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慶幸着吧,好在以前布局的時候特意放了幾層障眼法,不然我們的老底早就被翻出來了。教主說最近不要輕舉妄動,大家手頭上的事情都先放一放。等過了這陣子的風頭,再重新開始。可惜了,我這試藥的計劃也要往後推推了。我好不容易煉制出了這枚丹藥,這可是摻了珍貴的紅蝶蠱的,藥效肯定比以往的好。”丘夢丹歎了一聲。
“紅蝶蠱?”
不止路義賈疑惑,躲起來偷聽的季雨棠和謝淮初也十分驚訝。
季雨棠皺眉,她記得假貴妃的那個案子裏出現過紅蝶蠱,怎麽這個案子也牽扯到了?她隐約覺得自從穿越到這裏後,她所經曆的一系列事情正在串聯成一條線。
“是不久前一位潛伏在宮中的教徒獻給教主的。這可是傳說中南疆特有的寶物,據說能讓人青春永駐,但是隻有南疆聖女才知道怎麽使用,且由于戰亂失傳了。直到十五年前,一位宮中的侍女偶然得知祖上保留了煉制紅蝶蠱的秘法,便想着用這蠱讨好宮裏的貴人,結果煉制過程中出了差錯,把這青春永駐的聖物變成了殺人奪命的毒物。你應該聽說過的,就是十五年前的那樁轟動整個大夏的案子。那侍女吓壞了,但她很幸運沒有被查到,從此再不敢暴露紅蝶蠱的事情。直到不久前那位教徒得了她的信賴,從她手中獲得了煉制的方法,接着就輾轉交到了教主手中。”丘夢丹娓娓道來。
季雨棠和謝淮初對視一眼,原來丘夢丹所說的教主就是流珠背後的人!當初他們也懷疑過流珠的目的,但是苦于沒有線索,官家又下旨結案,所以不了了之。現下聽了丘夢丹的話,才明白過來流珠當初在宮裏攪弄風雲可能就是在幫那個教主實驗。
“你說的是那個教徒是宮裏頭的侍女流珠吧?她的事我聽說了。可是這蠱我記得并沒有成功煉制出來啊?你這就這麽用上了?”路義賈不解。
丘夢丹白了他一眼,氣憤道:“她算什麽東西?能和我比嗎?她就是個豬腦子,拿着寶物也發揮不了作用。你知道爲什麽她沒有成功煉制出來嗎?是因爲一開始她的方法就錯了。紅蝶蠱用在人的身上,這個人就會像蝴蝶一樣經曆一次蛻變,這時候立刻取了剛蛻變的人全身的鮮血,用這時候的血做藥引子,再次煉制一隻蠱蟲,這時候蠱蟲才真的成功了,這才真的是紅蝶蠱,真的能永葆清楚的蠱,而不是種下去很快毒發身亡的殘次品。”
路義賈聽得龇牙咧嘴:“紅蝶蠱,叫了個好聽的名字,實際上這麽血腥。”
丘夢丹嘿嘿一笑:“這不正貼合我們太平教嗎?叫着個太平的名字,實際上幹的都是不太平的事兒。”
“哈哈,也是,挺相配的。”路義賈道。
丘夢丹忽然歎氣,他捏起那枚泛着金光的紅色丹藥:“可惜我雖然成功煉制出來了,但最近都不能找人試藥,不知道放一段時間會不會影響藥效。”
“别啊,你這試藥又不會有太大動靜。我還等着你趕緊研制成功獻給教主,順便在教主面前爲我美言幾句呢。要不我幫你找點兒試藥的人?”路義賈摩挲着下巴,“我倒是還有幾個備用的人選。”
“别了吧。你之前搞出來的動靜太大了,一連拐走了那麽多小娘子,最近這事兒暴露出來了,整個汴京都知道了。朝廷最近就在查這個案子,而且現在的人都提高警惕了,不好再下手拐了。”丘夢丹擺擺手。
路義賈毫不在意:“都是雷聲大雨點小罷了,甭看現在管控的很嚴格似的,實際上還是原來的老樣子。我對那些官差的尿性最清楚了,他們就是純純幹苦力的,再苦再累也落不着一點兒好處,做的好了,功名是上頭的大人物們的,做的不好了,責任就是他們的。反正怎麽都得不到好處,所以他們就是應付的态度。上頭的命令一層一層的傳下來,也就不剩什麽了。”
路義賈說的頭頭是道,他喝了一口茶水,繼續道:“你别擔心,我手底下的人是沒了,不過這沒什麽要緊的,我還是能幫你找到試藥的人的。”
“你手底下都沒人了,還怎麽找試藥的?”丘夢丹擺擺手,“算了吧,要不我去問問刑部大牢裏有沒有死囚給我用用吧。”
“哎,那多沒意思?”路義賈笑得很邪,眼睛裏閃着嗜血的光芒,“我手裏頭還有幾個沒被玩弄死的小娘子,那幾位大人估摸着也該玩夠了厭惡了。正好借她們賤命一用,拿來試藥豈不美哉?而且試完藥,還能給你養的這些植物當肥料,我也省了處理屍首的功夫,一舉多得啊。”
丘夢丹先是沉默了一瞬,接着哈哈大笑:“你小子夠狠啊,不枉教主看重你。”
偷聽的季雨棠握緊了手裏的銀針,那些正值青春年華,還未享受美好人生的小娘子就這麽被他們糟蹋了,最後連一具完整的屍骨都保留不下來。他們竟然沒有一點心虛的感覺,竟然還在這裏對她們的苦難嘲弄!
謝淮初一陣惡寒,他臉色蒼白的看了一眼那些怪異的植物,以及散發着惡臭的花盆。他閉了閉眼,不敢再往下深想。轉而輕輕的碰了碰她的肩膀,示意她控制情緒。
季雨棠爲了潛伏順利,在進入小花園之前關閉了系統,所以這次觸碰她不會讀取到謝淮初的八卦。
“撤吧。”季雨棠平複了情緒,對着他做了個口型。
謝淮初點頭,兩人悄悄往後撤。由于小花園裏植物衆多,密密麻麻的,倒是方便了兩人遮擋身形,所以他們的撤退很順利,已經接近小門了。
可就在此時,變故突生!
忽然有人在外頭大力敲擊,并急促的呼喊道:“主君,主君,出大事了!”
正在談話的丘夢丹和路義賈一齊站起來,飛快的往這邊走。
一前一後兩面夾擊,季雨棠和謝淮初驚得一身冷汗,卻又不敢有大動作,隻好重新躲在靠近門口的那棵怪樹後面。
丘夢丹已經走到門口,催促着路義賈快些把門打開,他焦聲詢問外面的人:“出什麽事了?”
“主君,您讓我們看着點的那位謝大人和他的小厮都不見了,我們把府裏找遍了都沒找到,門房說他并未出去,所以……”
丘夢丹眯起眼睛:“所以他們可能藏在我這裏?”
季雨棠和謝淮初二人頓時繃緊了神經,兩人心跳如雷,大氣都不敢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