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隐在席玉提出要他親手設計晚禮服的要求之後,詳細地詢問了盛瀾清的年齡、長相、三圍,最後還要了一張照片。
席玉清楚他的規矩,便一一照辦。
隻是在最後,白鶴隐笑眯眯地問了道:“這個女孩,跟你是什麽關系?”
席玉隻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就讓白鶴隐眼睛一亮,還說一定會給他一個驚喜。
現在看來,這樣的拉鏈設計,就是所謂給他的“驚喜”。
夜色漸深,海邊籠罩了薄霧,嶄新的豪華遊輪停放在岸,遠遠的停車場有不少豪車停放。
衣着光鮮的男男女女接連不斷走向遊輪。
盛瀾清認出其中幾個人是娛樂圈正當紅的一線明星。
她平時喜歡追劇,前段時間大火的仙俠劇男主的模樣幾乎刻在了她的腦海裏。
“席玉,你看!”
盛瀾清興奮地揪住了席玉的衣袖,搖了又搖:“你看那邊,時逾白,是時逾白!”
席玉注視她激動的臉頰,藍寶石耳環都在輕微地搖晃,眼眸裏滿是雀躍和新奇。
沐浴在月光下,裙擺處如鱗片般折射出光暈。
像童話中剛上岸的小美人魚。
“不認識。”
席玉懶得朝那邊多看,冷冷地吐出了幾個字。
“不認識?你怎麽會不認識?”
盛瀾清有些驚訝,随即好言好語地說道:“你可以了解一下他的,請他當代言人也不錯。”
畢竟時逾白的粉絲大多是鐵杆的女友粉,購買能力超強。
時逾白因此被譽爲娛樂圈最具商業價值的明星之一。
席玉微哂,直接戳穿了盛瀾清的心思:“你想利用我追星?”
盛瀾清想否認,隻是席玉的目光利得似箭,令她有種無處遁形的感覺。
仿佛心底所有的心思,都被他瞧出了。
她懷有的小心思,可不止這一點,當然不能承認。
“時逾白最近很火的,”盛瀾清輕巧地轉變了話題,“這怎麽能是利用呢?”
她睜大眼看過去,好似全部的目光都投射在席玉身上,溫柔而又嗔怪。
“你難道一點信任,都吝啬于給我嗎?”
盛瀾清挽住他的胳膊,輕輕倚靠在他肩處。
外人看來,便是一對親密無間的情侶。
“我可是你的小徒弟呀。”
盛瀾清嘴角漾起甜美的笑意,清冷的眼眸彎彎,攜帶了三分懵懂。
她本來就生了張不食人間煙火的臉,如此一來更像是避世隐居多年,方才入世的女仙。
在激發男人占有欲的同時,引發了更多見不得光的毀滅欲望。
席玉的喉結上下一滾,目光從上到下逡巡,片刻後收回。
“我不介意旁人喜好我的身家、地位以及能力。”
他天生就有掌控周圍事務的能力,因而不懼怕任何的背叛和陰謀算計。
“隻是,”席玉的嗓音微涼,像古時極寒的冰原,“不能沒有一點真心。”
盛瀾清還未品出他話中的深意,驚喜的聲音就在身前炸響。
“席老大,您居然也會來這種場合!”
豹紋的皮毛外套、銀質的潮流項鏈,隻差一首rap就能立刻跳起來的舞台裝扮,浮誇的走秀作風。
無時無刻不在彰顯本身的明星身份。
時逾白……活生生的時逾白……
盛瀾清想伸手揉揉眼睛,又擔憂揉花眼妝,頓了頓。
“時……”
她剛要問出口,就見平時以狂霸酷炫拽著稱的高冷男神,熱情洋溢地沖她伸出手。
“哈喽,小嫂子。初次見面,我是時逾白,請多多指教哦。”
時逾白沖她眨巴了一下右眼,并發出邀請:“咱們一起上船吧,剛好給小嫂子介紹幾個朋友。”
盛瀾清遲疑,扯了扯席玉的衣角,征求他的意見。
“她第一次來,我擔心她不适應這種場合。”
席玉斷然拒絕:“還是讓她先跟在我身邊。”
“好吧……就知道您護得緊。”
時逾白絲毫不見意外,隻聳聳肩,就跨入了另一道門。
盛瀾清瞥見那邊還有幾個明星在前面慢吞吞地走。
“你不在意?”
周圍的人漸漸少了些,盛瀾清見狀,便低聲問道。
席玉怔了怔,解釋道:“時老三的性格是那樣,外表看着人模人樣,其實輕浮又不正經。”
混娛樂圈,隻不過是時逾白的一個小愛好而已。
他從不隐瞞他的花心多情,也不在意自身的形象。
當然,也不會去刻意宣揚他自己的私生活就是了。
但時逾白的性格太過外放,業務能力又相當強。
外加他瘋起來很有一種炫目的氣質,喜歡他的粉絲不少。
“我的意思是,”盛瀾清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他誤會了我們之間的關系,你不介意嗎?”
在劇團登台時,席玉總跟她扮演一對情人。
别人議論起來,也總是将他們牽扯在一起。
可這次總是不太一樣的……
“那你想要什麽樣的稱呼?”
席玉在門前止住腳步,毫不收斂的氣勢,導緻門邊等候的燕尾服服務員本能地後退了幾步。
他眉眼冷峻,卻因過分漂亮的外表,而更顯可怖。
“床伴?還是情婦?”
席玉拉了盛瀾清,靠近船舷,示意她去瞧那些膩歪在男人們身邊花枝招展的年輕女人。
“這是非正式的圈内聚會,來的人大多跟文娛方面沾點邊,又不是正式洽談生意。大家都默認帶了小情人,或者是來獵豔。”
他捏了捏眉心,嘴唇緊抿,一絲暴虐漸漸生起。
盛瀾清就像一隻不可捉摸的貓。
她每次來撓撓他的手心後,就迅速溜走,似乎永遠都抓不住。
她似乎生怕在衆人面前跟他多扯上一點關系。
深遠的海面不時翻滾染了夜色的波濤,溫涼的風裹挾淺淡的腥味撲面而來。
這話題,真是遠到沒邊兒了。
被席玉緊緊拽住的手腕,也在發疼。
盛瀾清無言以對,還是耐住性子說道:“我隻是擔心你受到困擾。”
畢竟跟席玉相比,她簡直可以說是一窮二白,身後還有一連串的麻煩。
在别人的眼裏,她指不定就是意圖勾引君王毀滅江山的禍水狐狸精。
“既然你不在乎,”她笑眯眯地仰起臉,狡黠地笑,“你還可以直接說我是你的席太太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