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這一招真的拿捏住了白大夫那顆柔軟的心髒,令白大夫心疼不已。
“我看你們兩個孩子黑瘦的樣子,就知道你們兩個過的不大好。”白大夫心疼的歎息着,又看了一眼謝淮初黑黢黢的臉,“你哥哥想必很辛苦吧,瞧你哥哥那張臉,被夏日曬得油黒發亮的。我第一眼看到的時候還吓了一大跳,以爲他是中毒擺導緻的臉這麽黑。我現下可算是明白了,他就是被夏日曬得狠了。你瞅瞅,唉,可憐見的,都深秋了,你哥哥的臉還沒褪下去那層黑色呢。”
季雨棠低着頭,強忍着笑意,假裝繃不住啜泣了兩聲。她心想着若謝淮初此時醒着還有多好玩?
想她早晨給謝淮初易容的時候,被謝淮初抱怨給他塗抹的太黑了。結果現下他的那張大黑臉竟然派上了用場,能夠充分佐證季雨棠編的凄慘身世了,這可真是瞎貓撞上死耗子。
“是啊,這也是我們兄弟兩個想要太平教的原因。你看我們兄弟兩個的臉都曬得這麽黑,就知道我們過的是什麽苦日子了。唉,我們之所以來參加太平教的比試,就是因爲我們聽說太平教裏頭的待遇非常好。過膩了苦日子的我們真的堅持不下去了,便想着來這裏試試,看能不能加入太平教過上松快日子。就算挑戰失敗了也沒關系,總歸是了結了我們兄弟兩個的心願了,這就滿足了。”季雨棠繼續編造着令人同情的故事,說道最後幾句話的時候,又表現出精神振作的樣子,給這個故事增加了一些可信度。
白大夫已經開始揉眼睛了,他年紀大,心又軟,同情心還泛濫,被季雨棠的這個故事牽動了心腸。
“唉,你們兩個也真是不容易。不過不要緊,眼看着勝利就在眼前了,你們兩個可算是熬出頭了。”白大夫道。
季雨棠擦了擦眼角,擡頭遞給了白大夫一個寬慰的眼神:“是,算是要熬出頭了。”
“不過……”季雨棠剛舒展開的眉毛又皺成了一團,她惴惴不安道,“這場新添加的小遊戲這麽難,不知道我等會兒能不能通過呢。唉,我哥哥雖然通過了這個小遊戲,卻也是十分艱難,差點兒沒命了,現在還沒清醒過來呢。我真害怕,我不知道我等會兒去參加的時候能不能通過。”
白大夫安慰她道:“這你完全不用擔心啊,趙坤那臭小子應該說了吧?這場小遊戲裏用的蛇蟲鼠蟻都是由我參與培育的,它們身上都沒有帶緻命的毒素,全部都是讓人身體僵直的毒,不會威脅到生命安全的。你别因爲你哥哥被蠍子蟄到後昏迷的狀況給吓壞了,他這就是特殊情況而已。你哥哥這就是體質和常人不同,所以同樣的毒在他身上更明顯一些。通常情況下,中了毒的人都隻會身體僵直罷了,你就不用擔心了,直接将手伸進去把明珠取出來就行了。”
季雨棠拍了拍胸膛,大大的呼了一口氣:“白大夫,聽你這麽說,我就放心多了。我還害怕我和其他比試者交換了位置會導緻不一樣的後果呢。”
“這個肯定不會,你大着膽子直接去摸那顆明珠就成。”
季雨棠露出了略帶些疑惑的目光:“若是輕松好對付的都被别人抽完了怎麽辦?我怕輪到我就隻剩下了那些特别恐怖的東西。”
白大夫向她擔保道:“無論抽到什麽東西,你都不用擔心。你方才吃下的清理餘毒的解藥,可以克制所有的蛇蟲鼠蟻身上的毒性,放心好了。”
季雨棠眉心微動,驚訝道:“這不會算作弊吧?”
白大夫無所謂的聳肩:“當然不算啊。再說了,那這個比試者又不知道這件事情。這事兒就隻有我們兩個加上趙坤那臭小子知道,趙坤他本來就想拉攏你進太平教,自然不會把這事兒說出去。我也很希望有個懂醫術又細心的孩子能幫我,你若能進太平教,我開心都來不及,自然也不會說。最後就剩下你自己了,你不說,我們也不說,誰還會知道呢?”
季雨棠連連點頭,十分贊同:“沒錯沒錯。”
白大夫笑了笑,繼續收拾他的藥箱子。季雨棠看那藥箱子在白大夫的手底下越收拾越亂,終究是忍不下去了,蹲下去跟他一同收拾着。
季雨棠看那箱子裏的藥瓶非常多,但都沒有貼标簽,有點疑惑的問道:“白大夫,你能分清楚這些藥瓶嗎?上面都沒标簽,你不怕拿亂啊?”
白大夫有些羞愧的撓了撓頭:“這個,你說這個嘛,很久很久以前還是有标簽的,隻可惜我這個人有個壞毛病,弄什麽東西都愛亂翻亂放,又不愛保養東西,所以天長日久的,就成了如今這個模樣。”
季雨棠滿臉黑線,她終于知道爲什麽白大夫收拾東西越收拾越亂了,這麽一大堆沒标簽的東西想要擺放整齊談何容易。
“我來幫你吧。”季雨棠在旁邊的桌子上找了紙筆幫白大夫重新貼标簽。
白大夫喜不自勝:“太好了太好了,我就說懶人有懶福。”
季雨棠無奈的扶額歎息,這太平教裏頭都是些什麽奇葩啊,性格一個比一個怪。趙坤是個大冰塊子,心冷嘴也冷,這位白大夫爲人但是挺溫和友善的,但卻是個喜歡亂放藥瓶子的甩手掌櫃,不想着懸壺濟世,隻想着怎麽偷懶。
兩人一邊話家常,一邊收拾着東西,外加等待着謝淮初蘇醒,非常的充實。
另一邊,準備開始遊戲的劉伯他們正密謀着如何偷梁換柱。
趙坤重回比試場地之後,先是簡單的說明了一下季雨棠和謝淮初的情況,然後說出于人道主義,爲了讓季雨棠照顧照顧謝淮初,便将她的名次換到最後。
衆人都沒什麽異議,劉伯他們雖然心裏犯起了嘀咕,但礙于不敢忤逆趙坤,都沒有提出異議。
這場新增加的小遊戲再次有序的進行着。
接下來輪到的就是李光頭了,他沒想到在自己前頭出了突發狀況,更沒想到排在自己前面的季雨棠突然被調換了位置,改成了自己先上場了。
李光頭有點緊張,雖然他早就計劃好了應對之策,但他心裏還是空落落的沒把握。
“算了,盡人事,聽天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