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好戲真的是一場接一場啊。”
“上一次葉冰桐甩鍋的時候,那還是上一次。”
“哈哈哈,快看羅立表情,他甚至有些感動。”
“羅立心理活動:這一次,終于換了别人背鍋了,突然覺得輕松了很多呢。”
“狗咬狗的戲碼,真的是看一千遍都不嫌多。”
網友們紛紛看着熱鬧。
葉冰桐咬着下唇:“裴越!你一定要這麽對我嗎?你偷偷錄音,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在這個時候陷害我。你……你被葉家收買了,你其實是葉家的人,對不對!”
葉冰桐再一次開始甩鍋。
如果有錯,那一定是這個世界的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她的錯!
而且。
葉冰桐都絲毫不覺得自己是在甩鍋。
她現在覺得,她的猜測簡直是太有道理了!
裴越錄音,就證明,他早就打算和自己撕破臉皮了,他那時候就已經背叛自己了。
難怪自己最近事事不順,難怪網上會突然出現她的隐私視頻,這一切,都是裴越搞的鬼吧!
自己把他看成是最信任的人,裴越竟然這麽對自己?
葉冰桐想着想着,不由驚怒交加。
裴越眸中閃過一絲嘲諷,他看着葉冰桐這無差别甩鍋的樣子,隻覺得可笑。
他一直知道,葉冰桐沒有她表面上那麽乖巧可愛。
葉冰桐說,是因爲葉家約束她約束地太厲害,讓她太過痛苦,隻有和他在一起,她才能做真正的自己。
當時的。
被葉冰桐的反差深深吸引。
一個所有人面前的乖乖女,隻有在他面前是叛逆的,是鮮活的。
這是多大的誘惑力啊。
他也不由自主地陷入了進去。
可是現在想來。
葉冰桐對撫養她這麽多年,一直寵愛有加的葉家人,都能這麽表面一套背後一套。
那麽,對于其他人呢?
那豈不是更加肆無忌憚。
這個女人啊。
從來都是自私自利到了極點,她的心中,從頭到尾,都隻有她自己。
裴越的神情微微冷了下來。
葉冰桐已經習慣了把一切錯誤都歸咎給别人。
隻可惜,他可不會慣着他。
裴越毫不客氣地說道:“你做了什麽事情,你自己最清楚。現在想要甩鍋,是不是已經太晚了?你要是再廢話,我手裏還有更多的證據,要不要我全部拿出來!”
彈幕頓時炸鍋了,衆人紛紛喊着。
“經紀人威武!快發視頻啊!我想看!”
“對,千萬不要對這個女人心軟,視頻什麽的,全部傳上來。大家幫你鑒定鑒定。”
葉冰桐的臉色不由微微白了起來。
她這一路走來,所有事情都有裴越的事情,看裴越連通話錄音都要保留的情況來看,還不知道他到底留下了多少證據。
葉冰桐欲言又止,硬是慫了下來。
裴越看她這個樣子,不由冷笑了一聲,眸底閃過了一絲不屑的光芒。
現在的他,幾乎想象不到,他曾經,竟然能這麽愛葉冰桐。
葉冰桐不敢惹裴越,也不甘心就這麽認輸,她委委屈屈地說道:“我知道,有很多事情是我做的不對,可我變成這樣,難道就是我一個人的過錯嗎?我小時候生活在葉家,人人羨慕我錦衣玉食,可實際上呢?我從小就被管束着,吃飯要怎麽吃,走路要怎麽走,全部都有規定。他們說這是禮儀,可爲什麽沒有人問問我,到底想不想要這種禮儀?他們供我學鋼琴,也是因爲,學這個能給他們長臉,可我真正的喜好呢,他們關心過嗎?”
葉冰桐的眼淚一滴滴地落了下來:“一直生活在這種壓抑的氛圍中,我承認,我的精神出現了問題!我壓抑住自己的心情,那麽努力那麽努力地扮演着一個他們心中的好女兒好妹妹!可結果呢?他們毫不猶豫地舍棄了我,讓我的努力,成了一個笑話!所以,我才會激動之下,做了這些錯事!我有錯,他們難道沒有嗎?”
葉冰桐說着,聲音也變得尖銳了起來。她大概是真的這樣覺得的,神情中的憤怒和歇斯底裏,一點都不像是假裝出來的!
葉家人平靜地聽着。
葉笑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父母和幾個哥哥的表情。
他們臉上,都帶着一絲說不出的神情。
原來。
他們對她的好,竟然全部被她理解成了束縛。
學鋼琴,是她看見林韻彈鋼琴,自己提出想要學,現在,卻變成了是葉家人逼她,變成了她學鋼琴,是爲了給家裏人漲臉。
基本的禮儀,他們這些人,都是從小學習。因爲葉冰桐是最小的妹妹的緣故,對她的教導也是鼓勵爲主,絲毫稱不上嚴格。若是這都要怨,他們幾個,就更應該怨恨父母。
過去那二十年,他們對葉冰桐,可以說是掏心掏肺,每個人都是毫無保留地愛着她,笑笑剛回來的時候,他們還擔心葉冰桐會不适合這個落差,對她隻有更加關心的。
可結果。
就換來這樣的評價。
是葉家害了她。
是葉家束縛了她。
屏幕中,葉冰桐歇斯底裏地發表着最後的感想:“如果可以讓我自己選擇,我甯願,我從來沒有和葉笑交換過人生。我甯願我也能像葉笑一樣,活的自由自在。如果不是被那樣束縛着,我怎麽會把日子過成這樣!如果非要說,那是葉笑偷了我的人生才對!”
葉冰桐大喊大叫着。
葉家人已經是一片麻木。
葉柏林看了一眼葉明成和杜雅若:“父親,母親?”
杜雅若抿着唇沒有說話。
葉明成緩緩站了起來,聲音平靜:“執行你想執行的計劃吧。我們也走吧,就當是,最後見她一面。”
葉柏林點了點頭。
計劃?
什麽計劃?
葉凜和葉兆宇有些茫然的樣子。
葉笑看過劇情,倒是已經知道了,這會不由有些啧啧稱奇。
【真不愧是黑化的反派,大哥的手段,還是狠。】
葉柏林不動聲色,就當做是誇獎。
葉凜和葉兆宇不由豎起了耳朵。
所以呢?所以呢?
計劃是什麽?
手段是什麽?
葉笑偏偏不想這件事情了。
兩人不由暗自着急。
病房中。
葉冰桐還在瘋狂地控訴着。
她沒有别的選擇,她必須讓自己站在受害者的位置。
這樣,哪怕她身上還有黑點,隻要能引起一小部分人的共鳴,她都還有機會。
就在葉冰桐哭的梨花帶雨,喊着要過她原本人生的時候。
一道激動的聲音響了起來。
“女兒!是我,我是你母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