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能在太平教這裏耽誤太長時間了,宮中形勢變化莫測,不知道現在已經是什麽情形。我們還是越快完成任務越好,防止夜長夢多。”謝淮初道。
季雨棠同意他的看法,皇後和官家的博弈中,兩人表面上看着是勢均力敵,但季雨棠清楚官家比他表面上還是心狠手辣。皇後和官家兩人之間的鬥争一觸即發,他們還是快些完成任務得好。倒也不是想幫其中的一方,隻是季雨棠有點私心,她想幫謝淮初和皇後了結一下他們之間的事情。
“擇日不如撞日,不如我們今夜去探一探?”季雨棠提議道。
“你這句話可說到我的心坎上了,我也是這樣想的。”謝淮初笑了笑。
兩人商量好具體事宜之後,便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出了門。卻剛好撞見在他們房間周圍轉悠的趙哥和豆子兩人。
“趙哥,豆子,你們是有什麽事嗎?”季雨棠禮貌的微笑,她和謝淮初商量的聲音非常低,所以并不擔心會被他們聽到。
趙哥回之以微笑:“我們兩個想着你們是新來的,不知道這裏的狀況,再加上現在已經要到了用晚膳的時間,便想着帶你們一起去。”
“那多謝你們了。”季雨棠摸了摸肚子,“今日比試了許久,我也确實餓了。”
豆子卻在打量着謝淮初,他的視線很認真,讓謝淮初感到有些不舒服。
“這位小兄弟,你爲什麽一直盯着我看?”謝淮初忍不住問道。
豆子愣了一下,有些臉紅的抓了抓耳朵,他道:“對不住,我不是有意的,我隻是覺得你跟我們副教主長得有點像呢。”
謝淮初心中一震,藏在袖子中的手顫抖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情,露出了恰當的疑惑表情,還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嗯?真的嗎?”
豆子連連點頭,眼神格外認真。趙哥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給他使了個眼色:“豆子,你瞎說什麽啊,這位小郎君怎麽可能跟副教主長得像呢?你沒看到過副教主臉上那麽長一道疤啊,醜死了,還很吓人。這位小郎君卻長得眉目靈秀,雖然皮膚黑了點兒,但這通身的氣度跟副教主哪裏相似了?簡直就是雲泥之别好嗎?豆子,你這眼睛不好使的話,幹脆挖了别要了算了。”
豆子被趙哥一頓嗆白後,不服氣的反駁道:“不是,趙哥,雖然這位小郎君和副教主給人的感覺大不相同,但是我總覺得這倆人之間有點相似的感覺。”
說罷,豆子有些疑惑的撓了撓頭:“哎,不對勁啊,怎麽回事。趙哥,我剛才還覺得他們很相似的,怎麽再仔細一看,一點兒都不一樣了。”
趙哥白了他一眼:“你問我,我問誰去?誰知道你的眼睛怎麽長成這樣子了?”
聽着兩人的吵吵嚷嚷,季雨棠和謝淮初相視一笑,看來他們兩人的僞裝十分到位,并沒有被人識破。
季雨棠扭頭看了謝淮初一眼,又對豆子笑道:“趙哥,豆子,我還沒跟你們介紹呢,這位是我嫡親的哥哥。我叫顧二郎,我哥哥叫顧大郎。”
“趙哥,豆子,多謝你們照顧我弟弟。”謝淮初朝他們行禮道謝。
兩人有些手足無措的還禮,幾人又在一起客套了一番,然後結伴而行,前往太平教裏的人們統一吃飯的飯廳。
在去飯廳的路上,季雨棠又挑起了話題,向這兩人套起了關于副教主的話。
“哎,豆子,你方才說我哥哥跟副教主有點相似,副教主也是和我哥哥長得一樣黑嗎?”季雨棠大大方方的提出了疑問,讓人挑不出一點兒毛病。
豆子方才貿然的說了那麽一番話,被趙哥不留情面的訓了一通,這會兒有點不太敢說了。他小心翼翼的看了趙哥一眼,是在征求他的意見。
趙哥無奈的暼了他一眼:“你方才不還說的熱火朝天的嗎?這會兒怎麽又裝起啞巴來了?你想說就說吧,我還能管着你不成?”
豆子哈哈大笑,對季雨棠道:“我這人就是愛說話,一提起來感興趣的話題,我的這個嘴巴就叭叭個沒完。哈哈,趙哥因爲這一點惱了我好幾次了,可惜我改變不了。”
趙哥扶額:“你知道就好,真不明白你上輩子是個什麽東西,怎麽這輩子這麽喜歡閑聊八卦。我看啊,你不如找幾個上了年紀的婦人,跟她們結交結交,那樣你們之間就有說不完的八卦了。”
被趙哥挖苦了一番,豆子并沒有生氣,反而笑嘻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還湊近他面前,朝他挑了挑眉毛:“趙哥,你難道不想聽聽嗎?我可知道很多八卦哦。”
趙哥拍開他的手:“行了,你愛怎麽說怎麽說吧。”
季雨棠轉了轉眼睛,看來這兩個人之間趙哥是占據主導地位的,而且從方才他看着豆子不讓他多說,再到現在允許豆子說的這兩個動作之間,能夠看出趙哥這個人心思很活泛,腦筋也轉的很快。趙哥先是覺得大肆議論副教主的行爲不夠妥當,所以阻止豆子多說,但是這會兒嘛,季雨棠猜測他已經轉變了心思,估摸着是想拉攏她和謝淮初加入他們了,所以說一些太平教裏的東西給季雨棠他們聽也沒什麽關系,反而可以因此拉進距離,所以又允許豆子說了。
還有一點,季雨棠注意到了一個細節,方才她一個人面對趙哥和豆子的時候,趙哥表現出來的态度是想拉攏她加入的。但是豆子不同意,應該是由于他們之前被别人背叛過,或者是覺得和季雨棠的關系還沒有達到那麽親近的程度,了解的不深,不願意那麽早的和季雨棠結交。
但是這會兒豆子突然就變了,變得很熱情的和季雨棠他們攀談,而且季雨棠提出的問題,他也非常樂意解答,甚至有種很賣力的要給季雨棠他們兩個人留下好印象的感覺。季雨棠眨巴了一下眼睛,要說這前後有什麽不同,就隻在于多了一個謝淮初,再加上豆子也提出了他覺得謝淮初和副教主給人的感覺很相似,不難猜出豆子是看到了謝淮初之後突然就改變了主意。季雨棠明白了,豆子的重點放在了謝淮初身上,看來謝淮初身上有着讓他看中的東西。
謝淮初朝季雨棠挑了挑眉,他也看出來了,這兩人當中,趙哥是專門唱白臉的,豆子唱紅臉。而且趙哥的心思比豆子要深一些,隻是他總喜歡藏着掖着,并不表露出來,豆子卻是比較直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