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莫燭,你心裏是不是早就猜到了,沈燃哥哥?”
陳苑的聲音帶了點以往少有的冷漠,更準确點說,是在沈燃面前,很少露出這樣的神情。
“我……”
“所以你當初爲何要傻乎乎的去跟着莫燭受罰,讓自己生病那麽久?”陳苑語氣不是很好,那件事,其實還一直在他心裏記挂着。
“莫燭他本就是那樣的人,他不值得你同情!你是将門中人,從小受的教育和我不同,但,以後還請擦亮眼睛,不要被旁人一時的事迷了眼,那樣,你很多事都難成!”
陳苑這話說的有點重了,但,說的确實很對。
沈燃知道他說這話也是爲了自己好,自己确實應該将那些心思收收,淡聲應下:“好。”
見此,陳苑神色緩和,這才道:“當下之際,是将範元元找出來,你有什麽法子嗎?”
沈燃喉嚨發幹,嗓音略帶點沙啞:“這麽久不見,會不會……已經……”沈燃話沒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聞言,陳苑低垂下眼,“應該不會,要真這樣做了,他所有事情就都毀了!”
陳苑還是下意識的認爲,既然莫燭肯來上學,那就定然是抱有一種想法來的,應該、應該不會出現那樣的事……
“我們能出來大概一刻鍾,後面,再過半個時辰,要是錢夫子還不回來,或是範元元還沒找到,那估計學堂就要開始鬧起來了,屆時肯定會封鎖學堂,一個個排查,我們可以趁機找點證據,觀察下莫燭,或是……直接向山長說?”
陳苑也沒遇到過這樣的事。
聞言,沈燃搖搖頭:“這樣不行,要是沒有證據會被莫燭倒打一耙,我們還是先觀察着,找機會将這消息送出去,叫娘幫我們查範元元的下落。”
沈燃以前好歹是在大家族呆過,有些事情,他還是知道點的。
聽到這話,陳苑沒什麽異議,點頭應下:“好。”
半個時辰過後,果然如陳苑所說,在錢夫子一直不來後,不僅玄字班,就連整個雲間學堂都開始躁動起來。
而莫燭,則一直坐在角落,趴在桌子上,好像沒什麽事情能幹擾到他一樣。
還沒等躁動多久,就有幾個衣着幹淨利落的男人出現在學堂,前面還有學堂的幾位夫子。
徐山長則是派人去聯系範元元的家人、和處理對外事宜去了。
“所有雲間學堂的學子,天地玄黃四個班的人全部都出來,去外面的大空地上去!”
其中一個男人中氣十足的喊道。
聲音回蕩在學堂,清晰地傳入一個個看着他們的學子耳中。
男人話音剛落不久,各個學堂的人就開始陸陸續續出來。
“都站好!按照班級站!”
陳苑注意到,黎星松的眼睛有些泛紅,看來,範元元确實失蹤了……
意識到這點,陳苑乖乖跟着人群站定,目光時不時看向莫燭,見人隻是低垂着頭,神情散漫的站立,絲毫不見半點慌張。
陳苑皺了皺眉,忽然,莫燭擡眼,和陳苑四目相對,慢慢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這笑,就像是挑釁一樣。
讓陳苑見了心裏不是滋味。
“所有人,都站好了,現在,把你們昨日所有的行蹤都說一遍,并找兩個人在你的行蹤後面按上手印,以示證明!給你們一刻鍾時間,一刻鍾後,沒到這裏來的人,後果自負!”孫齊豫站在一衆學子面前冷聲厲呵。
孫齊豫雖然長相儒雅,但實則學子們相較于錢觀山,更怕孫齊豫,孫齊豫給他們有種無形的壓力。
孫齊豫話音剛落,在場學子就立馬行動起來。
陳苑和沈燃他們自然不例外。
陳苑拉着人林文軒往玄字班走,回頭看一眼時,卻發現、莫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不由輕勾嘴角,這莫燭怕是也沒想到,學堂會出這麽個法子吧。
不再糾結,直接和兩人回到了座位上拿起紙筆開始寫。
莫燭見衆人基本都走了,眼神微暗,他的确沒想到學堂竟然還會有這樣的法子,要是搜身搜屋和找那些痕迹什麽的,他可以斷定沒有人能找到,可這種相互證明的事……他在這,沒有朋友……
他這人本就不讨喜……
不過,這樣也隻是留下了一個嫌疑而已,他們并沒有證據。
莫燭知道,不會隻有自己一個人單着,還會有些人,不論是什麽原因。
事實也确實如莫燭想的那樣,一衆學子中,還是有那麽幾個沒有拿到兩個證明手印的,這五個,要麽是平常過于冷漠,要麽是脾氣不好,反正對于這事,他們其中幾個是抱有一種無所謂的态度的。
孫齊豫見着前面站着的六個人,招手,示意這幾個跟着自己過來。
不過,眼神卻一直是看着沉默不語的莫燭。
“好了,既然那幾人走了,那我就說說今天究竟發生了什麽,讓你們突然停止上課!
地字班範元元,消失不見了,目前學堂所有地方都找過了,還是沒能發現蹤迹,你們雖然此刻都被人證明了昨天的行程,但還是無法擺脫嫌疑。
首先,乙二号房的那幾個,一個個來我跟前來,我問你們幾個問題!”錢觀山背手看着衆人,神情是從未出現過的冷漠和嚴肅!
陳苑幾人站定在錢觀山跟前。
首先被問的是黎星松。
“你昨日最後一次見到範元元是什麽時候?”
“睡覺前,我昨日上床時還和他聊天了。”
言罷,錢觀山又接着問:“他最近幾日可有出現異常?”
“最近幾日……”黎星松細細回想了下,随即目光意味不明看向旁邊的沈燃,“有,在沈燃發燒的那天,範元元是在我床前醒來的,應該是昏迷過去了。”
聞言,錢觀山語氣不善:“那爲何當時不報?”
“他、”黎星松低下頭:“當時範元元不讓我說,說隻是自己起夜時沒注意摔倒後才暈過去的,我隻能順着他的意……”
黎星松話還沒說完,不遠處站着的舍監突然走了過來,沉聲道:“這幾人,應該和我上次告訴給徐山長的事有關!老錢,你應該不知道這事,我先同你說說那日的情況……”
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