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需要向我保證,這個案子你從頭到尾都全程參與,不能對外透露一點風聲。”
席玉認真地說道。
“她畢竟是公衆人物,即便她自己看得開,這也不是她受傷害的理由。”
溫甯笑了笑,說道:“放心,這是我們辦案的基本原則。”
溫甯把席玉送出警察局的時候,外面飄起了小雨。
溫甯剛想回去拿傘,就見到席玉毫不猶豫地走進了雨中,還沒來得及叫住他,就發現不遠處撐傘的纖細身影快步向席玉迎過去。
“你怎麽就不等我過來?”
盛瀾清踮起腳,伸手拂去席玉發絲沾染的水珠,忍不住嗔怪道。
席玉不爲所動地說道:“你不也沒等我過去。”
盛瀾清心知他說的是哪一件事,不由得有些理虧。
“好了,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會了。”
幾天過後,溫甯在警察局打來電話,告知了最新的進展。
“黎若芙在醫院裏,一聽到顧懷若那些話,立刻就反水了,把顧懷若交待她做的一切都供了出來,連孩子都要求立刻打掉。”
“我們已經依法拘留了顧懷若,但他父母情緒反應挺大的,還說要來找你們要個說法,你們這兩天要多注意。”
盛瀾清道謝之後,挂斷了電話。
她并不意外顧老師和師母的反應,畢竟那是他們唯一的驕傲。
從小到大,連一點點彎路都舍不得讓他走的顧懷若。
連一點灰塵落到他身上,他們都要即刻拂去的。
“不知道阿璟以後會成爲一個什麽樣的人。”
盛瀾清望着一天一個樣的兒子,忍不住感慨道。
“或許不該把希望都寄托在這一個孩子身上,活出自我還是很重要的。”
“畢竟決定要生下他的那一刻,我首先考慮的不是我對這個孩子的愛,而是我想要有人陪我。”
席玉聞言,輕笑道:“不用想那麽多,還有我在。”
他的意思是他會陪她度過餘生,隻是盛瀾清卻無端想起了前兩天顧青栀提醒她的“七年之癢”。
她跟席玉結婚還沒有七年,但算是談戀愛的時間,以及先前相識的那段暧昧期,新鮮感早就過去了。
顧青栀跟溫餘領證後的那些顧慮,忽然就蔓延到了盛瀾清的身上。
“你今天晚上又要出去?”
盛瀾清忍不住側過臉,仔細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
“最近這些天,你總是不在家,要麽就回來很晚。還老是隔三差五地出國,我總聯系不上你。”
席玉見她疑神疑鬼的模樣,不由得失笑道:“我前幾回确實是瞞了你,偷偷去複查我的心理狀況,後面的幾次也真的是在談生意。”
論常理,他想要打開國外市場,出國呆個三四年都不過分。
隻是爲了盛瀾清,他還是選擇兩頭跑。
“可是你之前還跟溫甯一起出國,”盛瀾清憂心忡忡地說道,“你跟警察局能有什麽業務往來,該不會是偷稅漏稅、違法犯罪……”
她倒是會揣測……
席玉啞口無言。
隻能等她一口氣說完了那些猜疑後,慢慢解釋道:“秦雪之前找來的那些……都不是正經人,跟販毒有關。而我是當時直接接觸過他們,還願意配合警方的人。”
“既有個人原因,又有另一份情懷在,卻不想把你牽扯進來,所以沒告訴你。不過現在都收網了,也不危險了。”
“真要還危險的話,我也不敢就這樣大大咧咧地跟你在一起。你放心,我是把一切都處理好了,才出現在你面前的。”
席玉的胳膊搭在她肩後的椅背上,以一種占有欲十足的姿态,卻沒有絲毫的侵略性。
盛瀾清回憶起當年的焰火,不由得鼻子發酸。
“席玉,謝謝你。”
她忍不住輕聲說道。
席玉一怔,有些不解地追問道:“你剛才說什麽?”
“我說謝謝你,”盛瀾清笑了起來,靠在他的肩頭處,說道,“謝謝你喜歡了我這麽多年,我覺得很幸福。”
“那你要不要跟我辦婚禮?”
席玉見她沒打算興師問罪了,便提出了一直以來就有的念頭。
“辦什麽婚禮?”
盛瀾清絲毫沒有興趣,甚至笑容都收斂住了。
“尋常人辦婚禮,要麽是爲了儀式感,要麽是爲了收回禮金。”
“可我們的孩子都這麽大了,還能有什麽儀式感,而且禮金……我們也不缺吧,辦婚禮反而折騰自己。”
席玉聽出了她委婉的意思,不由得委屈地說道:“可是現在外界都說我是渣男,連個婚禮都不給你辦,肯定是想跟你離婚,玩玩而已。我的名聲都壞了!”
盛瀾清無奈地說道:“那你也不吃虧,他們笑話的都是我呢。而且……”
她剛想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不是渣男,就不怕别人說”,就轉念把這些話給收了回來。
她打算今天要去實踐一個想法,當然不想提前打草驚蛇。
“這樣,”她敷衍道,“你讓我考慮考慮,至少得選個好一點的日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工作忙。”
席玉果然被她哄了過去,很快就精神抖擻地出門應酬。
盛瀾清在他出門不久後,就濃妝豔抹,還戴了墨鏡,蹑手蹑腳地出了門。
她這些日子,已經不止一次聽人說外面有女人接近席玉。
她最開始也是不懷疑的,但席玉每每回家,連這些經曆提都不提。
她不免也有些憂心,她自己占了故人的名分,主動去接近了席玉,而席玉果真就喜歡了她。
那麽現在如果有更年輕漂亮,手段更高的女人接近他,一兩次可能還沒問題,次數多了可能就不一樣了。
盛瀾清先前參加酒會,自己見了那些嬌滴滴的姑娘們撒嬌,心都不免軟了三分,更何況是自诩高傲的男人。
金碧輝煌的酒會宴席廳裏,觥籌交錯後,幾樁合作很快敲定。
席玉正準備離開,就被一個面容素淨的姑娘給攔住了去路。
那姑娘睜了一雙杏眼,眼尾用眼線筆勾勒出上揚的弧度,頗有兩分熟悉。
席玉怔了怔,才發覺這熟悉源自于盛瀾清。
面前的姑娘,穿衣打扮都在往盛瀾清的方向靠攏。
“席先生這麽早就走了,是沒人跟您說話嗎?”
相比于過往那些女人的老練,她的眉眼間還有青澀,以及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天真。
但這些故意裝出來的稚嫩,還是被席玉一眼勘破。
他連眼神都懶得再落在她身上,轉身就要離開。
“席先生,您連句話都不願意跟我多說嗎?”
那姑娘果真急了,行事作風都不怎麽冷靜,極像當年的盛瀾清。
席玉本來沒将她的話放在心上。
像這樣勾引失敗後,惱羞成怒的女人,他見過不少。
隻是在瞥見大廳柱子後面鬼鬼祟祟躲着的人以後,他改變了主意,停住腳步,回身說道:“我太太當年也是這麽接近我的……”
他話還沒說完一句,就瞥見面前的人眼底綻放出奸計得逞的亮光。
他不由得好笑地補充道:“隻是她能夠接近我,都是我意圖放任的結果,而并不是我沒看穿她的那些小花招。”
“她是我中意的人,她願意纡尊降貴地來欺騙我,我求之不得且欣喜若狂。”
席玉說完話後,徑自走到那個試圖躲閃的人面前,笑着對她伸出手,說道:“清清,我們回家。”
正文到這裏就結束了,本來還要繼續寫下去的。
但我又認爲席先生和盛小姐的某些甜蜜劇場放到番外、以另外的視角呈現會更好。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番外可能不會太短,會提到一點盛小姐大學時期的生活。明天就先寫盛小姐的年少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