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初察覺到她的害怕,溫聲安慰道:“還記得我們之前說好的嗎?一旦比試過程中感覺到危險,就立刻停止比試,不計較到底能不能加入太平教,自己的生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你别怕,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季雨棠有被安慰到,又聽到謝淮初說:“上頭那位既然想讓我們進太平教,那她也得承擔一些責任啊,我們盡了全力了沒進去,這并不是我們的錯,是她安排的不夠周到。要我說啊,太平教不是還收三類人嘛,她應該想辦法讓我們符合第二類的标準。這樣不就輕松簡單多了,何至于現在累得我們苦哈哈的。”
聽到謝淮初這樣說皇後,季雨棠覺得有點好笑,但想想也是這個道理,既然是皇後需要得到有關太平教幕後之人的堅實證據,而且他們兩個又什麽資源都沒有,那當然是皇後來安排一切啦。而皇後恰恰沒有做出這個安排,所以他們兩人比試不通過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盡力就行。
想通這一點後,季雨棠仔細觀察着這些地龍,最大的一條身長大概七尺,身上隐隐帶着王霸之氣,懶洋洋的趴在鐵籠子裏,偶爾睜開眼睛睥睨着他們。最小的一條身長三尺左右,體型小巧,但十分好鬥,警惕的在籠子裏爬來爬去,随時準備攻擊。
季雨棠看着這些大大小小的地龍,心裏涼涼的。她從沒有對抗這種冷血動物的經驗,隻知道地龍這種動物的皮膚堅硬如鐵,很難刺穿,而且嘴巴特别大,牙齒非常鋒利。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地龍在撕咬獵物的時候,會最寬大的嘴巴死死咬住獵物,然後進行死亡翻滾,所以獵物往往會被地龍撕咬掉很大一部分的軀體,而是不是像狼等兇猛的野獸撕咬掉一小塊的肉。
“切記千萬不要被地龍咬到手臂或者腿部,一旦被咬到,那就是缺胳膊少腿的下場了。”季雨棠小聲對謝淮初說道。
謝淮初點了點頭,他小時候喜歡看遊記,了解了許多風景地貌、奇聞異事,當然也有關于地龍的記載。所以謝淮初很清楚地龍的危險性,同時他也非常疑惑太平教爲什麽要放出這麽危險的動物還和普通百姓們搏鬥?
謝淮初心裏是這麽想的,他也問了出來,他懷疑這并不是一個加入太平教的考核。
季雨棠不太明白,把臉皺成個包子模樣,她問道:“什麽意思?”
“你有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個故事?”謝淮初道,“有個神話故事是這麽說的,古時候有位國君治理國家的方法很奇特,他豢養了數十頭地龍,如果有犯罪的人,就把這人投給地龍,若地龍不吃,就論定這人是無辜的,便會赦免他。”
“若地龍吃了呢?”季雨棠想開口就意識到自己問了個傻問題,若地龍吃了還能怎麽辦呢,那就吃了呗,自認倒黴呗。
“這位國君豢養的地龍當真這麽有靈性嗎?”季雨棠疑惑發問。她覺得這個神話故事很奇葩,地龍又不是人,沒有思想判斷,光憑借“吃不吃”就斷定“有沒有罪”,這也太奇葩了。
謝淮初笑着點頭:“看來你意識到了不對勁。我剛看到這個故事也覺得有點奇怪,覺得很荒誕。但是後來再想一想就發現了,這個神話故事可能是用來諷刺那位國君的。”
“諷刺?”這兩個字在季雨棠的腦袋裏轉了一圈,她反應過來,“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這位國君豢養的地龍并不是能判斷罪犯是否無辜的神獸,而是這些國君殘暴的體現。實際上這位國君并沒有想着查驗這些罪犯是否無辜,他隻是出于自己找樂子的心态,随機操控人們的生死,并不是秉公處理,隻是想找樂子而已,是不是?”
謝淮初點了點頭:“我正是這個想法。”
難道太平教的幕後之人并不是想通過這三道關卡來挑選教徒,隻是出于找樂子的心态,用這困難重重的三道關卡滿足自己變态的欲望?
季雨棠光想想都覺得後背直冒涼氣,她環顧四周,擠擠挨挨的百姓聚在這裏,妄圖求一個長生。而實際上這所謂的通往長生的機會,不過是個虛假的騙局罷了。
“比試者速速來此等候,比試馬上開始。”趙坤揚聲呼喊道。
季雨棠和謝淮初連忙往趙坤所在的那個方向走去。
不多時,人已經聚齊,大家都按照順序排列整齊。或疑惑、或冷靜、或害怕的等待着趙坤往下說話。
季雨棠看了一眼蓮生,他表現的是比較沉着冷靜的,睜着一雙灰撲撲的眼睛,兩眼無神。
季雨棠不懂他裝瞎有什麽用,以弱勢群體的身份博得同情?好吧,他确實成功了,不過這第二道關卡可不是賣慘就能通過的。
衆位比試者都忐忑不安,看着不遠處大大小小的鐵籠子裏亮着一雙雙黃澄澄的眼睛,心裏的不安更濃厚了。
劉伯也有些擔憂,他對身後的小文低聲說道:“這一道關卡的難度估計會有一個很大的提升,你可一定要想方設法通過啊。不過也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壓力,沒事的,我們幾個在前面給你打個樣兒。”
小文點了點頭,他看了蓮生一眼,情緒并沒有多大的起伏,隻是問了一句:“這一關比較困難,而且蓮生又排在最前面,若是蓮生一下子就失敗了怎麽辦?雖說我們上一道關卡的比試中能得到一點便宜,但他失敗了的話,我們也不敢再繼續比試下去了吧?”
劉伯陷入了沉思,小文的話隻有他們兩個明白什麽意思。小文擔心的就是蓮生是打頭陣的,他輸了的話,他們後面的人就沒有比試的必要了。因爲他們這個隊伍中的核心就是蓮生,而且人人都知道蓮生是最重要的。
可劉伯和小文兩個人還有後手,他們暗中決定若蓮生通關失敗就啓動後手,隻要小文能成功通關就沒問題。屆時讓蓮生頂替小文的身份進入太平教裏也是一樣的。隻是這個計劃大家都不知道,若蓮生失敗了,他們還繼續比試的話,蓮生肯定會有心結,他們這個隊伍也就垮了。
偏偏這件事情爲了保密不能說出來,隻有劉伯和小文兩個人知道。現在兩人面臨着一個非常難以抉擇的問題,若蓮生這一道關卡失敗了,他們要怎麽繼續堂而皇之的比試下去呢?
劉伯糾結,小文也非常糾結,他提議道:“要不然就把這件事告訴大家得了?”
劉伯果斷搖頭拒絕,這件事關系重大,不到萬不得已不可以攤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