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我知道你說的是對的,我知道我們現在根本沒有回頭路了,所謂開弓沒有回頭箭,我們隻能硬着頭皮走下去。這些道理我非常懂,我也知道我現在承載着很多人的身家性命。可是不知道怎麽的,我真的沒有辦法對那個孩子下手。我知道我現在的狀态是不對的,我現在雖然還是皇後的身份,但是我知道已經有很多人把我視爲更崇高的領袖了,我知道我需要對這些人負責,我知道我也要爲自己的野心去買單,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那孩子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下手,我太虧欠他了,我不可能抹除掉他的生命。”皇後的精神幾近崩潰,她捂着臉抽泣。
“娘娘,現在是我們和官家的生死博弈呀!兩虎相争,必有一傷,你若是還沒有辦法下狠心去除掉這唯一的軟肋,我們就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這麽多年的心血付之東流了。”冷香還在苦口婆心的勸谏皇後。
“不,不,我不能對那孩子下手。”皇後搖頭。
冷香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她恨不得,抓着皇後的肩膀告訴她要舍棄這些感情,舍棄這些外在的東西竟然要追求大業,就要一直貫徹到底,絕對不能走回頭路。可是冷香也非常理解皇後現在的心情,皇後現在已經四十多歲的年紀了,但是仍然沒有一兒半女,并且皇後的家人和家族對她的态度也非常冷漠,可以說,皇後從小到大感受到的親情都是非常淡漠的,她無比希望,有人能夠愛自己,更是無比希望能夠有親情,所以皇後才會這樣執着于一個自己從來沒有養育過的兒子。
“娘娘,奴知道娘娘現在的思緒一定很混亂,也知道娘娘現在一定非常糾結,奴不能逼着娘娘去做決定,但是有一個主意想求娘娘聽聽,娘娘覺得怎麽樣?”冷香皺着眉頭轉了好幾圈,突然眼前一亮。
皇後擡起頭,一雙鳳眸中含着淚水:“你有什麽主意?”
冷香道:“既然官家想要利用,那孩子來對付娘娘您,那麽他肯定不可能讓那孩子知道您的真實身份,更不可能讓孩子知道你和他的關系。既然如此,我們就反其道而行之,不如将一切跟那孩子攤開了,明說讓那孩子知道眼下的形勢念,在他和你有血緣關系的份上,他應該也是知道分寸的,所以不可能幫着官家來對娘娘您下手的。就算那孩子不會幫着娘娘,您來對付官家,那麽他肯定也不會幫官家來對付娘娘,您的怎麽說他也是您的親生兒子,我們大夏以孝治天下,那孩子肯定不會忤逆您的。”
皇後聽了這個主意,卻慌了神:“什麽你的意思是讓我跟那孩子攤牌,把一切的事情告訴他,這太荒唐了,那孩子怎麽可能會相信呢?不行,不可以。這個主意,萬萬不可以實行。”
“娘娘。”冷香苦口婆心道,“眼下,我們已經沒有别的路可走了,眼下可以走的路都基本上被堵死了,隻有這一條可行的方案了,如果不讓那孩子知道你們兩個的真實關系,他很有可能會被官家所利用,用來對付你,到那個時候,母子相殘的局面讓您該覺得會有多心痛呢?我其到那個時候,母子相殘在告訴那個孩子,真相不如從一開始就告訴那個孩子,你們兩人之間的關系讓那孩子知曉一切,我知道這件事情對那孩子來說是非常殘忍的,我然得知養育了自己那麽多年的母親并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轉而又得知了自己的親生母親竟然是高高在上的皇後,竟然是和自己從來沒有過交集的皇後,這對那個孩子的打擊是非常大的奴,非常清楚這一點,奴也知道不應該讓那孩子承受那麽多,可是現在已經沒有别的辦法了,你就沒有别的路可走了,隻有這一個法子。這個主意對誰來說都不是兩全其美的奴,覺得這個主意可以試一試。”
“荒唐,這個主意太荒唐了,我還是覺得這個主意真的是太荒唐了,那孩子被他們夫妻養育了這麽多年,一夕之間卻又突然告訴他養育自己那麽多年的母親,并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又告訴他之前自己父母發生的一系列往事還要跟他說,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以及我調換了孩子這些事情,那孩子肯定覺得很荒唐。其實不止那孩子,可能會覺得荒唐,我都覺得有些荒唐了,但是這些事情如果不說清楚,肯定難以取得,那孩子的相信,這就陷入了一個兩難之地。如果告訴那孩子,一切肯定能讓他從中窺探出我過去做的一些錯事,以及我行爲的不妥當,那他怎麽會和我這個生身母親親近呢?又怎麽可能會支持我呢?可是如果不把這一切的來龍去脈解釋清楚,那孩子肯定不會相信點這麽荒謬的事情,我也不行退也不行,現在真真是個兩難之地了。”
“皇後娘娘,您不要糾結這麽多,要我說,您覺得這個主意不行,是因爲您糾結的東西太多了,爲什麽要糾結,那孩子會不會跟您疏遠呢?我們也從來沒有想過會讓那孩子和我們親近起來呀,隻是告訴那孩子一切真相就可以,我想那孩子應該會相信的,雖然他現在長成了一個沒有心機比較純真善良質樸的人,但是那孩子并非不懂事。得知了這一切的來龍去脈之後,他不一定會怪皇後娘娘您的,而且在得知了這些之後,以他的心性,他絕對不會阻礙娘娘您和官家的抗争,這樣下來,官家想設下的圈套也就失效了,他也就沒有辦法利用那孩子來對抗你母子相殘的局面,也就不會發生,這可謂是一個兩全其美的事情,也可以說是一個一舉多得的好事,您真的不必要再糾結下去了,就按奴提的主意去做吧?趕在關家之前和那孩子見上一面,然後把過去的那些事情跟那孩子講清楚,讓他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是誰,讓他知道眼下應該做什麽,不應該做什麽。”
皇後雖然還有些糾結,但是聽了這麽一番開導被堵塞的心緒,漸漸疏通了:“你說的也有道理,與其到時候母子相殘的時候再揭露這一切真相,向他袒露出血淋淋的傷口,還不如現在就告訴他這一切長痛不如短痛,讓他有個心理準備,也防止被官家利用。”
“皇後娘娘,您能這樣想,真的是太好了,奴覺得那孩子不一定會不認您,有可能他會從過去經曆的事情中推導出一些蛛絲馬迹呢,這也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