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棠注意到了這一點,她愈發能斷定建立太平教的幕後之人是皇親貴胄了。而且趙坤肯定還得到了這幕後之人的青眼,見識過了不多的好東西。不然以趙坤這樣一個文書先生,哪裏來的底氣能把這樣大的明珠當做魚眼睛對待呢?
這麽說的話,趙坤應該知道不少關于太平教的事情了?
想到這裏,季雨棠摩拳擦掌,準備找機會用吃瓜系統接觸趙坤,好好的探究一番。
趙坤展示完畢後說道:“這個小遊戲也很有意思,雖然會有一點點的緊張刺激,但我知道有些人就喜歡追求這種緊張刺激呢。”
季雨棠翻了個白眼,她已經聽不下去趙坤的話了。
“那我來好好講解一下這場小遊戲怎麽玩的吧?”趙坤指了指那隻水晶箱子,“待會兒會用布把這隻箱子蒙上。”
說着,趙坤随意的将手中的紫檀木小盒子放在桌子上。拿起了一旁的厚實綢子在水晶箱子上比劃着。
“就像這樣,能在箱子上。然後呢,這塊布上開了一個小口,我們的手可以從這個小口裏伸進箱子裏去。”
趙坤做了個将手伸進去的動作,然後說道:“諸位可以清楚的看到我的手,是因爲這隻箱子面朝大家的這一面沒有被布蓋住。但是呢,我本人是看不到的,這是這個緊張刺激小遊戲的一個特點。”
季雨棠輕聲對謝淮初道:“就是我猜想的那樣。”
謝淮初沉默的點了點頭,心中血氣翻湧,趙坤和他身後的太平教太邪惡了,真是不把百姓當做人來看。就算不是爲了皇後,爲了百姓,他也要想辦法拿到幕後之人的信息!
趙坤不知道季雨棠和謝淮初已經看透了他的把戲,他還在一字一句的講解道:“等會兒呢,我就把那顆珠子放在這隻水晶箱子裏,比試者們要将手伸進去把珠子拿出來。隻要将珠子拿出來,就不會被淘汰。若沒有拿出來珠子,那就被淘汰掉了。最終,隻留下來十位比試者,進行第三道關卡的比拼。”
“不會這麽簡單吧?光拿珠子?”遊二郎發問。
趙坤贊賞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說的沒錯,若真是這樣簡單,那還有什麽樂趣可言呢?”
于是,趙坤伸手示意大家看向那些擺放整齊的瓶瓶罐罐,詢問道:“你們知道這裏面裝的是什麽嗎?”
衆人搖頭,不明所以。
趙坤卻又笑了,他這會兒頻頻發笑,卻不是發自内心的開心的笑容,而是帶着冰冷、厭惡、譏諷、藐視的冷漠的笑,看得人心裏很不舒服。
“這裏頭裝的都是各種蟲蛇鼠蟻。”趙坤說着,抓起一個小甕,拔掉了塞子,傾斜者小甕展示給衆人看。
離得近的人們一眼就看出來甕底盤着一隻烏黑發亮的大蜈蚣。
“天呐!太吓人了!”
“大蜈蚣!”……
人群中尖叫連連,比試者們卻同時沉下了心,他們都已經意識到了這是一個怎麽樣的“緊張刺激”的遊戲。
趙坤手疾眼快的将塞子塞好,然後把小甕放了回去,指着其他的瓶瓶罐罐說道:“這些都是各種蟲蛇鼠蟻,不過有的有毒,有的沒毒。但是它們之中是有一個共同點的,那就是統一長得可怕,很吓人。”
說到這裏,趙坤掃視了一圈比試者們,他道:“等會兒讓大家伸手摸珠子的時候,大家還要抽一根簽子,簽子上的編号就代表了是哪個小罐子。到時候會将對應編号的瓶瓶罐罐中的蟲蛇鼠蟻一同放進去。所以諸位比試者需要在看不到具體情形的前提下,小心謹慎的避開抽到的東西,然後拿到明珠就算不會被淘汰了。”
趙坤說完,看向比試者們,發現比試者們一片沉默,個個面如菜色。圍觀的百姓們也覺得這個小遊戲很難,并沒有興奮高興的感覺。
還有的百姓弱弱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見:“這也太可怕了,隻是篩選淘汰五位比試者,用得着放有毒的蟲蛇鼠蟻嗎?而且箱子這麽小一點,要想在看不到的情形下拿到明珠,這談何容易呢?再加上比試者看不到,免不得心中緊張害怕,也許一個差錯明珠就會不小心從手裏滑落,這不就和成功失之交臂了?”
有百姓附和道:“是啊,而且這失敗的代價也太大了,有毒的蟲蛇鼠蟻啊,被咬上一口那還得了?這也太可怕了,這誰敢玩啊?”
面對衆人的議論,趙坤卻沒有被影響到,他竟然還一臉贊同的點頭,像收集意見反饋似的,他道:“大家說的有道理,不過大家放心好了,我說的有毒隻是誇大其詞烘托一下恐怖的氣氛罷了。實際上隻有五隻有毒,對應的就是淘汰的五位比試者。而且這些蟲蛇鼠蟻上的毒,也并不是見血封喉的劇毒。是我們專門找人培育出來的,一種麻痹人的毒素,不會造成生命危險。大家盡管放心好了,不會有事的。”
趙坤說完後,朝後頭的一個教徒揮揮手,示意他走上前來。
待這個教徒過來之後,趙坤打開方才的那隻小甕,直接将那隻油黑發亮的大蜈蚣倒在教徒的手上!
衆人吓了一跳,屏住呼吸,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齊刷刷的盯着教徒的一舉一動。
隻見那位教徒神态輕松,臉色平和,任憑大蜈蚣在他手上爬動着。
趙坤突然擡手戳了那蜈蚣一下,蜈蚣受到驚吓,猛的朝教徒的手臂咬了一口。
“天呐!”
“咬到了!”
“不會出人命吧!”……
面對百姓們的驚恐,教徒表現的十分鎮定,趙坤則是慢悠悠的用小甕把蜈蚣重新裝回去。
“大家放心,這種毒是我們找人靜心培育過的,不會讓人喪命,隻是會麻痹身體,你們看這位教徒都僵直不動了。”趙坤說着,戳了戳教徒的胳膊,果然紋絲不動。
衆人覺得非常驚奇,并且提出了疑問:“那這要怎麽恢複呢?”
趙坤道:“我們有解藥的。”
随即,趙坤掏出了一個小瓷瓶,倒出來一粒紅色的小藥丸塞到了這個教徒的口中。
小藥丸入口即化,不過片刻,教徒又可以行動自如了。
這場變化讓衆人啧啧稱奇,也讓衆人放下了方才的義憤填膺,覺得這個小遊戲沒什麽危險性了。
季雨棠和謝淮初兩人卻沒有放松警惕,他們兩人都覺得這算不得什麽好消息。雖然現在看來這些蟲蛇鼠蟻身上的毒隻是普通的毒素,但也隐隐透露出了太平教設置的遊戲都是殘忍血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