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褒也覺着今日的小閣老有些不對勁兒,太親近了。
最初時她覺着可能是演戲,畢竟是‘夫妻’,就得讓外人都看得出來他們是親近的。
可是她了解小閣老爲人啊,本就不是那種貪戀美色的人,再加上與皇上還有些未解的關系。
反正,對自己就是不會有任何的越界舉動,是個真君子。
可這會兒這戲演着演着,她就覺着自己好像被占便宜了。
雖說是一隻手被捏着,可那摩挲的勁兒,活像八百輩子沒見過女人似得。
她倒是想借由着喝水什麽的把手掙脫開了,但很快的就又被逮過去了。
心裏升起一股煩躁來,尤其是再看姜肅那笑的不得了的樣子,得意洋洋的,特别讨人厭。
蓦一時回頭,卻發現一直隐藏在護衛隊伍裏的皇上不見了。
柳眉微蹙,她隐隐覺着事情可能有哪裏不太對。
“公主,想什麽呢?”小閣老在她耳邊說話,貼的特别近都要親上了。
她把頭微微歪了一下躲開,“你見到父皇了嗎?”
“見到了。皇上還是很惦念公主的,說是公主府已經布置好了要咱們這幾天就住進去呢,我答應了。”
姜褒眉頭皺的更厲害了,“他可說我母親在何處?”
“那倒是沒說。不過時間有的是,到時我陪公主親自去問問。”
小閣老說話時把頭靠的更近了,就像在她耳邊親密細語,兩個人也顯得情意綿綿的。
姜褒狀似無意的把身體朝另一側挪,更覺着不對了。
而且,她現在不想再說話了。
熱鬧的表演一個接着一個,這會兒的表演更具鳳宇特色,極其的熱辣。
附近的宮殿夾角無人處,兩個身影躲在那裏,其中一個紮着雙包頭的腦袋探出來,正興緻勃勃的看表演呢。
一隻大手探過來把她小腦袋攬回去,下一刻她又掙紮着探出來了。
這舞蹈,太豪放了!
她喜歡。
豐越天再次把她攬了回去,這回用雙手固定住她的小腦袋,并上前一步用身體把她擠在牆上,她才老實。
她還老大不樂意的,“讓我看看呗,在天龍可看不到這樣的舞蹈,鳳宇這地兒太特别了。”
“……”
捧住她的臉用力的揉搓了兩下,“還有心情看跳舞呢?一個冒牌貨頂替了你,光明正大的在招搖。應當現在就宰了他,或是把他的腦袋揪下來挂到宮牆上去。”
“再等等呗,看看他們到底是什麽計劃。這種邪術擺明了是南陽特産,這姜肅跟南陽人扯上了,所以我想之前那老皇帝病了又忽然好了會不會也是他找來的南陽人搞得,畢竟他們最擅長這個了。”
豐越天想了想,“那老皇帝求仙拜神,拜的也是個假神。”
“嗯,我覺着是這樣。若是這等傳聞大肆公開讓鳳宇百姓都知道,想要遺臭萬年不是夢啊。”
她眉眼靈動的,雖說自己遇到了這種事但她一點兒沒着急,甚至第一時間想出了應對之法。
捧着她的小腦袋又晃了晃,瞧她這十分别緻的造型,他倒是忍不住笑了。
“從未見過你這模樣,俏皮可愛,很難看得出你都是個母親了。”就像個二八年華的小丫頭。
“好看嗎?”
她覺着挺傻是真的。
“好看。”
忍不住摸她的包包頭,不由得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親。
誰想到他還會喜歡她這種造型,她把腦袋低下用包包頭撞他下巴。
豐越天低低的笑,任她像小牛犢一樣。
兩個人擠在這裏鬧了半晌,豐越天才又回了護衛的隊伍裏。
他不太放心,回去之後還往後方看,想尋找她的身影。
不過她已經不見了。
池保保用這一身裝扮成功的尋到了老皇帝的位置,他這回在書房呢。
繞過那些外圍的守衛,貼近了書房聽裏頭的動靜,老皇帝在說話。
很是尊敬的樣子,他正在說已經成功的替換了池保保,真正的那個此時想必已經死掉了。
而假冒的池保保接下來會按計劃行事,把天龍帶來的衛隊引入公主府之後全部剿殺,再換上一批冒牌的。
池保保本人是天龍天鑒衛統領,能夠直接面見豐越天,完全可以進行刺殺。
下一刻,另一道聲音想起了,飄飄渺渺的,乍一聽像腎虛似得。
“刺殺?不會成功的。不過,利用池保保這個身份倒是可以做很多的事情。首先便是天龍的軍隊,據聞池保保一黨心腹武官極多,征戰小國的主将大部分都是池黨出身。”
“先生說的是。”
“我已點明至此,想必也不用再多說什麽了。”
下一刻裏頭沒了聲音,但池保保蹲在那裏親眼瞧見一道白影從半開的窗子裏閃過。
雖說衣服是白的不是黑的,可那身形一看就知道是那晚追的那個。
果不其然,豐越天說的是對的。能夠一次的在這宮裏見到他,就能第二次再見着。
搞了半天老皇帝拜的是這個家夥!
裝神弄鬼,怕也是南陽人,畢竟他們最會搞那種神神鬼鬼的東西。
偷偷溜走,她準備把這皇宮都走一遍,到時能随時閃現。
然後再去跟豐越天他們會合,将這老皇帝的勞什子計劃告訴他們。
入住公主府……姜褒都不願意回去,因爲之前她母親住在那裏,現在她母親也不知蹤影。
她始終在找,可又找不到,郁結的很。
仔細一想,自己應當先找到姜褒的母親才是。
終于,今日的宮宴算是結束了。
臨走時姜肅就說要他們小夫妻去公主府,已是一家人總住在驿館不合适,顯得鳳宇太小氣。
姜褒還沒等回應呢,池保保立即答應了,跟姜肅友好的相見恨晚一樣。
豐越天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那個假貨,說真的,真的很想将他的頭扭下來。
那手一看就是個男人,一個男人僞裝成他的女人……
怎麽想都覺着很惡心,像吃了一隻蒼蠅似得,千刀萬剮了都不解恨!
那‘池保保’似乎感覺挺靈敏的,有人在敵視他,他也感覺到了。
回頭看,豐越天瞬時把眼睛垂了下來。
‘池保保’眼睛裏顯現出幾分惡意來,今日就得将這些走狗都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