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
一群小姑娘齊齊應聲,因爲即将能變美,都激動地臉蛋紅撲撲。
浩浩蕩蕩地出發去找趙墨,等找到趙墨時,趙墨正在和二狗子在樹上掏鳥窩。
她鳥蛋都沒掏到,就被喊下去了。
沒辦法,來的都是趙墨各種姐姐姑姑,反正繞個彎,總能是親戚。
二狗子繼續爬,把鳥蛋全撈到懷裏,在差不多接觸到地面的時候,騰地一下跳下去,飛快跑開。
“我也要鳥蛋!”趙墨喊。
二狗子:“不給。”
趙墨:“我揍你。”
“我不怕。”二狗子老得意了,尾音都在上揚,他也跑得快,一溜煙兒就沒影了。
小姑娘們擔心趙墨生氣,正準備安撫她呢,就瞧着趙墨對她們好聲好氣的說,“你們找我有事嗎?”
小姑娘們放心下來。
把目的跟她說了。
“如果張知青願意的話,我們可以給她雞蛋,瓜子花生,或者替她幹活之類的。”
趙墨聽到幹活眼前一亮,小姨懶得很,幹活可太适合她了,于是小大人般背着手點頭,“我問問我小姨,還有其他事情嗎?”
趙青蘭見大家沉默,等了好幾秒,才默默伸出一根手指,弱弱地說,“我能給張知青幹一天活,她給我編頭發嗎?”
趙墨:“我問問。”
“行,你去問,我們等你。”
“好。”
趙墨小跑去找小姨,看她在寫字,沒再打擾,先出去跟一群姐姐姑姑說,“我小姨正在忙,明天我告訴你們結果。”
“行。”
“啊……”
在一堆“行”中,趙青蘭啊的特别突出,她明天要找對象了,不能編頭發的話就沒用了,見趙墨看過來,她趕緊說,“那你别跟你小姨說編發的事情了。”
趙墨:“好。”
“那我們先回去了。”
“行。”
趙墨跟她們擺擺手。
村裏不少婦人小孩都瞧見了一群小姑娘找趙墨,路上見到她了,都得問兩句。
“趙墨,青蘭一群人找你做什麽?”
“她們找我小姨有事兒。”趙墨解釋。
大人們是好奇有什麽事。
小女孩們都嫉妒瘋了。
誰不喜歡跟大姐姐一起玩,但趙墨明明之前一個連玩都不能玩的人,現在變得那麽好了,都是因爲她小姨!
爲啥趙墨有個小姨啊。
真是令人嫉妒!
就不能國家分配一個嗎?
好過分!!!
趙家大隊向來是有八卦,不出兩個小時整個大隊都知道。
連鄧大美來趙小兵家裏做客吃飯,都聽說了這件事兒,回來後問張雲溪,“大隊裏的姑娘有事找你啊?”
“什麽事?”張雲溪納悶,吃着紅薯面目呆滞。
她什麽時候主食能脫離掉紅薯?在現代紅薯是非常健康的,可在七十年代,她吃到想嘔!
張雲溪郁悶到連聽八卦都沒心思了,“我去拿報紙,我要好好研究研究,我要寫作,我要賺錢,我要吃白米飯!”
米飯的力量,才是徹底激發她向上的動力。
張雲溪狠狠咬一口紅薯。
靠。
還是苦的。
紅薯裏面藏了一個心眼兒,壞了,張雲溪立刻對紅薯道歉,“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罵你,你别這樣,我害怕,待會我吃壞肚子怎麽辦。”
鄧大美:“……”
何小小:“……”
看得出來,她是個小孩。
何小小扶額,把一根新紅薯遞到她手裏,“吃我的吧。”
“沒事,我吃我的,我要是丢了,全村的唾沫都能淹死我。”張雲溪是聽說過這個八卦的,有個人覺得紅薯壞了那麽多,幹脆丢了,結果被罵死了,總之,在當下社會丢掉糧食,是最恐怖的事情,比任何大逆不道的事情,都更令人憤怒,因爲在當今年代,有許許多多沒吃飽飯的人,現在的張雲溪隻能入鄉随俗,免得丢習慣了,出去外面也丢,不得被罵死。
她盡量避開黑漆麻黑的地方,把好的吃了,黑的就丢到,害怕被罵的同時,她也惜命。
小心翼翼吃着紅薯,張雲溪念念叨叨,“我以後不罵你了,你對我好點呗。”
鄧大美看張雲溪不舍得丢,也覺得正常,她也如此,從來沒浪費過一點吃的。
“不是,你别念了,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說什麽?”張雲溪頭也不擡的問,因爲要把紅薯幹淨的區域吃掉,又不吃到黑色區域,實在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有村裏女孩找你幫忙。”
“啊?什麽時候?”
張雲溪不清楚,沒有這回事兒啊。
“不知道,趙墨說的,待會你問趙墨吧,你要是現在說沒吃飽,我還能給你煮點吃的,待會你再說,我可就不弄了。”鄧大美提醒。
“不用了,太麻煩,我還有栗子糕,吃點就行。”
“成。”
吃飽飯,張雲溪拿出碎布頭,是昨天趙任城給她的一袋子。
她以爲零零碎碎,隻能做襪子,或者給趙墨做夏天的衣服,沒想到很多都是一大塊一大塊的,完全可以當布料使用。
鄧大美看張雲溪身邊一大袋布料,撿起一兩塊甩了甩,摸了摸質感,“你今天中午買的布嗎,我咋沒看到?質量還挺好哎,隻是你怎麽剪的那麽小?”
“這是碎布頭。”張雲溪說。
鄧大美被震驚到聲音不自覺拔高,“碎布頭,啥時候碎布頭那麽大塊了,我這輩子都沒見過!”
張雲溪也沒想到那麽大塊,“呃,這個稍微貴點,我這一袋子,花了足足五塊錢呢,你要嗎,我可以勻幾塊給你。”
鄧大美一眼看到碎布頭裏的紅布,眼饞的很,但她欠了七十塊錢,不能買,忍痛挪開視線說:“我不要,我還有衣服穿呢。”
“紅色的你拿着,你幫我把這件衣服做好了,到時候你新婚那天你拿去穿,又把衣服還給我,可以不?我想做個小生意,誰家姑娘結婚了,沒衣服穿要借衣服,我把衣服借給人家,那樣的話,我就能去喝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