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玉看也沒看她一眼,自顧自地起身倒了一杯水,背對着她一飲而盡。
“你……算了……”
盛瀾清生出了惱怒,起身就去房間收拾東西。
她沒說什麽了不得的話,而且還道歉了。
席玉卻還這副态度,簡直是個小氣鬼。
“帶别人的未婚妻回家,你以爲你還是個好人?”
盛瀾清下樓路過時,瞥見席玉還是冷冷淡淡的樣子。
甚至連殘羹剩炙都收拾好了,正坐在筆記本面前,平靜地工作。
她更加生氣,冷笑着過去站在他面前,瞪了他許久。
席玉眼皮都沒掀,雙手不停地動作,偶爾還會打開手機回複消息。
就像她不存在一樣。
沒有比全然的無視更讓人憤怒的了。
“呵……”
盛瀾清冷笑起來。
她直接走到他身側,伸手攬了席玉的脖頸,跨坐在他腿上,逼着席玉擡眼看她。
席玉不自然地别開臉,卻将最要害的喉結暴露在她面前。
“看清楚了嗎?”
盛瀾清報複性地在他唇邊重重地咬了一口,直至淡淡的鐵鏽味彌漫開來。
她纖細的手指點了點他的喉結,輕輕地捏了兩下。
“我還在這裏呢,少在一邊裝你的正人君子。”
“嗯……”
席玉輕聲應了,聲音有些許嘶啞,尾音攜帶了上揚的欲色。
桃花眼裏水光潋滟,像是漾起無數花瓣的深潭,一看便易情動。
盛瀾清突然回憶起年少時的豪言壯語:總有一天要讓席玉在她的蹂躏下哭出來。
那點怒氣帶來的沖動消散了,她開始既尴尬又後怕。
“咳咳……”
盛瀾清動了動身體,準備從席玉身上起來,隻是下一刻就感受到了身下的灼熱。
“你……”
她不可置信地望過去,手腕被席玉握得緊緊的。
“别再動了。”
他閉了閉眼,神色隐忍。
許久以後,他才緩緩開口說道。
“好了。”
盛瀾清理了理耳邊的碎發,有些沉默地坐在沙發邊,背挺得直直的,像張緊繃的弓。
席玉掀起眼皮,眼尾的紅暈漸漸消去,眼神凜冽又危險。
“你說得對,我本來就不是個有道德的人。”
席玉輕笑,将陽台的窗簾徐徐拉下,頓時昏沉一片。
“别說你跟他還沒訂婚,就是結婚了,又能怎麽樣?”
他一步一步地逼過來,直接擋住了盛瀾清的退路,将她的雙手高舉過頭頂。
“我根本就不在乎。”
席玉埋首在她的頸窩,碎發落在盛瀾清赤裸的肩頭,是麻酥酥的癢。
外套被他褪在她腰下,卻因屋内的溫度,沒驚起半點涼意。
隻是毛衣裙松松挂在大腿處時,他的手繞到她的蝴蝶骨,開始解開衣扣。
“席玉……”
盛瀾清的胸口劇烈起伏,更是如雪堆疊般的白。
“你瘋了!我根本沒同意你這樣做!”
她能接受偶爾的親親抱抱,也不介意放縱自己意亂情迷。
隻要當下她樂意就好。
隻是盛瀾清還沒打算這樣不明不白地把自己交給别人。
即便這個男人是席玉,她也沒有要被人玩弄的打算。
席玉的動作停滞了,目光似刀般一寸寸刮過她的身體,像在考慮要剝皮還是拆骨。
盛瀾清放軟了語氣,似輕哄道:“我今天都陪你,好不好?”
沒有試圖逃脫,也沒有掙紮,更沒有厭惡和恐懼。
席玉跟她對視數秒,那雙眼睛明媚漂亮,能清晰地看見他的倒影。
有且隻有他的存在。
他站起身,向前背對她,聲音低沉:“穿衣服。”
盛瀾清這才攏了毛衣裙,再将羽絨服的拉鏈拉得嚴嚴實實的。
她小心翼翼地擡眼,生怕席玉察覺她的動靜。
還是那身一絲不苟的大衣,剛才那樣激烈的動靜,都沒起一點褶皺。
隻有她,從頭發絲到腳都淩亂不堪,衣服也皺巴巴的。
席玉現在卻是正經得過分,還拿她當洪水猛獸,不敢多看一眼。
剛才怎麽沒見他這樣講究?
“我好了。”
盛瀾清抿了抿唇,輕聲說道。
“小師父。”
她補充了一句,刻意加重了語調,希望他多少能繼續當個人。
就跟之前一樣,口口聲聲說對她不感興趣。
過去在席玉手把手糾正她的台步時,她忍不住臉紅害羞,連話都不敢跟他多說。
席玉就過分地嘲笑她,說她就是在他面前脫光了,他也不會有半點反應。
何況是這點接觸。
她到底是個年輕姑娘,當然不肯服輸。
一來二去,在動作和言語上越來越向席玉靠近,大膽且無恥。
席玉也恪守他的信念,沒對她心軟過一下。
卻不知今天怎麽全都變了。
就連他們之間的關系,都好像被颠覆了,再也回不到過去。
“小朋友,”席玉聽出她話裏的意思,意味深長地注視着她,“怎麽說呢……”
電話鈴聲在安靜的房間裏反複響起,刺耳又突兀。
席玉不耐煩地皺眉,卻沒有要接的意思。
“我這個人,平生最是愛搶别人的東西了。”
他笑了起來,仿若三月裏最無辜的爛漫春花,純淨又多情。
“所以,你最好不要在我這裏提起任何的‘别人’,我受不了這個。”
盛瀾清思索了一番,還是沒理出個頭緒。
反而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曆史上一位偉大的枭雄——曹操。
席玉四舍五入,也能算個人品不太好的有能力的人。
而在今天之前,他都能勉強算個好人。
這麽說……
盛瀾清眼睛一亮,好奇地問道:“所以你這麽多年沒有結婚的原因,是因爲這種特殊的癖好?”
她越分析越覺得有道理,直接将剛才那點尴尬抛在腦後,不假思索地繼續說:“你喜歡别人的老婆?一旦娶回家,你就沒有感覺了,是這樣嗎?”
過分跳脫的思維,直接讓席玉陷入了沉默。
他剛才爲什麽會以爲,這個傻姑娘會僞裝,還會算計他?
她但凡思路能像個正常人,他可能都不會活得這麽辛苦。
隻是盛瀾清得出這個結論的前提,是席玉親口說出的。
“我也不是每個人的老婆都會喜歡,更沒有終生不婚的打算。”
席玉試圖解釋道:“我隻要獨一無二的待遇,她的心裏眼裏都隻能有我一個。”
元旦快樂呀,諸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