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趙老頭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你咋了,很難吃吐了也成,咱家雖然窮,但也不缺兩分錢。”
“沒有,糖好吃。”陳禾花抹了抹眼淚。
“好吃就成。”趙老頭輕輕拍了拍她後背,看她那麽傷心,也轉移話題,“大隊長很快要把山上的樹給分配好,咱們到時候砍下來,打多一張桌子和幾張凳子,人太多了,都坐不下。”
作爲大家長,趙老頭對家裏有新生命情緒都沒多大起伏了,無論男女,他都不是很在意,因爲家裏人實在太多了!
“也給二狗子整張書桌吧,别讓他每次寫作業都趴在床上寫。”
“成!”
聊着家裏的雜事,兩夫妻慢慢睡着。
和他們家裏和諧氛圍不一樣,張雲溪正在被何小小以及鄧大美逼問:“你爲什麽那麽快答應他?”
“爲什麽要答應他?”
“喜歡他哪裏?”
“決定要結婚了嗎?”
……
一連串的問題,張雲溪都不知道該回答哪個:“感覺到了就在一起了,至于未來,我們現在是處對象,不是結婚,還沒徹底定下來,一切都是未知數。”
“不以結婚爲目的的戀愛,就是耍流氓!”
“若是合适,我會考慮。”張雲溪回,又側過身對鄧大美挑挑眉:“若是我結婚了,咱倆有個伴。”
“是哎,到時候咱倆在趙家大隊也算是親戚,過年可以竄門。”鄧大美忽然想到這點,嘿嘿直樂:“對了,我要結婚了!”
張雲溪驚得都坐了起來:“啥!你說啥!”
何小小:“那麽快?!”
“對,現在農閑,我未來婆婆的意思是,趁着這段有空時間可以辦擺酒,我想了想是那麽回事,所以答應了。”
鄧大美沒有通知家裏人。
反正天高皇帝遠,等生米煮成熟飯,家裏人也什麽都做不了。
都說沒有父母祝福的愛情,是不幸福的,但她父母的祝福,價格太貴了。
她買不起。
張雲溪心情很複雜,她原以爲大美會喊上她和小小一起去跟趙小兵父母商量,抿了抿唇問,“幾号?”
“農曆十二月六号。”
“行!”
張雲溪琢磨着送什麽東西,大美結婚,她可是娘家人!
必須得有排面。
何小小起身來到蠟燭面前,吸了一口氣,大力吹滅,摸黑來到床位面前,掀開被子躺下去睡覺。
屋子漆黑一片,鄧大美很煩何小小的行爲,幹嘛啊,她大喜的日子,闆着一張臉給誰看,她是既生氣又委屈,小小和雲溪可是她最重要的娘家人。
悶悶道:“不想來可以不來,我也不會逼着你們來。”
張雲溪睡在最中間,是真正的夾心餅幹!
她也是越來越有當調解員的自覺了:“去啊,但你太快結婚了,我們好舍不得,而且你不帶我們去跟趙小兵家裏人商量商量,都自己去,你是新娘子,沒有一個人陪着,多難受啊,我和小小是娘家人哎,怎麽着也得讓你風風光光出嫁,結果你都沒有把我們當做一家人,我們也很傷心啊!”
“我沒有!”
鄧大美趕緊否認。
何小小默默豎起耳朵。
張雲溪問:“那你幹嘛不早點跟我們說?”
“我……我……”
鄧大美就是不想太麻煩她們。
雲溪有空會寫文章。
小小有空在研究武器。
她們都在幹着大事,而且兩個人都很大方,她害怕她們出太多東西了。
“不管,你得跟我們道歉,然後等我放假的時候,我抽空去跟你婆家人好好商量商量。”張雲溪任性道。
“抱歉。”鄧大美先乖乖道歉,又說:“那太麻煩了……”
“麻煩什麽,當地人可是很看重女孩子娘家人結婚态度的,你爸媽又不在身邊,就隻有我們給你安排,肯定得安排好啊,不能讓别人把你看扁了!”張雲溪說。
何小小終于“嗯”了一聲。
張雲溪呼出一口氣。
小小滿意了。
太棒了!
鄧大美實在是不好意思:“那會不會太浪費你們的時間了?”
“不會,有什麽可浪費的,做着我們開心的事情,就是對時間最大的尊重!”
“那好吧,我得在你們身邊。”
鄧大美必須堤防她們花太多錢。
“沒問題!”
張雲溪應下來。
何小小把被子默默拉下來。
張雲溪聽到她那邊傳來的小聲響,扶額笑,跟她說:“小小,假如有一天你特厲害,需要有人專門傳達你的意思的話,我覺得我很适合當你的秘書。”
“嗯!你首席!和我平起平坐。”
“哈哈哈……”
張雲溪笑出聲。
爲自己找工作的能力點贊!
鄧大美想清楚前因後果,有點羞愧,對何小小道歉:“小小,剛剛是我态度不好,對不起。”
“嗯。”何小小應的很爽快,狹長的眼眸也溢出星星點點的笑意。
三人都不約而同笑起來。
鄧大美覺得,唯有在女知青宿舍,面對小小以及雲溪,道歉才能那麽自然,不畏懼失敗後的嘲笑。
天啊。
她真的好幸運。
能有那麽好的舍友。
鄧大美也再次想起了今天晚上主要目的,巴巴地問“雲溪,你跟趙任城在一起,會不會很害怕他,我今天遇到他來着,離得遠遠的,總感覺他壓迫感很強,待在同一個空間神經緊繃,你有沒有覺得?”
何小小:“雲溪也很有壓迫感。”
隻是雲溪平時跟她們在一起有點瘋罷了。
“我哪有,我是一個溫柔安靜的美少女。”張雲溪自戀道。
何小小&鄧大美:“嘔……”
“幹嘛啊,你們好過分。”張雲溪笑着哼了聲,又回答鄧大美的話:“要是害怕也不會在一起。他可能是曾經職業的原因,還有臉上有一道疤,顯得有點兇,而且我和他第一次接觸,就是找他幫我的忙。”
“他當時是不是對你一見鍾情?”鄧大美側過身子轉向她那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