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京章愣了一瞬,轉而伸手攬住她的腰肢,加深這個吻,
直至她氣喘籲籲,忍不住擡手推卻時才松開,
雙唇紅腫,眼角閃着淚光,卻恍似不覺的擡眸望進他眼底,
那雙澄澈如月的眸中唯有自己的倒影,
宋京章感覺喉嚨有些幹澀,心跳情不自禁的漏了一拍,
擡手蓋住這雙閃爍的眸,再次附身湊近,
卻不妨落了個空,
顧晚虞避開他灼灼的眸光,拉住他的手,嗓音嬌柔,“爺,妾近日身子不爽利。”
若次次想,便次次如願,那哪裏還會把她當回事兒呢。
話音剛落,面前這人不自覺的眉頭微皺,
在他抽身而出前,她攀附在他脖頸上的手,順着胸膛緩緩向下,直至……
“哼?”一道難以自抑的低沉鼻音從頭頂上方傳來,
不用擡頭,她都能想象到宋京章驚訝又猶疑的眼神,
“你做什麽?”低沉帶有兩分壓抑的嘶啞聲音響起,銳利的視線在她每一寸肌膚上掃過。
顧晚虞紅唇翕動,輕笑一聲,卻沒回答,隻微微擡頭,再次貼上他的雙唇,
同時手上動作未停。
比方才更淺顯的一個吻,
不過這一次,掌控者卻換了個對象。
聽着宋京章幾次難以壓制、差點宣洩而出的悶哼聲,
顧晚虞睫毛微動,心中竟莫名升起一股成就感,
到底是勳貴世家大族出身的公子,連這樣的事,都未經曆過。
良久,
宋京章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沉淪的意志,
望着淡定抽身而出擦淨手的女人,忽地覺得耳後傳來一股熱意,
“你?”
隻說了一個字,便頓住,他竟不知該如何問下去,又不想失了作爲爺的威嚴。
望着神色複雜的宋京章,顧晚虞擡眸,無辜的眨了眨眼,
“嬷嬷教的,說是好在身子不方便時能伺候好爺,”
“怎麽了,難道爺不喜如此?”她恍若剛想起這些,面露幾分惶恐,福身請罪,
“是妾自作主張了,還請爺恕罪。”
宋京章默,
半響才丢下一句,“不必如此”便大邁步離開。
顧晚虞神色平靜的起身,望了望被大力關上的房門,
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在眼底投下一片暗影,倏爾洩出一絲笑意。
“主子,爺方才離開時,瞧着面色有些不大好,可是?”
小環從外面進來,湊近她身邊,擔憂問道。
她神色早已恢複如常,
“無事,爺不過是有事要忙罷了,”轉頭打了個哈欠,“天色不早了,安置吧。”
轉眼熄了蠟燭,
一夜好眠。
第二日晨起,
将醒未醒時,聽到了外面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
竟是個難得的雨天。
顧晚虞睜開雙眼,保持着平躺的姿勢,一動未動,
雨滴滴落在青石闆、樹枝、花盆讓發出各色的聲響,竟讓這片天地顯得愈發空寂而平和,
不僅撫平了她難以言明的焦躁,也讓她一直困頓的地方,有了些許的頭緒,
又靜靜聽了将近一刻鍾的時間,才喚小環進來,
沒承想小環進來,沒先伺候洗漱,反而笑呵呵的道:
“夫人,爺差人送來了許多東西,您可要現在瞧瞧?”
“呈上來看看。”
見她點頭,
小環立即拍了拍手,外面捧着托盤、匣子的幾個小厮快步進來,
那一個個托盤和匣子裏,不是放着頭面、錦緞,就是盛着胭脂水粉,金銀擺件,
她斜倚靠在軟枕上,微微向後一探頭,
就瞧見後方還有兩盆精貴品種的十八學士,
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揚,
相比于一開始那闊綽的銀票,這次倒是更用心了些。
顧晚虞略招了招手,
那捧着十八學士的小厮便立即湊上前,
“這花瞧着倒是鮮亮,也芬芳,香氣四溢,讓這房内都添了兩分雅緻,便放在那櫃子旁吧。”
擡手輕撫了下花瓣,她随口吩咐道。
兩個小厮聞言,立即把花盆搬到指定位置,
“可見夫人是得爺看重的,這樣名貴的花都特意尋了來。”
小環看了眼那花,笑着湊趣,再不似昨夜那般苦大仇深,憂心忡忡。
“你又知道了!”
她回以一笑,
腦海中卻浮現出昨夜宋京章那低沉的嗓音,嘴角的弧度愈發明顯,
擡手虛指了指小環,對身側竹兒道:
“瞧她這個機靈的,看我得了爺的賞,這便來湊趣兒了,還怕我不賞她不成?”
小環知曉她是在玩笑,又說了兩句逗趣兒的話,
這才在她授意下,把這些東西能擺的擺上,餘下的登記造冊入庫。
她不覺得了這些略微算得上用心的賞賜有什麽,
依舊用過膳食後,便如往常般練舞、撫琴,下棋。
府中上下倒是很覺她受寵,一整日面上都挂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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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後,
顧留福一如既往的過來禀報外頭的趣事兒,
這個差事,本就是她爲了方便探聽永安侯府安排的,
如今有了陳慎貞幫着謀算,倒是也不需日日聽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但想着顧留福也需要件能遮掩耳目的差事做給旁人看,便也沒叫他停了,
如今來報,她也就隻當個打發時間的趣事兒,閑閑的聽着,
“……那小娘子,頭戴白花,身穿素服,自己往頭上插了根稻草,便要賣身葬父,跪在長安大街正中央,吸引了不少人過去看,就連一些貴人都過去湊熱鬧了呢!”
這時,小環跨過房門進來,遞上來一盤藕粉桂花糖糕,
聽着他說的有趣,也開口問道:“那可有人願意收留?”
顧晚虞半卧在貴妃榻上,嘴角噙起笑,
這一看小環就是不怎麽在外行走,
外面這樣的事實在屢見不鮮,
她都能猜到後面的發展,
接下來無非就是有哪家富貴公子,善心大發,慷慨解囊,
然後那小娘子說些承蒙大恩,願以身相許的話雲雲,
可顧留福在她的注視下搖了搖頭,“并無。”
顧晚虞眉梢微動,也不由自主的認真聽起來,
“那小娘子樣貌實在一言難盡,又兼之生的魁梧,一時之間無人問津。”
顧留福說着,似乎是回想起了當時的場景,自己先笑了笑,
“夫人您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