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青珩第一個到達了會議室,規規矩矩地坐在了左側第一個位置,距離盛瀾清最近的地方。
“清姐,”安暖翻看着文件,擡頭說道,“公司其他藝人要不沒有檔期,要不就是不合适。隻能從付青珩和顧青栀這兩個人裏選擇。”
盛瀾清打開筆記本電腦,端起手邊的茶杯,慢慢喝了一小口,端詳着節目組送過來的資料。
“心動進行時這部戀綜的導演,是目前國内最出名的綜藝導演。隻是綜藝的題材,有些敏感。”
盛瀾清擡眼看向付青珩,認真地說道:“不過好在,你的女友粉并不多。其中甚至有不少cp粉。”
那些cp粉在她跟席玉公開戀情之前,磕的是霸道女總裁和懵懂小奶狗的cp。
後面還學會了在玻璃渣裏找糖吃。
直接給付青珩塑造了一個求而不得的隐忍男二形象。
“姐姐,你會去參加嗎?”
付青珩将一小碟玫瑰雪花酥放在筆記本電腦旁邊,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你要參加的話,我就跟你一起去。”
盛瀾清很難忽略那雙濕漉漉的、忽閃忽閃的小鹿眼。
她笑着調侃道:“你就不怕我阻礙了你的擇偶之路嗎?網上關于我們兩個的绯聞,至今尚未平息啊。”
付青珩彎了彎眼,笑得甜甜的,輕聲說道:“姐姐在哪裏,我就跟去哪裏。”
“這麽乖啊。”
盛瀾清差點沒忍住,蠢蠢欲動地想要上手捏付青珩的臉。
好在他曾經的表白,在這一瞬将她喚醒,及時收回了魔爪。
她沒有随便給别人希望的嗜好,更沒有信心去維持一段新的感情。
“那麽等青栀回來,再問問她的想法。”
盛瀾清平靜地說道,開始在電腦上處理文件。
剛看完最後一份文檔,就被突然跳出來的新聞,給吸引住了目光。
【扒一扒昆曲美人盛瀾清的戲服】
她輕聲念了一遍标題,移動鼠标将新聞點開,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視頻。
“袅晴絲吹來,閑庭院,搖漾春如線……”
視頻開頭的一小段,是盛瀾清前兩個月的昆曲表演《步步嬌》,出自《牡丹亭遊園驚夢》中的名篇。
下一瞬,視頻的講解員跳了出來,揮了揮手,說道:“大家好,我是小白。想必喜歡昆曲的朋友們已經認出來了,視頻開頭的片段是我們的玫瑰美人盛瀾清扮演杜麗娘的昆曲唱段。”
“杜麗娘在丫鬟春香的服侍下梳妝,有感于自身的花容月貌,萌生了春情。”
“我們可以看到盛美人在這一段昆曲中的表演可謂是出神入化,在她出色的眼技及自憐的閨閣少女笑容中,不少粉絲沉浸其中,大喊姐姐我可以!”
“不過呢,我們今天要扒的,并不是我們盛美人的唱腔,而是她身上這套精緻昂貴的戲服……”
“小白有個朋友,他的二姨媽的三表姐的媽媽的姐夫的兒子,在席氏集團工作。”
“他曾經親眼撞見,席氏集團的掌權人席先生拿着他親手繪制的圖紙,去找人定制戲服和頭面。而這戲服上的刺繡,則是現今号稱蘇繡皇後的沈清棠親自出手,但是!”
小白猛然擡高了音量,将戲服的細節圖拍在屏幕上,大聲地說道:“這套戲服的特殊之處,并不在于它是由沈清棠親手刺繡,更不在于它是席先生親自設計,最重要的是這是一套早在七年前就完工的戲服。”
“在七年後的某一天,席先生将它同其他價格同樣昂貴的戲服一起,送給了盛瀾清。”
“小白爲了這事兒,還特意去劇院打聽過,保證真人真事。而後面的昆曲演出,盛美人應該還會換上這些珠寶頭面以及格外精緻的戲服。”
“話說到這裏,想必大家都明白了吧。”
“昆曲美人盛瀾清跟商業大佬席玉的相遇,并非我們傳聞中的‘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也不是所謂的愛情金錢遊戲,而是我們的純愛戰士席玉長達七年的心酸暗戀。”
“好啦,我們今天的娛樂時間到此結束。後面呢,小白還會繼續爲大家扒一扒昆曲美人跟純愛戰士的愛恨情仇。”
視頻結束以後,會議室沉寂一片。
顧青栀站在門口,屏住呼吸後,才鼓起勇氣,蹑手蹑腳地走進會議室。
她剛擺脫了老媽子般的溫餘,就聽到了這麽不得了的勁爆消息。
前幾分鍾,她還斬釘截鐵地拒絕了溫餘提出的“通風報信”請求。
她還義正言辭地告訴溫餘:“盛姐姐選擇跟誰在一起,都是她的自由,不需要任何人來插手或者左右。”
還有什麽“未經别人允許的追求,不是深沉的愛意,而是死纏爛打。”
結果現在一看,盛姐姐好像是樂在其中的樣子。
顧青栀陷入了沉思:既然郎有情、妾有意,分開了多可惜。她要不要試着撮合一下呢?
“青栀,這邊有個戀綜的資料。你看一下,然後告訴我想不想去參加?”
盛瀾清見到顧青栀進來,松了一口氣,趕緊關了電腦,将打印好的紙質文件遞給顧青栀。
要是早知道,點進去就是這樣的八卦新聞。
她根本不會在開着百分百音量的情況下,點開這個視頻。
每一個字眼都似乎透露着幾個大字:席玉超愛你。
真的是……讓人尴尬得冷汗直冒。
“好的,姐姐。謝謝你給我機會,我這就看。”
顧青栀雙手合十,笑得要多乖就有多乖,心裏卻在心虛。
怎麽辦,她到底要不要跟溫餘分個手啊?
還是說,應該先跟姐姐坦白。
但是坦白以後,姐姐要是生氣,一怒之下開除她怎麽辦?
顧青栀的頭越埋越低,幾乎要把腦袋都藏進文件夾裏了。
“顧青栀。”
盛瀾清見狀,嚴肅地提醒了一句。
“注意你的體态,不要含胸駝背的,不漂亮。”
安暖笑眯眯地打圓場:“沒關系呀,清姐。青栀這樣,也很可愛嘛,像個小孩子一樣。”
盛瀾清的眉蹙得更緊,冷聲說道:“她要的不是可愛,而是漂亮。”
那首《狡童》被她送給了顧青栀,同時又根據顧青栀描述的前男友,稍微藝術加工,簡單呈現給了大衆。
現在顧青栀對外的人設,就跟她當初口中的“山鬼”差不多。
她可以古靈精怪,也可以天真爛漫,但唯獨不可以不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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