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員外和王管家不死心,去了好多百姓家敲門,然後碰了一鼻子灰被罵出來。
柯慕青躲在了沒人的地方換了個形象,然後從商城裏買了副最便宜的棺材,又把牛車弄了出來,把棺材往牛車上一放。
準備工作做好以後柯慕青就主動往王員外和王管家兩人跟前湊。
果不其然,王員外和王管家一看到柯慕青的牛車上放着一副新棺材就立刻追了上去。
問,“這位小郎君,你這棺材能賣給我嗎?”
王管家道,“我家小郎君路上遇害了,正等着棺材用呢。”
“我倒是不等着用,就是覺得這世道我遲早得死,所以有備無患,一早就去定了。”柯慕青狀若認真思考了一下,才問,“你們要出多少錢買?”
王管家看了看牛車上的棺材,就是普普通通的,連點彩漆都沒有的棺材,又看這郎君年紀也不大,便豎起一個手指頭,道,“你這棺材也就花了不到二兩銀子買的吧?我家出十兩銀子,十兩銀子你也賺了八兩。”
柯慕青直接氣笑了。
“你是打量我年紀小好騙呐?我幾兩銀子定的和你們有關系嗎?十兩銀子你們去别處買去呗,這銀子你們讓别人賺呗。”
柯慕青粗魯地呸了聲,“我都看見了,你們在前頭街上要花一百兩買,人家東家還不賣給你們呢!”
王管家沒想到這小郎君連這事都知道,頓時神色略微尴尬。
王員外着急回去,便道,“行,我給你一百兩!”
說着話王員外就把一百兩銀票遞了過去。
柯慕青兩手往後一背,搖搖頭,“我要銀票作甚?城中錢莊都關門了,有銀票也兌不到錢。”
柯慕青眼神在王員外身上打量了一圈,“我要你的扳指和玉佩,你拿這兩樣與我換。”
“你小子這不是趁火打劫嗎?”王管家吼着,“你知道我們家姥爺的扳指和玉佩值多少銀子嗎?”
“我不知道。”柯慕青聳聳肩,“反正我就看上這兩樣東西了,要就換,不要拉倒。”
“老爺,我們還是回去吧,再委屈小郎君幾日,我們去下一個城裏再看看。”王管家扭頭和王員外商量着,“這小子就是盯着老爺宰呢。”
“你們去呗,咱縣裏都這樣了,你們到下一個城裏進不進得去都是個問題。”柯慕青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下一個城你們是别想了,再下一個城也玄乎,要我說,買不起棺材你們就将就點,把人用草席一卷埋了不就成了?”
說完柯慕青就坐上牛車,做出了打算趕牛車離開的樣子。
王員外咬咬牙,又說了句,“我給你再添二十兩!”
柯慕青頭也沒回趕着牛往别處走,走了大概兩三百米的樣子,王管家氣喘籲籲跑着追了上來。“給!給!給!我家老爺最疼愛小郎君了,哪裏舍得委屈小郎君?我家老爺說了,和你換!”
柯慕青一副勉爲其難的表情,“我就是瞧着你們問了好久,看你們家老爺真疼他家小郎君,所以我才忍痛割愛。”
王管家很想罵人,但是又不好再把人得罪了,隻得咬着腮幫子硬忍着。
柯慕青趕着牛車出了城,等王家下人把棺材搬走了以後她才趕着牛車走了。
有一句話柯慕青真不是胡亂說說的。
要不是看在小郎君因救妻而喪命,柯慕青絕不會做王家的生意。
等王家人走遠了以後柯慕青才又換了個形象迅速往牛車上放東西,然後趕着牛車往大家歇腳的地方去。
柯慕青才趕着牛車剛要靠近,一個衙役就攔住了柯慕青。
“這裏是押送犯人的地方,閑雜人等不得靠近!”
“勞煩差爺通報,在下是奉東家之命替柯老太太送這些東西來的,柯老太太還未出城,我便先送了一車東西過來。”柯慕青朝着衙役拱拱手。
衙役一聽是柯婆子的東西就放行了,等楊家衆人圍過來卸東西的時候,衙役們看得是心中暗暗咋舌。
這柯婆子的好友好厲害的人脈,竟然能讓人送了一整車的水過來。
看來頭兒說的沒錯,這位柯婆子看着十分不顯,但的确是一個有本事的村婦。
也不知道是走了哪門子的運,能讓她家早死的夫君遇上有如此本事又講情義的至交好友。
楊家一行人在搬東西的時候金員外幾家也坐不住了,各家的管家紛紛朝着柯慕青走來,詢問可否賣些水和糧食給他們。
“不賣。”柯慕青冷着臉拒絕了,“我們東家與楊家大郎君是過命的交情,柯老太太要這些東西,我們東家自然沒有不應的道理,你們這些人是什麽身份?也好意思來我們這占便宜。”
金管家氣瘋了,“你這人講話怎的如此難聽?什麽叫占便宜?我等又不是不給錢白要!”
“給什麽錢?用錢能買到的東西你們用得着上我這來買?”柯慕青平等的鄙視每一個管家,一臉倨傲,
“我就看不起你們這種自以爲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的人,以爲你們幾家本事多大呢,原是連點水和糧食都弄不着的廢物罷了。”
楊家衆人都覺得這位郎君罵得真叫人覺得痛快。
隻有柯秀才站在那一邊看了又看,然後歎了口氣。
這逆女的神通真叫他大開眼界了。
但這逆女這張嘴要沒有點秋後算賬的意思,他怎麽都不太信。
柯慕青罵過瘾了就趕着空了牛車走了。
等走遠了,到了沒人的地方又換了一輛牛車,取消了虛拟形象又架着載得滿滿當當的牛車回去了。
剛才那一牛車上都是水,這一牛車上大多是吃的了。
柯慕青真的太饞了,除了帶回了糧食之外,又弄了些牛乳、茶葉、豬肉和蔬菜,還有一些孩子們愛吃的東西。
“阿奶回來了!”楊雙雙大老遠就認出了坐在牛車上的人是柯慕青,興奮地跑過去迎接。
柯慕青跳下慢悠悠的牛車,然後從牛車上拿了零食遞給楊雙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