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坤用冷漠的眼神掃過劉伯一行人後,緩緩開口道:“恭喜這十五位比試者走到最後一道關卡,我不妨給大家透露一點,這最後一道關卡可以說是整個比試中最簡單的了。”
“切,真的嗎?”
“怎麽可能?越是最後越難的好吧?”
“我覺得有可能。”……
大家衆說紛纭,不少人在反駁趙坤的話,他似乎有點生氣,又似乎還是老樣子,臉上沒什麽表情,靜靜的等着大家說完自己的看法。
“好了好了,我們别說了,聽趙先生講解接下來的規則吧。”有人擡手想要制止亂象。
季雨棠扭頭看過去,那是一位長得瘦小的比試者,臉上還有很多麻點子,季雨棠記得别人都喊他二麻子。
二麻子的話很快就被别人壓了下去,他旁邊站着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擡手對着他的腦袋就是一巴掌。
“小兔崽子出什麽風頭?真把自己當碟子菜了?你覺得會有人聽你的?”
二麻子被打得暈頭轉向,一張臉紅了白,白了紅,二麻子動了動嘴唇卻再也不敢說說一句話。
季雨棠忍不住蹙起眉頭,她記得這個高大的男子叫大鑫,從第一道關卡開始,他就一直都在欺負二麻子。
“欺負弱小算什麽本事?”季雨棠嘟囔了一聲以作抱怨。
謝淮初搖了搖頭,說道:“世人慣會欺軟怕硬的。”
季雨棠無奈:“這世道……”
卻也沒再往下說去,風中空留下一聲歎息,似乎是在歎息世事艱難,也似乎是在歎息自己力量微小,更似乎是在歎息有着同樣處境的人們。
人群哄鬧了一陣子,很快就平息了下去,趙坤便接着往下講:“第三道關卡隻比試一項核心内容,那就是諸位的運氣!”
“運氣?”
所有人都一臉懵懂,不明白到底要做什麽,面面相觑,也隻從對方臉上看到了同樣的不理解。
趙坤擡起一根手指強調道:“是啊,就比一項核心内容,你們每個人的運氣。運氣好的人,逢兇化吉,能夠輕松通關,成爲太平教的新教徒。反之,運氣差的人,有可能一命嗚呼,抱憾而終。總而言之,是否能成爲太平教的新教徒,就在于你們每個人的運氣上頭。”
趙坤的話讓季雨棠覺得很奇葩,運氣這種虛無缥缈的東西怎麽能夠拿來做比試呢?這不公平,也太草率了。
“可是這世界上就是有人的運氣好的不得了,同樣有人運氣特别差,這種看不到摸不着的東西,怎麽能夠用來做通關依據呢?”季雨棠很疑惑,便開口發問。
趙坤對她的疑問表達了贊賞,随後說道:“你說的有幾分道理,我也明白你的憂慮。不過我給你撂在這裏一句話,盡管放心好了,我們太平教說到做到,既然把運氣作爲第三道關卡的行爲準則,那一定會保證公平的。”
身爲今日比試的主持者趙坤既然這樣說了,那肯定是有底氣能夠糊弄過衆人的,季雨棠也就沒有再問了。
實際上趙坤明顯就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從第一道關卡開始,季雨棠就已經洞察了今日的比試全然沒有公平公正可言。所以她和謝淮初兩人的猜測不無道理,這并不是一場公平公正的比試,而是太平教的領導階級玩弄人心的變态樂趣。
謝淮初也輕聲告訴季雨棠不要再問下去了,第三道關卡,也就是最後一道關卡了,趙坤必定會對劉伯他們出手,因爲這是最後的機會了。所以夾在中間的他們也會成爲趙坤利用的一部分,趙坤也就自然不會對他們說實話了。
季雨棠雖然明白這一點,但還是覺得很氣憤,太平教算計人心,打着爲百姓着想的幌子,實際上對百姓們隻是利用。她已經想好了,一定要加入太平教之中,找出操控一切的幕後之人,将這個毒瘤徹底鏟除!
劉伯等人也覺得這一關要比試運氣是一個很玄乎的事情,幾人圍在一起小聲商量着。
劉伯道:“這最後一關大家一定要提高警惕心,還記得趙坤說的規則嗎?若是想要通關加入太平教,一定要是前五名,所以在這最後一關中,我們不僅要提防着太平教他們自己的規則,還要注意提防其他的比試者。這一關說白了,就是我們這些比試者之間的較量和厮殺。”
幾人的臉色都陰沉了下來,蓮生扭頭看了一眼季雨棠和謝淮初,他對劉伯說道:“我們之間還有這兩個人呢。”
劉伯點點頭:“是,這兩個人也有可能會占了我們的名額。”
李光頭嗤笑一聲,直視劉伯:“那怪誰呢?還不是因爲某人自作主張将這兩個人拉進來占的我們的名額?”
劉伯的臉色更黑了,李光頭這就相當于指名道姓的說他這個領導者沒有眼光,自己給自己這一支隊伍拉進來兩個大麻煩。但是現在不是争執的時候,劉伯深吸一口氣,準備把這個話題壓下去。
可李光頭顯然不想讓劉伯這麽輕松的蒙混過去,他又帶着點兒幸災樂禍的意思說道:“哎,不過這倆人對我和玉郎來說不算大麻煩哈。宋鐵牛敗了,那剛好排在前面的五個人是蓮生、顧家兄弟、我和玉郎,這剛好五位啊。”
劉伯眯着眼睛,眼底盡是憤怒和威脅,他的山羊胡抖了抖,咬牙切齒的說道:“所以呢?李光頭,現在是緊要關頭,我勸你收起來你的那些小心思,也不要說些亂七八糟的話影響我們整個隊伍。”
李光頭不爲所動,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說道:“劉伯你動什麽怒啊?我又沒說什麽,至于發脾氣嗎?再說了,我說的都是大實話啊,我也沒扯謊,前五個人就是我們五個啊,反正我們不用擔心什麽了。”
蓮生排在第一位,雖然面臨的危險和威脅都比較大,但他對自己的能力有自信,他道:“我反正可以保證能通過這一關。”
小文盯着蓮生嘴角那一抹自信的笑,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點燃了自己壓抑許久的怒火。他諷刺蓮生道:“蓮生,你沒聽到劉伯說的話嗎?我們是一個隊伍,你在這時候說這種話是什麽意思?你以爲你自己很了不起嗎?脫離了這個隊伍你大可試試看吧!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要不是有我們幫你鋪路搭橋,就憑你一個瞎子?你自己能走到這一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