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得擦一下頭發。”顧清禮把兩小隻丢給小舅子,拉過宋錦就往房裏走。
宋錦掙脫開,瞪顧清禮一眼,低聲道:“當着孩子們的面,你可不可以别動手動腳?”這看着像什麽話?宋錦前世就是個保守的人,這一世來到這裏,耳濡目染就越發顧忌。
顧清禮不爲然的笑着去拉她的手,這次走廊裏沒人,宋錦拗不過便就由着他,“你到底聽沒聽見我說的話?”
顧清禮有些好笑,“咱們是夫妻,這又是在家裏,我牽一下自己媳婦的手有什麽錯?”
這理直氣壯的樣子,讓宋錦很是無語。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宋錦知道在這件事上自己說什麽也占不了上風,也就不跟他理論了。
換了衣服,又重新弄了頭發,姜湯也好了。
“太,太難喝了!”阿泉才喝一口,一張小臉就皺做一團,“娘,我不喝了可不可以?我跟楚懷叔叔練武很用功的,身體倍兒棒,根本不會生病。”
宋錦有些無語,爲了不喝苦藥,小兒子也學會說大話了。
“不可以!阿泉,喝藥是預防萬一,根本不會生病這種話以後不要說。不過,娘親小時候爲了不喝苦藥也說過同樣的話,後來當天夜裏就發燒,害得你外婆半夜起來帶着你大舅,半夜把我背去隔壁村子找郎中看診。
現在想來,如果當時我聽話把藥喝了,便也不會有後來的事。”
宋錦不想阿泉由着性子來,随性這個東西,長大了便會知道這是個褒義詞,害人害己。
“弟弟,你就喝吧,像我一樣捏着鼻子一口悶。”阿軒鼓勵弟弟,做到一個哥哥該有的責任。
顧清禮覺得自己也該說點什麽,“你要是不喝,今晚就不要吃飯了。”
這話顯然對阿泉沒有半點用。
宋錦頭疼不已,阿泉執拗起來也是沒誰,之前咋沒發現。
突然靈機一動,從廚房拿了糖糕過來。
“你快喝,喝完獎勵你糖糕吃,嘴便不苦了。”
阿泉見有糖糕,便也不再抗拒了,學着哥哥剛才的樣子捏着小鼻子小口小口幹,宋錦趁機把另外一塊獎勵給阿軒,不能因爲孩子沒要就不給,她盡量做到一碗水端平。
“還是你有辦法。”顧清禮不吝誇獎,看來他還是得多花些時間在孩子身上,免得娘子太過辛苦,隻是秋闱臨近,他暫時分身乏術,常先生要求太過嚴苛,能做一百分的事,他要求做到一百二十分。
外面狂風驟雨,門内歡聲笑語。
拆分今日所購之物時,大家都很高興。
“清雨,這些布是給你的,你看着做,多給自己做幾套衣裳。”
清雨看着一大堆五顔六色的料子,便在盤算夠給家裏每人做多少套衣裳,這麽多料子,她一個人哪穿的完。
“謝謝嫂子。”
“清雨,你現在說四個字很麻溜嘛,那你試着說五個字六個字的。”
“江村入夏多雷雨,曉作狂霖晚又晴。
波浪不知深幾許,南湖今與北湖平。”
“咦!姑姑竟然會說七個字了。好厲害啊!”
宋錦也很高興,“什麽時候的事?清雨,你怎麽不早點講?是不是你現在說多少個字都沒問題?”
清雨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這是咱家的大喜事啊,正好我買了些羊肉,今日又下了雨,等會兒我下廚,羊肉湯鍋熱一熱,再做幾道其他的菜,喊上常先生他們,咱們熱鬧熱鬧。”
一聽宋錦要下廚,阿軒阿泉都很興奮。
阿泉拍着小手手,“娘親,可以點菜嗎?”
“我姐寵你們,當然可以點,是吧,姐?那我要吃紅燒肉,再來一盆肉心水酥。”
宋錦直接無視,能的他,買了羊肉湯鍋還想吃紅燒肉,咋不上天呢?
阿泉捂嘴笑,“嘻嘻,舅舅你羞不羞,還跟我們搶?”
宋麟表示半點沒。
一番笑鬧後,雨也漸漸停了,整個院子被沖刷得幹幹淨淨,老榕樹煥然一新,就跟幹涸許久的人終于喝飽了水一樣。
吃過飯,兩個孩子終于注意到宋錦買回的家禽牲畜。
中華田園犬很普通,黃黃的毛發,小小的一隻,一個月不到,一雙眼睛倒是亮得跟燈泡似的,宋錦盯着它,想着既然是系統發放,該是像将軍一樣有特殊之處,但任她怎麽看也看不出什麽名堂。
“哥,它好軟,好好摸啊!以後就叫它軟軟吧?”
“不要,聽起來像是小女孩的名字。”阿軒非常抗拒。
“那叫什麽?要不我叫阿泉,它就叫阿水?”
阿軒扶額,有這樣的弟弟不知是他的幸還是不幸。
阿泉想想又覺得不妥,“娘親說我們是她的寶寶,這隻小狗這麽可愛,它也是我們的寶寶,以後就叫它大寶。”
阿泉一錘定音,小狗子來家第一天喜獲名字一個。
宋麟則是圍着大鵝轉圈圈,“姐,我總覺得這隻鵝子在看我。”他沒講的是,這隻鵝子看他的眼神帶着鄙視。
“咦!小鴨子,這麽多。大鵝,你能帶着它們去水裏捉蟲吃嗎?”
【等我餓了再說。】
阿軒覺得這個世界很邪乎,先有将軍,後有大鵝,竟然都能跟他溝通。
不過,這次阿軒沒有暴露在衆人面前,确定剛剛大鵝講那話時其他人臉色無異樣,阿軒便知道這次跟将軍那次一樣,這個家裏,隻有他能跟它們腹語溝通。
阿軒的異樣,宋錦第一個注意到,宋錦不動聲色的拉兒子去大寶身邊。
母子二人對視一眼,默契知道對方要表達的意思。
阿軒試着跟大寶溝通,如他預料那般,他跟大寶也能溝通。
【汪!愚蠢的人類,是想要餓死本大寶嗎?】
阿軒把大寶說的話,附在宋錦耳邊,宋錦隻是小小驚訝一下,便恢複如常。
“等着,我去弄狗糧。”
所謂的狗糧,當然是廚房那裏弄,一會兒的功夫,一盆紅薯飯擺到大寶面前。
大寶嫌棄的撇開狗頭。
【就這夥食,你們确定不是在虐待本大寶?】
宋錦不慣着它,轉身走了,愛吃不吃。
阿軒:【知足吧,别忘了你隻是一隻狗子。】
大寶表示自己命真苦,就該投生在富貴人家才是,可現在說什麽都于事無補。
晚一點,宋錦去看醜婆,見桌上擺着的是吃完的空碗,宋錦便也放心了。
“今日覺得怎麽樣?可還有哪裏不舒服?”
醜婆指指嘴巴,表示她現在講不出話來,宋錦便拿出已經消毒好的銀針,給醜婆紮了兩針,醜婆頓覺咽喉處的火辣擁堵突然之間消失了,喝了幾口水後,嗓子一點都不癢了。
醜婆頓時覺得自己像是活過來般渾身輕松,想要跟宋錦道謝,卻覺得語言太過蒼白,倒不如什麽都不說。
宋錦也不介意,給醜婆又檢查了一遍身子。
燒是退了,但醜婆的身子骨并不好,傷了底子。
這應該跟當年醜婆死裏逃生,和後來生活的困頓所緻,經年淤積,想要把她身體調養過來不是一夕一間的事,這事得從長計議,更何況她跟醜婆非親非故,犯不着爲她傷精費神。
【叮!給她治療!她是榮信大長公主。高積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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