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褒的公主府并不是她可放心所待的地方,在她用給母親治病的借口将她從宮中接過來之後,這裏就被安插了很多别人的眼線。
那個時候姜肅大概就知道她把鐵礦的資源給了天龍,遂開始緊盯着她,想将她手中剩餘的資源找到搶過去。
再回這裏她隻覺着後脊發涼,那種不安從腳底下開始往上蔓延。
之前從天龍拿回來的話本子都還在呢,都是池保保精心挑選的,的确是很精彩,有的她看了好幾遍呢。
正翻着呢,小閣老從外面走了進來,直接走到她身後一手環住她肩膀往她手裏看。
“公主喜歡看這種東西?民間流傳倒也野性,公主若有興趣咱們可以試試。”
邊說邊去翻别的話本子,有的裏頭帶插圖,他看的津津有味。
姜褒在他說完第一句的時候涼氣就從頭頂竄到了腳底,這不是池保保!
努力的穩住自己的情緒,她轉過身來看向他,臉沒任何問題,身高身材也沒差别。
可……這人肯定不是池保保,隻要看他當下那瞧着自己興味盎然的眼神兒,就絕不是小閣老會擁有的。
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在宮中時姜肅跟小閣老單獨去了偏殿,必然是那時出的問題。
那麽小閣老本人還被困在宮中?亦或是被姜肅給殺……
她不太敢想,不過當下還是盡量鎮靜,“許久沒回來了,這府裏又重新布置了一番我倒是都陌生了。小閣老先洗漱吧,一會兒咱們走一走正好看看哪裏準備不周及時更改。”
他笑着點點頭,又極有深意的看了她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姜褒深吸口氣,肩膀也塌了下來,眼下連身邊的侍女都不敢相信了。
她迅速的出去,避開了這府裏的人去找豐越天。
沒想到轉到單獨的院子時,正好瞧見豐越天抱着一個宮女兒。
他面朝着門這裏,那宮女兒背對着,衣裙和發式都是宮裏出品,她此時趴在他懷裏還在掙紮偏偏被扣得緊緊地活像一條脫水的魚。
而鍾潛他們站在遠處,各自的把臉扭向另一側,非禮勿視。
這……
姜褒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皇上這是幹什麽呢?!
但自己發現的事情更緊急,便快步的走了進來。
那被禁锢住的人聽到了動靜,總算是從他懷裏掙紮出來了。
回頭一看,姜褒也正好看到她的臉,不由得大驚。
“小閣老?你是真的嗎?”
“公主也發現那個是假的了?!”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沒錯!是姜肅設計的吧,他此番怕是要殺了我們所有人,包括我在内。”
“他們的确是計劃在今晚殺了我們天龍人。”
池保保回來就是說這事兒,豐越天認爲可以将計就計,但她覺着獨留姜褒一人有些危險,再說還得找她母親呢。
兩個人‘意見不合’,他就把她扣在懷裏。
她覺着他是瞧她這造型新鮮可愛,就随便找個理由折騰她。
姜褒眉頭皺起,“那接下來怎麽辦?”
池保保也看向豐越天,自己的意見他沒采納,就得問問他打算如何了。
帝王示意鍾潛他們去門口守着,他則拉着池保保的手走進了房間,姜褒也随着進去了。
燭火幽幽,池保保坐在琉燈旁顯得極爲乖巧,想她小閣老何時有過這種模樣。
豐越天那必然是看着新鮮,又忍不住的揉搓她的臉蛋兒捏她腦袋上的兩個包包頭。
她就無語的翻着眼皮看他,誰能想到他喜歡這造型?!
姜褒看着他們倆,尤其是看着池保保的裝扮,有些事情她隐隐的猜測出來了。
雖是覺着有些震驚,但安在小閣老的身上也就沒那麽難解了。
而且皇上有了龍子這件事也有解釋,這般一想他們還真是圓滿到讓人羨慕。
豐越天終于是稀罕夠了,也想起來姜褒還在得說正事,這才放過她腦袋上那兩坨。
他的計劃是,既然他們想來以假亂真,那咱們就來個以真代假順水推舟。
還有她想将姜褒的母親找到,那麽正好可以借用冒牌貨的身份去問姜肅,對自己人他怕是不會遮掩會說實話。
這計劃得到了姜褒的第一時間贊同,她受不了那個假的在眼前晃,色眯眯的不懷好意,想把他眼珠子摳出來。
由此,那就立即行動。
池保保和豐越天親自出手,她是想瞧瞧假的自己那張臉到底有多像,而帝王則是要親手宰了那假貨。
此時冒牌貨正在沐浴呢,公主府裏的侍女跪在池邊伺候,他不時的反手摸一把人家,盡顯猥瑣。
池保保看到了也不由幾分生氣,她本人那可是正人君子,何時做過這等下流之事?
帝王先忍不住了,如鬼影一般掠過去先敲暈了侍女,池子裏的假貨聽到了動靜随即便跳了起來。
他也沒穿衣服,還是個純正的男人,頂着池保保的臉,可真是……
帝王更恨了。
兩人交手,這假貨其實功夫不弱,可跟帝王相比那就差遠了。
一個回合就被死死地按在了地上,另一手握着匕首刺在他後頸,那裏的皮膚是灰色的。
直接給削了下來,他痛叫了一聲,然後就被沖過來的池保保一拳給打的收了聲。
皮下來了,他臉就變了,平平無奇,混在人群裏也不會多看兩眼的那種。
豐越天并不想讓她多看,手中的匕首依舊順着他後頸的位置往下紮。
活活折磨人的手法,慢悠悠的紮進去。
這死狗擰着勁兒的掙紮,喉嚨裏發出溺水一樣的聲音還有血在往外噴。
直至匕首從他喉嚨前方穿出來,他才徹底的咽了氣。
抽出匕首,豐越天親自動手把這死狗屍體給拖走了。
池保保則把水池邊的血迹沖了一下,接下來她要以真亂假了。
飙演技的時刻到了。
帝王回來了,洗了手,他瞧着面色仍舊是不怎麽好。
她歪頭瞅他,“你說我要不是個女的,也有個男人的身體可怎麽辦?”
“……”
一瞧他那表情她就樂了,主要是剛剛瞧見那假貨頂着自己的臉又一副男人身體,太難看了。
自己這臉啊,不适合做男人。
豐越天雖是沒說什麽,但這種問題其實很早之前他就思慮過了。
是男人,或者是男女同體,他那時早早的就接受了。
隻要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