邊,“無事獻殷勤,非奸既盜,月兒,你不可以離我左右。”
“你說得對,你可要好好保護我喲。”趙望舒挽着她的胳膊,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
“放心,包在我身上。”姚山栀拍拍胸脯,豪氣幹雲。
“這郡王府,不種菊花,種這麽一大片桔梗花,到也好看。”趙望舒笑道。
“你知道爲什麽郡王府種桔梗嗎?”
“還請栀子大方的爲我解惑。”趙望舒笑道。
“芳嫔,也就是賢理郡王的母妃,酷愛桔梗,她說這桔梗花代表着思念之情,芳嫔不是我們大良人,是句麗人,她懷念故國。賢理郡王種這些花,想來應該是懷念芳嫔吧。”
“對了,剛才趙書晴攔着我,要跟我說有關雲灏的舊事,我沒理會她,你知道有關雲灏的往事嗎?”趙望舒問道。
姚山栀想了想,搖搖頭,“不知道,我幫你打聽打聽。”
“那就多謝了。”趙望舒笑道。
“不要口頭謝謝,請我吃飯。”
“明天去金樽樓,随便你點菜。”趙望舒大方地道。
“一言爲定,明天我去你家接你。”
“好。”趙望舒笑應道。
兩人閑聊了會,就到了開席的時候,兩人這才帶着婢女進宴會廳。
一進去就看到奶娘抱着大紅繡麒麟的襁褓,其他人已經看過了,兩人這才能湊近點看,襁褓裏是睡的香甜的胖娃娃,瞧着挺可愛的。
這就是今天的小主角,賢理郡王的庶長子蔺瑜。
賢理郡王夫妻滿臉笑容的,接受衆人的恭維。
這個贊:“粉雕玉琢。”
那個誇:“虎頭虎腦。”
隻是畢竟隻庶子,衆人誇起來,還得顧忌到郡王妃。
至于那個生孩子的侍妾,她是有功勞,但她畢竟是侍妾,這滿月酒她沒有資格露面,所有的榮耀歸于孩子的嫡母郡王妃。
隻是看郡王妃那笑不及眼底的模樣,想來她并不想要這樣一個庶子。
小孩子還小,不宜呆在人多的地方,亮相一下就被抱下去了。
酒桌上,大家相互敬酒,寶福郡王做爲皇帝最寵愛的皇子,朝臣們大多都想結交他。
縱然這裏是賢理郡王的地方,但向寶福郡王敬酒的不少。
當然向佐誠郡王敬酒的,也有很多。
畢竟皇帝還沒立儲,皇子們都還有機會。
即便不貪從龍之功,也希望在下一任君主面前留個好印象。
就在賢理郡王府歡聲笑語之時,原襄正郡王府的偏院裏,一個婦人抱着個孩子,哭得泣不成聲,“我女兒沒死,我女兒沒死,快去請大夫,快去請大夫啊。”
“夫人,姑娘已走了,您讓奴婢把她收殓了吧。”婢女輕聲勸道。
婦人充耳不聞,一味抱着孩子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