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太平觀的後門方向升起了好大一團紅白相間的煙霧,他們幾人隔了很遠,但是還能聞到一股嗆鼻的氣味。
“怎麽回事?”副教主暗道不好,心裏升騰起一股怪異的感覺,這感覺直指他剛才送别的顧家兩兄弟。
黑壯男子最爲忠心耿耿,他護着副教主遠離那團煙霧,腦袋朝着後門的方向張望着:“回禀副教主,好像有人朝後門那裏扔了什麽東西,我們要不要折回去看看?”
副教主的臉色冷了下來,他沉着冷靜的指揮道:“先派幾個人去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
黑壯男子應了一聲,然後指揮了兩個機靈的教徒過去查看情況,卻瞧見兩人還沒有靠近,就已經被嗆得咳嗽不止,臉上鼻涕眼淚一齊飛流直下。
“到底怎麽回事?”副教主變了臉色,他盯着後門方向的眼神晦暗不明,心中不自覺的想到方才剛送出去的兩人。
“報告,報告副教主。”被派出去的兩個教徒咳嗽了半晌,磕磕巴巴的回着話。
黑壯男子急得不行,幹脆上手擰住其中一個教徒的耳朵:“到底怎麽回事?趕緊說!”
那可憐的被當做出氣筒的教徒隻好順着喉嚨間的癢意回道:“不知道是誰在後門的方向扔了好多夾雜了辣椒粉的東西,特别嗆人。”
“看守後門的人呢?他們沒有注意到是誰嗎?”黑壯男子繼續追問道。
“我們問過了,他們都說并沒有看到有可疑的人。他們說突然之間就這個樣子了,到底是誰幹的好事也不清楚。”那位可憐的教徒眼淚都快滴出來了,回完黑壯男子的話後,他就可憐兮兮的作揖求饒,請求黑壯男子高擡貴手,松開他可憐的耳朵。
“看守後門的人沒有看到嗎?這麽大的動靜,他們怎麽可能一點都沒有察覺到?”黑壯男子不信。
副教主卻擡手制止他繼續向這兩個教徒逼問,他道:“現在并不是追究這個問題的時候,趕緊多派一些人去後門的方向查看查看。好好查查,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是誰這麽膽大包天在咱們的地盤作妖。”
黑壯男子連忙應下,急匆匆的派人去查看情況。
副教主站在原地,好久都沒有動彈,不知道怎麽回事,他的心裏突然湧出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好像有什麽事情超脫了他的掌控,也好像即将有大禍臨頭了。
與此同時,在太平觀的後門這個地方攪動起一場小小的動亂時,趙哥和豆子趁機在劉伯的帶領下王他所說的那個逃出太平觀的牆角走去。
正因爲有這麽一場動亂,所以這個時間點,人們都往太平觀的後門方向湧去,并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裏的情況。
劉伯心急如焚,他不停的催促着趙哥和豆子兩人我叫再麻利一些,動作再快一些。
豆子被他催促的心煩意亂,幾次想擱下蓮生跟他理論,但都被趙哥攔了下來。
“豆子,你冷靜一些。現在是什麽光景?你不要跟他有過多的牽扯和理論,當務之急,我們是先逃出這個鬼地方,等出去了再說其他的。”趙哥安慰他道。
豆子最聽趙哥的話,既然他都這樣說了,自己也隻好忍耐下來。
“趙哥,你放心,我都聽你的。我隻是擔心這個老東西跟咱們耍花招,你瞧他帶的路越走越偏,這地界我們都沒有來過。趙哥,你不擔心會發生什麽意外嗎?”豆子小聲和趙哥嘀咕。
結果沒想到趙哥還沒有回答他,這話就已經被劉伯聽見了,他把自己的胸膛拍特别響亮:“你們放心,咱們都說好的,我不是那等子出爾反爾的人。”
趙哥和豆子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并沒有跟他繼續說下去,因爲大家心裏都明白,他們四人之所以現在能夠聚在一起,也隻不過是爲了各自的利益罷了。一旦他們兩個看不到出去的希望,那麽蓮生和劉伯這兩個跟他們同屬于一根繩上的螞蚱也好不到哪去。
蓮生趴在豆子的背上幽幽轉醒,确切的來說是他的精神蘇醒了過來,但是,身體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不過蓮生還是可以聽到身邊的動靜和他們幾人說話的聲音。
豆子不喜歡蓮生,對待他的動作也不是很溫柔,想背一隻麻袋一樣粗暴的背着蓮生,一點都不把它當做一個需要重點照顧的病人看待。
劉伯卻沒有指責豆子,作爲蓮生最親近的人,他都用這樣的态度來對待蓮生了,更不用說别人了。所以當豆子看到他對自己的做法沒有一點異議的時候,他就更加的得寸進尺了,差不多是雙手扯着蓮生的兩個膀子,将他拖着在地上走。
趙哥說了豆子幾句,但是看到劉伯并沒有指責豆子的意思,再加上這段路程确實有一點遠,豆子一個人背起來也确實很耗費力氣,所以就對他這種偷懶的态度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而劉伯他之所以不制止豆子的行爲,是因爲他此時心裏還在糾結着。其實方才要挾他們把蓮生一同帶走是他一時熱血上頭做出的沖動決定,現在冷靜下來了,劉伯并不确定自己的做法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了。
幾個人各懷心思的走着,突然聽到從我們的方向傳來的喧鬧聲,立刻齊刷刷的停下了腳步。
“怎麽回事?我聽到了好大的動靜?”劉伯有些慌亂的問道。
趙哥卻十分鎮定:“不慌,那裏離我們還有一大段距離,我們已經快找到出口了,不用怕有人追過來。”
豆子也附和道:“對,咱們趕緊找到出口出去吧,别等一會兒,有人來搜查了。”
劉伯短暫的停頓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快到了。”
被副教主懷疑的季雨棠和謝淮初已經桃之夭夭,兩人找了個僻靜的安全地方,相視一笑。
“我們兩個可真是太不容易了,經曆了這麽一番波折,才逃出來。”季雨棠感慨道。
謝淮初笑着點頭:“是啊,真沒想到太平教裏頭竟然是這樣一番景象,這樣子可算是長見識了。這是皇後安排的任務還沒有完成,這點讓我有些擔心。”
季雨棠擺擺手:“得了,這算什麽,和其他的大師比起來,這件事也隻能算是小事了。若是皇後娘娘知道那件事的話,覺得她絕對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糾結我們有沒有完成她布置的任務了。”
一提到那件事,謝淮初的情緒就低落了下來。
季雨棠看他心情不好,便讪讪的停了話。
“我現在很爲難,我要怎麽面對我的父母,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