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八本是歡慶的日子,家家戶戶都開開心心地吃着臘八粥,邊關突然傳來的戰報卻如一盆冷水,将這份喜慶瞬間澆滅。
戰報的内容并不詳細,隻有寥寥數語,卻足以讓整個朝廷爲之震動。
敵人突然來犯,邊關告急,請求朝廷立即派遣大軍前去支援。
皇帝緊急召集了朝臣,商讨對策。
朝堂上,文武百官議論紛紛,有人主張和談,有人主張立即出兵。
這事對趙望舒沒有多大的影響,日子照常的過,對愛辦宴會的人,還是有挺大影響的。
有戰事,不好大肆擺宴會,首飾店、成衣店的生意都受到了影響。
臘月十二,趙李氏宴請周徐氏一家,趙李氏就提醒周徐氏,“萬一徐世表哥要把丹漾帶回去,胡亂許人家怎麽辦?”
“丹漾是我養大的,他休想奪走。”周徐氏怒道。
“你是姑姑,他是親爹,他要帶人走,你是攔不住的,不如把丹漾過繼給你,徐世表哥再想要回丹漾,就沒那麽容易了。”
周徐氏若有所思,趙李氏試探地問道:“你不想過繼,是想讓她當你兒媳?”
“她沒娘家撐腰,嫁去别人家,我不放心。”周徐氏說道。
“你過繼了她,你就是她娘,周家就是她娘家,就能給她撐腰啊。”
周徐氏一怔,一拍額頭,“鑽牛角尖了。”
“過繼的事,你得跟表姐夫商量一下。”趙李氏提醒道。
周徐氏笑,“知道了。”
另一邊,徐丹漾看到了趙望舒的畫,一共十二幅,畫的是十二個月的花。
徐丹漾贊歎不已,她雖然不懂畫,但能感受到每一幅畫裏的生機和靈氣。
她尤其喜歡一幅畫,上面畫的是臘月的水仙,清新脫俗,猶如出塵的仙子。
趙望舒見徐丹漾專注地看着畫,笑問道:“你喜歡這幅畫嗎?”
徐丹漾點了點頭:“這畫真是美極了,你畫得真好。”
趙望舒微微一笑:“你喜歡的話,我可以送你。”
徐丹漾有些意外:“送我?”
“你不嫌棄就送你。”
徐丹漾心中一暖,“舒妹妹,謝謝你,我會好好珍惜的。”
下午回周家時,徐丹漾就将這幅畫,挂在了房間裏,裁了塊布,“我要做衣裳給舒妹妹。”
友誼就在這樣,相互送禮中,日漸深厚。
到了臘月二十日,一家人回莊子過年,詢問了保镖們的意見,留了兩個看家,其他的護送趙家人回莊子。
早上起來,趙望舒眼皮一直跳,“荞娘子,是左眼跳福還是右眼跳福?”
“老話說了,左眼跳财,右眼跳災,姑娘,您哪邊眼睛跳?”
“右眼。”趙望舒癟着嘴道。
“奴婢記錯了,是左眼跳災,右眼跳财。”荞娘子立馬改口。
趙望舒噗哧一笑,“那我要說是左眼跳呢?”
荞娘子一愣,笑道:“那就是奴婢又記錯了,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災才對。”
“哈哈哈……”趙望舒被她逗得捧腹大笑。
一家人吃過早飯,啓程回莊子,趙望舒坐在馬車裏,心裏忐忑不安,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月兒,别一直撩簾子,寒風吹進來不冷嗎?“趙李氏問道。
“阿奶。”趙望舒拱進了趙崔氏的懷裏。
“哪裏不舒服?讓阿奶看看。”趙崔氏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不燙。”
趙望舒把頭埋在趙崔氏的懷裏,悶聲悶氣的說道:“阿奶,我害怕,我怕大宅的人在路上動手。”
雖然這麽多天了,大宅都沒有出手害人,但她不信大宅那邊,會這麽輕易放過她們一家。
“别怕,有保镖,他們會保護我們的。”趙崔氏輕輕拍着她的後背,眼中滿是憂色。
害怕吓着趙望舒,趙崔氏隐瞞了,趙承和趙胤已經遇到三波地痞流氓,可是啊,城裏有風紀軍在,哪裏來得這麽多地痞流氓?
雖然知道是大宅收買的人,但沒找到确鑿的證據,無法讓大宅的人入罪。
忽然一陣馬蹄聲傳來,緊接着馬車停了下來,外面傳來保镖們的聲音,“你們是什麽人?爲何攔住去路?”
“你們是哪個府的?”攔路的人反問道。
趙望舒坐起來,伸手掀開一角簾子往外看去,隻見一群身穿勁衣的男子騎着馬攔在路中間。
他們一個個目露兇光,顯然來者不善。
趙崔氏臉色一變,之前兒孫遇到的地痞流氓好應付,現在這些人明顯訓練有素,不禁有些後悔,早知道應該帶更多的保镖出來。
她年紀大了,死了就死了,可她的孫兒、孫女還小啊。
“我們是崔府的人。”趙崔氏希望能蒙混過關。
“崔府?”領頭的人,冷笑,“你當老子瞎?不妨告訴你們,有人點了水。”
點水之人是誰,呼之欲出。
領頭的人一揮手,他的手下就舉起手中的兵器,便欲上前包圍馬車。
保镖們揮刀迎了上去,兩夥人打了起來。
紅嫦從後面的馬車上下來,跑了過來,“姑娘,您别怕,奴婢就是死,也會保護您的。”
“紅嫦,你沒有兵器,快退到後面去。”趙望舒喊道。
“姑娘,我有兵器。”紅嫦舉起了手中的燒火棍。
趙望舒也顧不得多說什麽,緊張地注視着馬車前愈發激烈的戰鬥,保镖們的身手雖不弱,但對方人數衆多,實力皆不差。
保镖們對上他們,沒多少勝算。
趙李氏捂住趙望舒的眼睛,不想讓她看到血腥的場面。
“月兒,你會騎馬,跟你哥,把後面兩輛馬車上的馬解下來,騎馬回城求援。”趙崔氏當機立斷地道。
“阿奶,我們一起騎馬走。”趙望舒扒開趙李氏的手說道。
趙崔氏搖搖頭,“你們騎馬快去,阿奶不拖你們的後腿,快走,别讓阿奶說第二遍。”
“阿奶、阿娘,您們小心,我會盡快找人來救您們的。”趙望舒從馬車上跳了下去,跑到後面的馬車邊,“大哥,快下車,我們騎馬回城求援。”
趙胤聞言,立刻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兄妹倆迅速解開了馬車上的馬匹,翻身上馬,一人一騎,朝着城裏的方向疾馳而去。
頂風而行,風冷如刀,兄妹倆卻絲毫不懼,拼命催馬快跑,隻希望能趕得及找人來求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