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一個渣爹能有多渣。
前世她已經領教過了。
宋錦也不管他。
差不多點便去後院幫清雨燒火。
“娘親抱”
“娘親”
看到宋錦,阿軒阿泉都邁着小短腿湊過來。
阿泉伸出小手求抱。
宋錦便伸開雙臂,把一對雙胞都擁入懷中。
“真懂事!去玩兒吧,娘來接替你們。”
才四歲的年紀,就該瘋玩的時候。
怎麽能這麽懂事的鑽廚房呢?
阿泉眼睛亮晶晶的,立即就拉着哥哥跑院子裏去。
二舅舅教他們如何挖蚯蚓,他要挖給他養的小雞仔吃。
看着哥倆歡快的身影,宋錦非常愉悅。
“嘗嘗”突然,一雙筷子夾着食物遞到她面前。
春筍炒肉。
宋錦自然的張嘴,這種事接受了第一次,後面就很順暢。
她現在已經成了清雨的試菜員。
而清雨在她的指點下,會的菜單越來越長。
味道越日益增進。
筍子的鮮嫩清香,五花肉的肉香,合在一起一點不膩,鮮香一下子占據了她整個味蕾。
宋錦豎起大拇指。
“太好吃了!清雨加油!”
“謝謝!”
宋錦驚喜的看着清雨。
“‘嘗嘗’,‘謝謝’。清雨,你會發兩個字的音了。要不你再說複雜點,比如‘清雨’?”
顧清雨聽話的張了張嘴。
聲音跟着從她喉嚨裏發出。
“嫂~子。”
宋錦一臉喜色,都差點跑去跟顧清禮報喜了。
可忽而愣住,她爲毛這麽在意他的心情?
算了,算了,不想了。
顧清雨雖然一開始磕絆,但後面就順暢起來。
“嫂子,阿軒,阿泉……”
“不錯!不錯!”
宋錦接過做菜的活,讓顧清雨去竈前邊燒火邊練習。
看得出來,她自己也很興奮。
“清雨啊,你看看你多能幹。兩個字都會說了,離三個字還遠嗎?加油!”
吃過中午飯,宋景南的心情也調節過來了。
還能跟兩個外甥在院子裏玩兒。
“澆花不是這麽澆的。”宋景南心疼死了,可這是兩個親親外甥,打不得罵不得。
昨日的花草散落一地,後面在阿錦的指揮下。
全家又把花草土壤收拾回來,重新買來了花盆,如今剛剛栽上,還很脆弱,哪裏受得了兩小隻嘩啦的水往頭上澆?
“這樣……”宋景南握住大外甥的手,教他如何掌握好用瓢的力度,又是澆在哪個位置。
“是不是很容易?”
“嗯!”
此後阿軒阿泉負責澆院子裏的花花草草,二舅舅當起了甩手掌櫃,說好聽點是監督員。
宋錦則是回屋裏歇晌。
昨晚睡眠不足,此時又是飯飽神虛時,宋錦走路都困得有些睜不開眼。
快到門口時,宋錦踩到了石子,一個不穩,人就要跌倒在地。
突然,一隻如玉般雕琢的手及時扶住了她。
才讓她免于狗啃泥。
“這麽困?”男人似笑非笑的聲音傳來,宋錦瞌睡醒了一大半。
但也隻胡亂的點點頭,匆匆進房間倒床上就睡。
顧清禮的輪椅慢宋錦一步,等他進來時,發現她已經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有些無奈的扶額,逐而滑動輪椅到床面前給她把被子蓋上。
床鋪挨着窗戶,此時窗外的陽光斜射進來。
剛好打在她半張小臉上,細小的絨毛此時都能看清。
顧清禮就這麽定定的看着熟睡的她,看得癡迷。
胸腔裏此時是别樣的滿足。
突然,門上傳來輕叩的聲響。
顧清禮滑着輪椅出門,被李叔推着去了無人的後院。
“公子,按照你的吩咐,已經傳話給陳掌事,估摸着此時信已經送到宋李兩家。”
顧清禮點點頭,既然娘子想收拾他們,那他就加快速度幫她處理,免得她勞累。
“還有,昨日來宋家耍橫的混混地痞,是高湘指使的。我和楚懷已經收拾過了,他們以後都不敢再來。”
“嗯!”
“對了,宋思名下産業都在府城,有兩座大院子和三間旺鋪,牙行總估價上萬兩。
在縣城的産業,除了雲來樓是在宋思名下,其他都在高湘手裏。除了他們現在住的宅子外,另外還有兩處宅子,兩個莊子。總估價在八千兩左右。”
“嗯,繼續盯着。”
****
此時的宋宅。
頭上一片陰霾。
一刻鍾前,四海賭坊差人送來了信。
那日小厮傳信,兒子夜宿花樓。
不料人卻是在賭坊,如今不但把帶去的銀子賭光,還倒欠一大筆銀子。
晚飯前不交贖金的話,賭坊就會按照規矩留下手指。
按照四海賭坊的殘忍規矩,欠債一千兩就要剁掉一根手指,那個逆子即将要被剁掉八根手指。
沒了手指,如何科考?
可家裏一時半會哪裏能湊夠八千兩?
最初的憤怒後,宋思和高湘都在想辦法湊銀子贖兒子。
“夫人,庫房裏僅有八百兩,您的首飾也隻典當出一千兩不到。老爺那邊把自己的私房錢一千兩都拿了出來,可還是遠遠不夠啊!”
高湘也是一籌莫展。
她怎麽也沒想到一向聽話上進的兒子,有一天會去賭,如今還欠了賭坊一大筆銀子。
而這個銀子是不能拖的,晚一步都能把兒子推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雲來樓呢?問問老爺能不能騰挪出銀子救我兒?”
六福歎氣,高湘心裏咯噔。
“怎麽?老爺不願意嗎?”
“也不算吧!老爺自然是願意的,可自從那日被青蓮巷那幫人鬧事後,生意大不如從前,賬房那并沒有攢下多少銀錢。”
高湘一愣,旋即對宋錦一行人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分。
她的指甲此時陷進了肉裏,保養極好的臉都有些扭曲。
“都是那個老賤人害的!她若不來城裏,便不會出現這麽多的事。”
六福低着頭不敢說話。
這時,院子裏傳來動靜。
緊跟着宋溫雪在丫鬟陪同下進來。
“娘親,怎麽會這樣?”宋溫雪用手帕抹着眼淚,心裏憤恨不已。
看到女兒,高湘總算不那麽煩躁了。
“還不是那個老賤人一家害的。”
“他們就是來克咱們家的。”
“自從他們進城後,你哥遭宋錦暴打不說,還丢了面子。
也不知怎地,已經封鎖了的消息,如今卻傳得全城皆知,說你哥欺負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
“還說他品行不端,不配科考!”
“咱家的店不但損失五百兩銀子,生意也受損。”
“還有你,平白遭了全城人的嗤笑。花船的事,肯定也是那個老賤人給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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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