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到了才知人家不是來送雲蒼笛的,是來見小閣老的。
谄媚恭敬的,估計見了親爹也不會有這态度。
豐越天微微皺眉看着,嫌惡之情溢于言表。
雲蒼笛也在觀察,那池保保在地方官員前像天王老子,可‘他’一面對那個人态度就大不一樣了。
所以隻有一個可能,此人身份地位很高,使得這位小閣老不得不低頭谄媚。
不過,下一刻他就對自己的結論産生了質疑,因爲那個人居然給池保保牽馬。
他甚至還是盯着池保保上的馬,确認‘他’沒問題後自己才上馬。
這……
池保保騎在駿馬之上昂首挺胸,“出發吧,太子殿下。”
雲蒼笛進了馬車,開始一路朝着關口而行。
往落崖關走沒壓力,因爲之前這裏的将領就是池嵩的心腹。
雲蒼笛的車馬在前方,他們的确是輕裝上陣。
“通往落崖關兩天的時間,你要計劃做什麽就抓緊了。待他出關再回來,大軍相送你可沒機會了。”
“……”
池保保乍一聽,覺着他好像知道自己所有秘密似得。
差點就跟他掏心掏肺了。
“我就是覺着他怪怪的,得盯着一陣兒才放心。”
“不過朕的确沒聽到銀羽來訪的事,閣老……”
“那肯定是信兵跑得慢,再說咱們一直在北邊天寒地凍的還總是隐藏蹤迹,飛鷹都找不到咱們不知道這消息也在常理之中。”
“……”
她生怕他說閣老壞話,給她爹找補不遺餘力。
不過他倒是也沒太上心,畢竟她早就給過他預言了,他将踏平周邊列國。
自然包括銀羽國。
早晚是他囊中之物,會覆沒在他手中。
池保保自然是時刻緊盯雲蒼笛,以防龍天那個老六會忽然過來。
不過整個白天都沒有動靜,入夜時歇在了另一個小鎮的客棧之後她就盯得更緊了。
雲蒼笛感受到了,覺着她那眼神兒虎視眈眈的。
豐越天也看到了,他覺着今晚勢必得盯緊了她,看看她到底想幹什麽。
各自在房間休息,豐越天靜靜地聽着隔壁的動靜,那個小作妖的也沒睡。
能聽到她蓦一時跑到門口那兒去聽動靜,看樣子好像在等着夜會誰。
心中那些許的不愉在一點一點的增多,他努力控制不要爆了!
後半夜了終于聽到了動靜,特别特别的輕,是斜對面的一個房間門打開了。
沒有呼吸沒有心跳,但是在移動。
帝王起身走到門口,聽着那聲音移動到了池保保房門口。
果不其然。
他推開了房門之後進去了,池保保吓了一跳但很快就迎過去了。
“你還真是半夜上線,是不是得趕在他睡覺時你才有機會啊。”
“沒錯。我要接着昨晚的事情說,我主機的大敵就是他他……”
話還沒說完,他又眼皮一翻直接倒地了。
池保保:“……”
再擡眼一看,帝王就站在後面呢。
無聲無息,像鬼一樣。
說實話,豐越天也很詫異,這怎麽忽然暈了?
池保保頓了下,随後拽着豐越天進來又把門給關上了。
一個屋子三個人,兩個站着的一個趴着的。
“你們夜會就隻說了兩句話,上次也是這種情況?”
帝王倒是淡定了,甚至雙手負後宛如看戲一般。
池保保看着他,一時間不知該怎麽解釋。
帝王看了看她的眼睛,“不着急,慢慢編!”
“……”
他倒是了解她,知道她現在在編。
歎了口氣,“那個黑袍人進了他的身體,他是來找我的。”
豐越天揚起眉尾,“他找你到底想說什麽?”
“他說霍延積蓄好了力量八成會在咱們攻打火梁和鐵象時起亂子,但話還沒說完全呢就暈了。今晚他剛剛開口,又暈了。”
豐越天垂眸看向地上的人,盡管池保保有過預言,這天下最終都會握在他手裏。
但是目前天龍在打仗,如若霍延那裏也亂起來了,的确是分身乏術。
“先把他送回去吧。”
說着,他倒是俯身把雲蒼笛給拎起來了。
池保保立即點頭,“我當時就是這種情況,很無語又不得不,皇上您理解我了吧。”
她急需認同,帝王倒也給面子的點了下頭。
是得需要偷偷摸摸。
二人合力,把雲蒼笛給送回去了,沒驚動他們的人。
直至跟她回了房間後,池保保才覺着好像哪裏不太對。
她說黑袍人進了雲蒼笛的身體,豐越天爲什麽沒驚訝呢?
這樣的事誰聽了都會覺着匪夷所思吧……
可他并沒有任何的驚疑之色,甚至現在還在跟她說應對霍延之事。
“你覺着把那瓶可樂賞給霍延如何?戍守邊關鎮天龍後方有大功,朕得了稀世之物賞賜給他。”
她眼睛瞬時亮了,“好啊,給他給他,他肯定沒見過當成寶貝。”
豐越天也笑了。
他信她的話,那就是個普通尋常的玩意兒,隻是這世上沒有所以覺着稀罕。
“這雲蒼笛你打算如何?”
“他出關的話就見不到了,算了呗。反正那個老六若是還來找我,就肯定還會想法子再來的。”
“你确信他無絲毫惡意?”
“惡意?”
池保保眯着眼睛想了想,那老六總想着掰正劇情讓豐越天娶媳婦兒生娃,這算惡意吧。
“有一些。”
“既然有惡意你也不要全然盡信他。”
他所說的惡意是,那黑袍人想把她帶走。
若她一心相信,沒準兒就跟着走了呢。
她點了點頭,“明晚還有一次機會,若不出現就不管他了。咱們趕緊把可樂給霍延送去。”
她已經等不及看下一個傻瓜把可樂供起來了。
看她笑嘻嘻的豐越天也彎起了薄唇,“那個黑袍人想鑽進誰的身體都能做到嗎?”
“不是,應該是有什麽緣由的。”
“這麽說,如果他想取朕而代之是無法做到的。”
“肯定做不到啊,你是皇上他不能近你身。”
她十分笃定,連思考都沒有。
豐越天也輕輕地籲了口氣,看來自己的确是特别的。
如此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