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保保忍着惡心在那兒又聞又鑽研的,她覺着男人應該喜歡這個味兒吧。
但那狗會過敏也是稀奇了。
鍾潛看了一會兒不由道:“小閣老,屬下去看看皇上?”
“去吧去吧。”
鍾潛迅速的下去了。
皇上衣袍整齊的躺在一個大木箱上呢,不得不說小閣老真有勁兒,不止把堆疊整齊的大箱子搬下來了還把皇上放上去了。
稍稍湊近了仔細觀察了下,皇上呼吸平穩綿長應該就是睡着了。
剛要退開,皇上放置在腹部的手動了下,随後就睜開了眼睛。
鍾潛一喜剛要說話,皇上也轉眼看到了他,一下子就跳起來了。
真把鍾潛吓了一跳,“皇上……”
“你怎麽在這兒?”
豐越天臉色很不好,看了他之後又迅速的環顧四周,這裏隻有他們二人。
帝王一這樣,鍾潛就明白了。
“屬下是剛下來的,小閣老命屬下去取了沿途過來時您踩到的香油,‘他’在研究那香油呢。”
肉眼可見的皇上舒了口氣,恢複正常态。
“你将此處金銀珠寶的種類數目記好了,一會兒出去封上出入口再将上方毀了。到時暗衛等人進城了告知他們地點,時機合适就運出城。”
“是。”
交代完,帝王就轉身出去了。
外面池保保果真還在研究呢,甚至把那香油沾到了自己手指上放在鼻子底下聞。
他一看眉頭就皺起來了,“這些東西就算無毒也是下流之物,别鑽研了。”
她小腦袋一歪,大眼睛叽裏咕噜意味不明的一轉,“這東西是用在男人身上怡情的,沒毒。皇上會忽然發熱起紅斑是因爲過敏,我覺着有必要鑽研一下看看皇上到底對哪味藥材過敏,也好配出對應的藥物來。”
原來她是這個想法。
帝王薄唇彎了起來。
“不會要了朕性命,你也不用太過心急。”
“……”
她又看了他一眼沒說啥,是不會要性命,但他下半身被支配的厲害啊。
這要是不知何時又碰上了過敏原,他又那德性,湊巧的她不在反倒是有旁的女人……
那可就是一出大戲了!
隻這麽一設想,她就覺着自己這拳頭壓不住了。
分析出來了這香油裏所用的藥材,她就把小木闆扔了。
鍾潛也上來了,将上頭一番搗毀他們就撤了。
都城已大亂,韓時一一家以及不少的朝臣家中都空了,金玉霖和金秀珠也慌了。
焦急的下令要關閉城門,關于那琉璃瓶也不查了,但已經來不及了。
之前被金鎮趕出城的其他金氏子弟都跑回來了,外面大軍已舉白旗投降了,他們不跑回來隻能一死。
可這一回來發現父皇已經半死不活了,金玉霖金秀珠掌控都城,那他們豈能服氣。
兄弟姐妹争奪一座已大亂的城池,沒出半天就有人死了。
金明珠是趕在這個時機回城的,他就是來看他們自相殘殺的。
尋到了皇上和他心愛的‘小男人’,他們是在城裏一家主人早跑了的藥鋪裏。
鍾潛也不知蹤影,他們倆瞧着可真是……幸福啊!
池保保捯饬藥材呢,她是想搞清楚了豐越天到底對啥過敏,所以分外認真。
将那香油裏所用的藥材都挑出來,挨個的給他試。
說真的,這樣的方法有點兒傻,因爲一旦中招了他還得像在韓家祠堂地底下那次似得發作。
可也沒别的法子,豐越天不得不配合,尤其是在她将搗好的藥材送到他鼻子底下讓他聞,又抓着他手在腕上塗抹時。
他看着極不情願,可又真的一個拒絕的字都沒說。
金明珠在那兒看着,啧啧!
“知道你是想瞧見他們自相殘殺的場面,切記不要看着看着便自己動了手,你扮演的是救星。”
帝王的聲音沉冷無比,讓金明珠也回了神兒。
“皇上放心,明珠知道自己的任務。于明珠來說那的确是一堆的仇人,但若自己真沾了手才是髒。待他們差不多了明珠便登場,決不讓皇上失望。”
“很好。完成了任務你便能去見你的母親了,她身體很好。”
金明珠輕輕點頭,他知道的,因爲母親來過信。
池保保又過來了,先歪頭前前後後的觀察了一下豐越天的臉和後頸,複又把他手抓起來卷起衣袖查看胳膊。
以金明珠的視角看,特像猴媽媽給小猴子抓虱子。
檢查完了後她又給切脈,實際上她超級認真的。
豐越天慢慢垂眸看她,顯而易見這回又失敗了,也不知她接下來打算怎樣。
片刻後她起身走了,又回來了。
這回托着更多的混合藥粉,抓着他的手往腕上塗抹。
味兒真的不太好聞。
帝王忍不住的歎氣,“确定不是要毒死朕?”
“……”
擡眼看他,她大眼睛裏都是無語。
她又磨粉又記錄又鑽研的,他居然懷疑她要毒死他?!
一看她那小眼神兒,他薄唇也彎了起來,“試吧試吧,朕相信池院令的醫術。”
小小的撇了下嘴,把覆在他腕上的藥粉扒拉下來。
“明珠退下了。”
金明珠适時起身告辭,人家一個胡鬧一個縱容的,他再看下去眼珠子恐怕會瞎了。
帝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再交代什麽,便讓他走了。
出了藥鋪的大門才抖了抖肩膀,别看自己一身女人的裝扮環佩叮當的,可他認爲自己比屋裏那倆正常。
朝着一直等在不遠處的孟芯招了招手,她像小兔子一樣的朝自己跑過來。
金明珠不由一笑,看,帶着個姑娘多可愛。
藥鋪裏點燃了一盞燭火,不敢太明亮在外看會很顯眼。
帝王依舊沒任何反應,靠着木榻完全淪爲一個實驗體。
這回池院令已經研制出烏漆墨黑的膏狀物了,往他手腕上塗,之後又把那碗拿到他鼻子前讓他聞。
豐越天小動作的躲了下,“朕可以不聞嗎?”
“不行!臣好不容易配出來的,您不試臣不是白費力氣了?!”
“……”
無奈,他隻得聞了一下。
想yue!
“朕這次若中招神志不清,還望池院令一如既往有耐心。”
他忍着惡心意味深長道。
池保保眼神兒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反正臣不會将皇上扔到外面去,但太爲難自己的事我也是不會做的。”
譬如那個香油女的技能,她堅決不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