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宇皇宮無比寂靜,帝王的書房外值守的侍衛也站的遠遠地。
書房門窗緊閉裏面光線幽幽,老皇帝站在殿中微微弓着腰身,展現出十分的敬畏。
旁邊則是太子姜肅,也微微彎着腰姿态卻是比老皇上要精神的多。
與此同時還有一個女官站在後方,她垂着眼睛不敢看高處,但嘴上在如實的上禀情況。
“根據臣的試探,池保保本人功夫不弱。但卻未必有傳說中的那麽神,很有可能是天龍爲了讓天下人懼怕他們編出這種謊言來。”
高處的龍椅上有個人坐在那裏,白袍如仙眉目如畫,他隻是坐在那兒靜止不動就自帶一股仙氣。
老皇帝敬畏的不敢擡頭仔細看,倒是姜肅不時的擡頭看一眼,眼睛裏精光彙聚。
“空穴未必來風。可以先行試探一番,看看這個矮腳馬到底有幾分能耐。”
“先生說的是。天龍與鳳宇聯姻本就目的不純,那玉樓就是前車之鑒,他們就是想滅我鳳宇。如今有先生坐鎮佑我鳳宇,天龍的詭計必不會成功。”
龍椅上的人幽幽起身,颀長的身形好似在飄,他就像雙腳沒落地一樣。
“天龍現如今兵強馬壯野心勃勃,憑借鳳宇之力想與之抗衡撐不過一個回合。爲今隻有智取、結盟方可解困。那位公主在天龍生子,那本就是南陽皇子的血脈她卻偏生的給留在天龍顯然是被迷的失了心智。皇上,該狠心放手時就要放手。”
“是,聽先生的。”
下一刻,那高處的人身形一閃便不見了。
老皇上長長的舒了口氣,這才轉眼看向姜肅,而且此時腰背也直起來了。
“先生所言你也聽到了,後日安排好的接風宴你要計劃好。那池保保若真是神功蓋世,一舉将之鏟除就是斷了天龍一臂。”
“父皇,若将池保保殺了,天龍接下來就會舉兵。”
“先生昨日現身與朕說了秘計,南陽的邪術中有精密的易容術,可以将另一人取而代之沒有絲毫漏洞。若是将池保保宰了再來一招偷天換日,天龍的好日子也要到頭了。”
姜肅連連點頭,“既然如此,咱們聽先生的。”
老皇帝也累了,遂讓姜肅和女官回去吧。
那兩個人走出書房很遠才慢慢停下,“殿下,沒想到皇上如此相信這位,您真是足智多謀神機妙算。”
姜肅輕輕地哼了一聲,“南陽人的邪術的确高超,一個普通的功夫高手輕易的将自己易容成仙人姿态,像真的一樣。若不是這個人是我找來的,我都要被騙了。父皇他老了眼光也短淺,我的話他又不聽隻能借助外力了。”
“殿下計謀高深,再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日後鳳宇踏平列國一統天下,您可是萬民的救世主。”
姜肅笑起來,“說的是。走吧,計劃一下,那日不止要做掉池保保,我那愚蠢的妹妹也沒必要留着。”
二人悠然而行,似乎這天下已經唾手可得。
驿館裏,池保保正在想念自己那兒子呢。
出發的時候把他抱到寝宮,一家三口人一起睡的。
可夜裏也沒怎麽睡好,小家夥得吃夜奶不說,尿也特别多。
如此就得掐着時辰的醒來,抱着送到奶娘那裏,或是給換尿布。
本來還想她跟豐越天兩個人分工,但其中一個人醒了另外一人也睡不着,就導緻他們倆都沒睡好。
那時還想着,往後夜裏還是得專人照看,按着這麽折騰法他們兩個白日裏都得精神萎靡。
雖是如此,可這會兒卻是想念了起來,好像哪怕夜裏受折磨也是開心願意的。
手托腮,她眼睛盯着一處唉聲歎氣,心都飛了。
豐越天已經進來有一會兒了,她愣是沒瞧見。
實際上明白她在想什麽,因爲他也挺想念的。
從包子出生每日都在他懷裏,每天的變化都清楚看在眼中。這回分開的時間久,待得回去了八成都認不出了。
可一看她那思念勁兒,他就心氣有點兒不順了。
甚至第一時間在想,若是她能有機會回家的話,隻有他一個牽絆她未必會糾結,可能很快決定離開。
可換了包子,她沒準兒會爲了他留下來,選擇不回去。
由此就可看出地位分明,他沒那麽重要。
在她旁邊兒坐下,擡手托住她下巴拖到自己這邊兒來,“想别的男人呢?”
“……”
她無語了片刻,“皇上猜得真準。”
她就是想别的男人呢。
“臨走時又肅清了宮中,守得嚴密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你沒必要時時惦念。”
“說的好像你不想似得。”
他一哽,“想。”
怎麽可能不想?
那是他的孩子,而且他往後都不打算讓池保保再生了,也就是唯一的孩子。
可若說真要将那小家夥跟眼前的人比較一番的話,自然是眼前的更重一些。
“後日宮中設宴,護衛僅可随行十人。我總覺着未必善意,到時需要小心。”
池保保揚起眉尾,“其實我也覺着不對勁兒,這鳳宇的女官再奔放也不至于見着我就上手占便宜吧,更像是有别的目的。”
說起這個帝王面色不太好,“都是一樣的不知廉恥。”
“啧,民間的大姐們還是挺可愛的,眼光也毒辣的很,誰長得帥她們撩誰。”
“你還挺享受?!”
豐越天真是不知說什麽好,她可喜歡群花生撲了,也不怕真被扒了。
她彎着眼睛笑,被人誇帥,誇英姿勃發,當然開心呀。
也就是不能滿足那些大姐,若她是個男人,八成也會做書裏的男主,不舍得讓任何一個大姐傷心難過。
雨露均沾!
兩個人一緻認爲鳳宇皇室有問題,三日後的宮宴也未必有善意。
故此,提前打探爲最好。
天色明亮時決不能出驿館,倒也不是怕暴露行蹤,而是大街上的大姐們太多了,很容易被包圍。
還是夜裏去打探更方便,而帝王也早早的派了人潛入這都城,一些情況其實已經摸出來了。
是夜,兩個人遁出驿館,直奔皇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