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熱情高漲。
張雲溪更是直接去拿了42塊錢,一個雞蛋三分錢,她可以買1400個雞蛋。
整個大隊的人都在歡呼。
雖然大部分人都吃過雞蛋,但一年又能幾次,而且能免費吃雞蛋,誰能不開心?
爲了感謝張雲溪,大家都不會說知青壞話,他們隻是純粹讨厭吳東霖罷了!
趙大隊長看大家夥高興,直接收雞蛋,有雞蛋的人家立即把雞蛋拿出來。
反正去供銷社賣雞蛋。
也是三分錢一個。
幹嘛不買給大隊,自己買了,還能自己吃,多爽啊!
當場收購完成1400顆雞蛋。
趙大隊長直接讓人現場煮,張雲溪默默說了一句,“現場吃。”
有許多重男輕女的人家,已經偷偷叮囑女孩子别吃雞蛋了。
趙大隊長也反應過來,說了必須現場吃的規矩。
有人有點不高興。
但此時此刻,壓根沒人會去鬧。
畢竟人家都拿出42塊錢出來了,他們再鬧,顯得多麽小家子氣,領導還在呢。
那些在家裏從未有資格碰雞蛋的女孩子,捧着雞蛋,猶如面對絕世珍寶,一口又一口吃着,看向張雲溪,都帶着向往。
一群人圍在曬谷場,剝着雞蛋殼,聊着日常,一個個人臉上都洋溢着開心的笑容。
1400個雞蛋,自然是有剩餘的,張雲溪拿了給知青辦的各位領導們:“你們下鄉視察也辛苦了,好好補充補充體力。”
沈業榮把雞蛋接過來,“謝謝。”
“沒事。”
張雲溪搖搖頭。
她也是有目的的。
其一,是她撺掇吳東霖要請大家吃東西的。
其二,她很快要成爲大隊的老師了。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趙任城雖然能給她找工作,但不能替她擺平整個大隊的人。
她給了雞蛋之後,大家雖然會說壞話。
但抵抗她當老師的人一定會少很多。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她可以寫幾篇文章,投稿到最高格的報紙裏去。
相信她的所作所爲,以及文章内容,一定能打動編輯,那麽她到時候能憑借文章把錢賺回來。
指不定借此還能打響了名聲。
張雲溪也拿着雞蛋剝殼吃起來,跟沈業榮道:“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我以爲你都忘了我!”沈業榮剛剛一直沒看出來張雲溪認識自己的模樣,心底還有點小失落。
“不至于,好歹是一起抓過小偷的情誼呢。”
張雲溪和沈業榮認識是在火車裏。
那天沈業榮錢包被偷了,要是他自己的就算了,是公家的錢,足足八百塊。
他急得都要哭了。
正好路過的張雲溪看他那麽慘,就順手幫了個忙,隻是沒想到,他會是知青辦的領導。
“對啊,要不是你幫我抓到小偷,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沈業榮想到當時的場景都心有餘悸。
再次見面,她還是那麽帥,沈業榮看向她的眼睛都冒着星星。
兩人長相本就矚目,又因爲沈業榮的身份,以及張雲溪的作爲,更是讓許多人都看向他們。
感覺兩人像是認識的樣子。
女孩子們都有些失望,實在是沈業榮的身份非常吸引人,而且他長得也好看,丹鳳眼,内雙,眼型彎彎長長,臉幹淨,一雙眼看人時顯得格外深情,笑起來更是好看。
隻不過此時此刻隻對張雲溪笑。
趙任城黑漆漆的目光落在沈業榮身上,一顆心酸酸澀澀,忍不住冒火。
這個小白臉在幹嘛!
笑得跟男狐狸精似的,醜死了。
趙任城也沒有幹站着看,直接站在他們中間,把他們隔絕開來:“沈同志特意下鄉,着實是辛苦,不如去大隊長家裏好好吃一頓?”
沈業榮搖搖頭:“我是堅決不會拿村民一針一線的。”
趙任城視線落在他拿着的兩個雞蛋上。
沈業榮笑着解釋:“我和張同志是朋友,她送給我的。”
他笑容實在是燦爛,帶着滿滿的炫耀意味,氣得趙任城渾身難受。
他還在和張雲溪裝不認識呢。
結果他倒是和張雲溪成爲好朋友,衆目睽睽之下,聊天,送禮物。
趙任城都要氣死了,于是闆着臉不說話。
他長得高大,闆着臉,顯得面色兇狠冰冷。
張雲溪看他一眼,不知道他抽什麽瘋,和沈業榮說:“你想看看我們知青宿舍嗎?我帶你去看看。”
“好哇。”沈業榮屁颠屁颠跟着張雲溪走了。
趙任城氣得頭疼……
他也想去。
但他沒資格去。
趙任城看向趙墨,趙墨一秒看清楚他意思,毫不猶豫轉頭小跑離開,跟着小姨去女宿舍。
哼。
她可是很記仇的。
趙叔還有一個相親對象呢。
小姨那麽好,多幾個男人怎麽了?
趙任城被氣個倒仰。
這小丫頭,之前看到他就躲,現在好了,壓根就不把她放在眼裏。
完全就是跟她小姨學壞了。
趙任城去跟大隊長說:“叔,你好好招待知青辦的其他領導,我去看看沈同志。”
“行!”趙大隊長點頭。
他今天也高興。
有了張雲溪那麽一出,他到時候去公社開會,肯定是被誇的!
趙任城往知青宿舍而去,惡狠狠咬了一口雞蛋,噴香噴香的雞蛋都不香了。
在知青宿舍給沈業榮介紹的張雲溪,忽然感覺後背一涼,轉頭,隻見男人深黑色的瞳孔朝她看了過來,表面上來看,眼尾弧度淩厲,眼裏像是放着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冰,實際上眼底充滿委屈。
張雲溪:“???”
他幹嘛了?
“你怎麽來了?”
“我不可以來!”趙任城質問。
“可以可以,你來,你随便來,您請。”張雲溪彎腰,做邀請的姿勢。
趙任城重重地哼一聲表達不滿。
張雲溪不懂這位大爺爲什麽生氣,但先哄着吧。
沈業榮看了看知青的住宿環境,感覺還挺好的,“你們大隊長挺好的。”
“對,我也覺得,還有我們的民兵隊隊長,他是退伍軍人,有他在,我們覺得安全感滿滿。”張雲溪道。
趙任城拼命壓制瘋狂上揚的嘴角,對沈業榮略帶得意道:“還好。”
張雲溪在沈業榮面前誇他,他果然是張雲溪心中最重要的。
哼。
“趙同志的名字如雷貫耳,我還是聽過的。”沈業榮下鄉之前,父母跟他說,曾經趙任城職位很高,但被算計了才淪落到如此境地,但他人脈猶在,惹不得。
(本章完)